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更是抱着长子元元指了那明黄的圣旨对青果说道:“果儿,给元元摸摸吧,说不得将来元元就能金榜题名呢!”
青果哭笑不得,对青萍说道:“行,行,摸吧,摸吧,要不晚上拿回去放元元枕头边?”
罗青萍一迭劲的点头,直说“那再好不过了。”
逗得青果和罗小将等人齐齐失笑。
“让人给你外公和姥姥也送个信去。”林氏因为激动连说话都打颤了,“让你外公和姥姥也高兴高兴。”
青果笑了说道:“今天晚了,明天再让人去送信吧。”
只是青果却不知道,当夜有石圳村来镇上办事的,就将这消息说给了林家,第二天一早,林善文带钟氏还有林大舅,林小舅就赶来了镇上。
“这么好的事,你说我们要不要办流水席啊?”林氏对青果说道。
青果连忙摇头,“不能,千万不能摆流水席。”
“为什么?”林氏不解的看向青果。
青果轻声说道:“娘你忘了,我们是要将未来五年的收入都献给朝庭的,我们若是大摆流水席,这事传进京都,被有心人禀到皇帝那里,这县主只怕还没捂热就要被夺。不但如此,只怕还要被安一个欺君之罪!”
林氏一听打了个冷颤,连忙说道:“那还是别摆了。”
青果点头。
而这边厢,罗青萍则是轻声问道:“果儿,现在那个什么大官,应该不会来找我们家麻烦了吧?”
当初议定将五年收入尽交国库,这事,也是跟青萍知会过的。青萍起先还有点回不过弯,但被文书琦一番解释好,也都理解了。
现在听青果说起,自然,便关心,她们银子出去了,那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嗯,他就算是想找我们家麻烦,也得费一番功夫了。”青果笑了青萍说道:“姐,你放心吧,不管怎样,我总是会想办法护住我们一家人的。”
青萍点头,轻声说道:“你姐夫说了,没有什么比人更重要的。”
青果看着一侧正与罗小将轻声说着话的文书琦,觉得果然,嫁个好男人,比什么都重要啊!
这么一想的时候,不由便想到自已的婚事。
想到前些日子庄婶写来的信,说是叶羽已经回到京都了,但好似叶家出了点事,九爷一直不曾露面,她到现在连九爷一面都没见上!
出什么事了呢?
既然已经回京了,怎么都不写封信给自已?
青阳镇定因为罗青果被封县主的事结结实实热闹了一回。
如此又过了一月,这天,青果正坐自家小楼上,喝着雨前龙井,吃着点心,想着那一片一望无垠的小油菜不日就要成为叮叮作响的小铜板时,襄荷从楼下走了上来。
“姑娘,庄婶回来了。”
青果一怔之后,便失声问道:“庄婶回来了?”
襄荷点头。
“到哪了?要不要派人去接?”
前几天便收到庄婶写回来的信,信里也说了,定在什么时候起程,算着也就该这几天到了。
“姑娘,人已经到了,这会子正在茶厅喝茶呢,说是喘一口气就上来向姑娘请安。”襄荷淡淡道。
这么快就到了?青果到是没想到。
想着庄婶一路劳累,等她上来,不如自已下去,问问京中的情况。
便起身对襄荷说道:“她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想来也累了,还是我去看看她,回头让她好好歇了吧。”
“哎!”
襄荷应了一声,跟在青果身后往楼下走。
青果原想着,照说庄婶回来了,凤梨那个丫头应该跟只麻雀似的,正围着庄婶问长问短的,还想着这花厅里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热闹呢!不想,她这一路走过来,竟是一点声音也没。不由便犹疑的想道:莫不是庄婶又把这丫头训了?
这般想着,不由便抿嘴轻笑,想着,庄婶回来了,凤梨那丫头是不是就像是被上了扣箍咒的孙猴子呢?
因为想着心事,便也没留神脚下的步子便不由的放快了,等走到花厅,抬头正欲吩咐襄荷让厨房弄桌酒席,替庄婶接风时,不想,这一抬头,整个人就怔在了那!
“叶羽?”
花厅里,穿一身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子,正眉目含笑朝她看来的,不是叶羽还能是谁?
乍然对上,青果步子一顿,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贪婪的从他的眉眼看到他微微染尘的鞋子,再又缓缓向上,落在他因为消瘦而显得棱角越发分明的脸上。
是他!
真的是他!
好像瘦了……
“怎么了?”叶羽好笑的看着青果,轻声问道:“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不认识了吗?”
青果红了眼眶,强忍下心头的酸涩,待回头打算吩咐襄荷去厨房准备饭食时,不想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不仅是身后,整个小院也是空空的,下人早就不知道退避到哪去了。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大家合着伙开她一个玩笑!
明白过来的青果,心里长久积压的怒火便爆发了,她抬头,冷冷一笑,说道:“公子是谁?我们认识吗?”
呃!
叶羽被青果的话给问得愣了愣,很快便明白过来,这是生气了!
唉,要说生气才是正常的不是?想想若是换成自已这样突然的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只怕不单要生气,还得要发狂吧?
“淑贞。”
叶羽叹了气,往前几步,牵了青果的手,引着她往花厅里走。
青果也不闹,就这样任由他牵着进了花厅。
叶羽却是因为她的冷静,越发的小心翼翼了,他打小是看过因为叶明霖,朱氏一生气是怎么闹腾的,后来朱氏不闹腾了,但跟叶明霖却是真正的离心了!
这么一想,叶羽只觉得心里生起一股深深的寒意,让他好似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一样!以到于他准备好拿来哄青果开心的东西,都不敢拿出来了。
叶羽却是想多了,青果现在是气得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把人抓着狠狠的挠一顿?好不容易见着了,哪里还舍得下狠手!就这样放过他?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脑子里跟拔河似的,一下一个声音叫她闹,一下一个声音跟她说,不能任性。到了最后,她就怔怔的跟个木头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