常州府虽说不如京城那样大,但两个县和六个镇加起来,十五六岁的姑娘着实不少。若是真的要挨家挨户地搜查,得花不少时间。
慕容天皱着眉头,肃王的残余势力既然也到了这里,那自己的行动得要更加隐秘些。若是杯那些人发现,不光是对司自己,就是对未曾找到的青婉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本想着这次来常州府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青婉她们找到,可是既然肃王的爪牙潜伏在这里,那有些办法就不得不放弃了。
当年出事后,就因着顾忌这个,不敢大规模地寻找,错失了最佳的机会,现在难道又要旧事重演吗?
慕容天有些愤恨,心里满是愧疚。作为一个将军,遵从皇命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但因着这个,失去了心爱的家人,又让他本来坚定的心开始动摇。
当年谋反平定后,他就不顾先皇和六皇子的劝阻,毅然决然地辞去了将军的位置,做了个闲散侯爷。再在那个位子上待着,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妻子在病床上曾经问过他,后不后悔当时做出的决定。他犹豫了许久,答了句不后悔。
他身在那个职位,必须得做出那样的决定,不光是为了皇命,也是为了家人。若是让肃王谋反成功,那他们一家人一个都逃不了。
妻子虽能理解他的决定,但情感上却难以接受。那是她心爱的小儿子,就这样牺牲了。
一直难以接受现实的妻子就这样抑郁而终,留下他一人在夜深人静时被心痛和内疚折磨得不能自已。
找回青婉她们娘俩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心愿,也是妻子临终前唯一的期盼,以及告慰小儿子慕容林的在天之灵。
想到往事,慕容天眼里闪烁着泪光,他这一辈子,戎马半生,老了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女流落在外的下场,如何让人不难受悲哀呢?
深深叹口气,慕容天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前堂,慕容青霜正头疼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一男两女,脸色蹦得紧紧的。
了解到这三人的纠葛,慕容青霜更是无语。妻子怀疑丈夫跟隔壁的寡妇有不正常关系,所以跑到寡妇家里大闹,把寡妇家里砸得乱七八糟。
寡妇拉着她索赔,她不肯,把丈夫喊过来一起理论。结果三个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寡妇一气之下就把妇人告了,妇人也不甘示弱,反告她勾结有妇之夫,破坏别人家庭。
慕容青霜看着堂下跪着的三人,冷冷地开口:“李氏,你说王氏跟你丈夫有染,有什么证据吗?”
李氏扯着嗓子说:“大人,您可要明察啊,小妇人不敢瞎说。”
慕容青霜见她回得牛头不对马嘴,觉得脑仁有些疼。“本官是问你有没有什么证据,你亲眼见到了?”
李氏刚想涨着嗓子说是,但一看到慕容青霜冷冰冰的眼神,又软了下来。她摇摇头,然后又坚定地说:“他们肯定有不正常关系。”
李氏的丈夫见她这样,顿时气得眼睛冒火,这死娘们,真是嫌事少啊!
慕容青霜没理会李氏的争辩,淡淡地说:“没证据这事就不成立。王氏家里的一切损失你照价赔偿就是。”
王氏笑着说了声大人英明,李氏还想再辩解,李氏的丈夫赶忙捂住她的嘴,恭敬地说了声是。
解决了这事,慕容青霜有些无语,皇上就应该再派个人过来担任知府之职,他专门负责灭门案就行。
现在不光要处理灭门案,还得分出精力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案子。这知府还真不是个好官职,尤其是这常州府的知府,还兼着县令的职责。
喝口茶,慕容青霜让衙役把下一位前来报官的人带来。
衙役领命,这知府大人果真比之前的曾知府厉害多了,光往那儿一坐就威严得很。处理案子也很利落,而且还很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
衙役们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青霜,都从心底里敬佩他。干起活来也比从前更认真,一改之前懒散的工作状态。
对于他们的改变,慕容青霜都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因为在他看来,衙役就应该是这样的。至少在京城时,跟在他身边的衙役就是这样,不,是更好。
慕容青霜无言的影响,后来培育出了一批高质量高效率的办案人员,当然,现在这些人资历还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