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城内武士频频涌现。有一件不为人知的活动悄悄展开,是阴谋,还是别有他用?
盗跖一步一点,几个转身,就已去数十丈,他自然是追着张良去的。
张良授课完,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正想坐下,就觉有一轻缕微风拂过。余光只见从门外就闪入一个人影。张良侧过身来,见到了倚在门口的盗跖。
“盗跖兄。”
“子房,我有事与你商量。”
两人面对坐下。
盗跖把那天的事情说给了张良。张良一边听着一边思索。
……
“那次你我在海边说完话之后,我就去各个秘密据点打探消息……到了桑海南五里村后,想起在几日前看见几个神秘人的事情……之后,我在树枝上发现了一片残布,我以为是那个偷珠人留下的。当我取下后,就出现了两个杀手围剿我。”
这是个陷阱,想要故意引来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对我说:‘就你我一个人。’还要我交出隋侯之珠。”
他们认为盗跖手里有隋侯之珠。
“这两人我之前见过,就是之前我看见的神秘人,那时是在夜里,我看见他们正在赶路。”
这几人已来到桑海数日。
“那时他们大概是五个人。”
看来五个人分头行动。
“他们看起来是一个组织,因为他们手上都是相同的刺青。但我没听说过嬴政手下还有这样一个组织。”
嬴政手下的秘密组织……
“显然他们用一块残布想引来偷隋侯之珠人。但我却想不通这样做的理由。而且,他们为什么认为这块残布一定会有人上当呢?又怎么认定上当的人一定有隋侯之珠呢?”
盗跖一声贼笑。“嘿……子房你这么聪明,不如帮我想想吧。”
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刚入秋的海风还没有那么狂躁。
张良陷入思考。片刻,嘴边浮现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嗯,看来……
“他们被派来追回隋侯之珠,并且一直追着那个人留下的记号,到了桑海却没有了方向。”
“留下的记号?还有人偷了东西,还要留记号让别人追着他跑的吗?”
“因为行窃者至少两人。”
“既然是两个人,肯定要互相联络。”盗跖惊呼。“那这个记号!是留给另外一个人看的!”
“可他们为什么认为行窃者一定会被引出呢?”很快盗跖又想到了什么,“不对,他们既然在桑海徘徊了数日就表明他们并没有找到当时在皇宫内偷珠子的人,而且这个人受着伤。他们设下这个陷阱,真正想找到,是另一个同伙——那个接应人!”
张良点了点头。“不错。”
盗跖挠了挠额头,皱着眉,“可是隋侯之珠不是在第一个人那里吗?他们怎么会认为这个接应的人得到了隋侯之珠呢?”
“那天拦住你的只有两人。”
“对。这其中有奇怪之处?”
“如果我猜得没错,另三个人应该是去搜索那个行窃之人了。或者说,他们已经大范围搜查过一遍,却仍然没有结果。”
“所以只有两人守株待兔。”
“他们大概,也不确定隋侯之珠是否已被转手。”
“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发现了第一个人行窃的人,把他杀了,但是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珠子。”这个猜测顺理成章。
张良看向窗外摇曳的枝叶。透过树叶筛选的光辉,落在室内的似有波光粼粼。
“盗跖兄,最近在城里买过药吗?”
“这,我可没有受伤。”不知道张良为何有此一问,盗跖摊手,遗憾地说道。“哎,子房,你怎么不想着我点好?”
“良并非此意,你知道最近桑海内已经控制了药材,几乎所有药材都买不到了吧?”
“就是因为这,墨家现在药材紧缺!”
“但有三味药,还是可以买到的。而恰好这三味药有解毒疗伤之用。”
盗跖不太确定张良的意思,疑惑问道:“你是说第一个行窃者没有死,而且很有可能会买这三种药,这是他们故意放出这来让这个人买的?那个人还中了毒!”这种猜想确实很有可能,不然独独放出这三味药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张良笑着看他,没有否认。
“这么说来之前所推断的没有错。如果是我的话,此时我只要去调查这些买过药材之人,就能顺藤摸瓜。”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把两个人都抓住,就不怕找不到隋侯之珠。”
明白了这些,似乎就很好下手了,盗跖很高兴。可他刚想想站起来,又坐下了。
“对了,我在第一次看见那五个杀手的附近搜索过,村庄我也打听过,并没有什么外来的人、奇怪的人出现。我还动用的几个村庄的墨家弟子,他们也说并没有这样的人。”
“子房,你觉得他会藏在哪里呢?”
“我觉得,他会藏在——海里。”张良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
“哈哈,子房啊不要跟我开玩笑了。”盗跖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看我还是先去各个药铺看看,找到那第一个人。”
张良点头。语气甚至有点严肃,“你可别被抓住了。”
盗跖自信地挥了挥手,瞬间消失。只有一片树叶,悄悄的落下。
桑海城内。
这几日虽然看起来平静无常,但渐渐地,有股势力植入了城内。
张良是儒家小圣贤庄的三当家,在别人的眼里,几乎是个不可挑剔的人。做事虽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结果往往令人惊叹!
此时,张良打算去城内。现在是秦王统治下的帝国,齐鲁之地的桑海,算是在这六国的硝烟之中,幸福的一座城了。齐王不忍百姓受战争之苦,不战而降。这里再也没有经过战争的摧残。
有时,他也会在桥头海边,走走停停。不一会,居然在有间客栈的门口看见了丁掌柜,看起来似乎有事的样子。
“丁掌柜。”
“张良先生,怎么有空出来了?”
庖丁负责小圣贤庄上下一应伙食,两人已是熟稔。
“今日天气不错,我就出来散步。丁掌柜怎么站在门外。”
“哎,我刚刚回到客栈,在这不小心撞到一个姑娘,还把她的东西弄洒了。这不,那个姑娘刚刚走。”
原来丁掌柜刚刚也出门回来。张良无意间看见那边小树旁有个小盒子。
“哦?这个,可是丁掌柜的东西?”
“咦?”丁掌柜将小盒子捡起。打开,便飘出了一阵药味。
“哎呀,这好像是刚才那个姑娘掉的!刚刚怎么没看见呐,我得给人家送去!”
此时,客栈里有个伙计跑出来。“丁掌柜,客人请您掌厨!”
“呵…不如就让在下来去送。丁掌柜去忙吧。”
“这,那就麻烦先生了。那个姑娘穿着青色长裙,打扮很朴素,头上绑着一根绛红发带,对,手里还抱着个麻布袋子。往这边走了,应该没走多远。”
张良接过盒子,说到:“良这就去。”
“嘿,多谢张先生了。”
天空中飞过一群白鸽,印在地面上的影子随着疾驰在人群中。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就算是恶贼宵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作恶。不然这桑海满城的兵卫,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