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烈很快发现了和尚逃跑,他倒也无所谓,无心管他的事,身中蛊毒已是事实,只是最近他想通了一件事:
身子不是他的。
中毒又怎样。
反正肉身本就是死的。
不过白蛊噬心的万寒之感,却是躲不过的,姜国咄咄逼人,在大漠边界多次挑逗,跃跃欲试,却又不正面进攻,让人摸不着头脑。
和苏夭染的关系仍旧是不冷不热,似乎她总是有意提防着自己。他仍旧常去凤熙宫,她也似乎习惯了有他睡在身边。
只是那件事,她始终没问,她不知该如何问,纵使知道了结果,对于她而言,也已经过去了。
雪簌簌的落地声,夜漆,他睡去的样子很安静,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确实还“活”着。
苏夭染披衣起身,拿过放在床边的暖手炉,越过睡在门外的屏儿,径直向外走,笼着凄绝的月光倚在院内的已叶疏败尽的柳树。
很冷,却冲散了萦在她心头的迷乱。
这段日子,她浑浑噩噩,猛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粒尘,那么微不足道。
身子一暖,并非是她无端得热,而是身后多了一件白狐皮裘衣,转身,却只是薄薄的一层融雪泛出令人刺眼的光芒。
是他?他醒了?
转身回房,却看见熟睡的他,鞋子好端端的放在一边。
是谁?
男子借助夜的掩护,偷溜到了太医院,风羽墨阖目静坐,赫然睁开鬼眸,身边已站着一身黑衣衣的宁墨辰,袖口金丝线精美的收口,贵重而又沉稳。
风羽墨轻笑,“每次都是这样无声无息,怕是要不了多久,我的小心脏就要受不了了——”,故意拉长了尾音,一副赖皮的模样。
“以你的武功,难道听不出来?”宁墨辰一本正经的模样,他不屑与风羽墨多加争辩。
宁墨辰深深的厌恶他那副玩世不恭,出言调戏的嘴脸。
风羽墨轻笑,拉过宁墨辰叫他喝酒,“呦,别生气呀,看你面色红润,是不是最近“春”心荡漾啦?”烫好的酒喝下肚暖暖的,风羽墨有一答没一搭得开着玩笑。
“……”
“呦,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被我说中了!”风羽墨眉飞色舞,手也不老实,一边拍着宁墨辰的胸膛。“三皇子,你可不要因为女人,忘了自己的任务。”风羽墨大口吞下一杯酒,出奇地敛起笑脸,换上了正经的颜色。
“嗯。”
“轩辕宸烈身中白蛊,一时半会解不了蛊,我们大可趁他蛊毒发作,杀龙朝一个措手不及,眼下只要找到魔剑,毁掉它,便可稳操胜券。”风羽墨手指沾了酒,在桌子上画着,宁墨辰在一旁未多言语。
临走时,风羽墨多瞟了一眼宁墨辰,“你的狐皮大衣呢?”
“…我不喜欢,丢掉了…”
“可……”还未等风羽墨话脱出口,宁墨辰便已消失在夜色。
“可那是你最喜欢的大衣…”风羽墨嗫嚅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