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点头,“你盯着点彩莲,我担心她可能想混水摸鱼。”
“她敢!”襄荷清冷的眉眼轻轻一挑,冷声说道。
呃!
不得不说,襄荷姑娘冷着眉眼发怒的时候,还是挺悚人的!
“她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们该做的防范还是要做。”青果对襄荷说道:“非常时刻,我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襄荷点头,“姑娘,奴婢知道了,您放心,奴婢会盯着她的。”
青果点头,抬头看着空空荡荡的花厅和清清冷冷的院子。
果真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初八那天,青果让凤梨把罗小将写好的关门歇业的牌子放到了园子外,不多时,园子外便围满了人。其间有几家是赶来跟青果订园子的,看了牌子连忙向牌子边的下人求见青果。
“罗姑娘,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说不开了呢?”婆子一脸不解的看向青果,“我们太太特意让奴婢来跟姑娘订园子的,因着下个月是我们府上老夫人的七十大寿,我们太太还打算将酒席摆在您这园子呢。”
婆子身侧的其它府里的下人,也跟着纷纷附合,说道:“是啊,罗姑娘,我们可是您这府上的老主顾了,这都安排好了,您这突然间就说关门不开了,这……让我们太太怎么安排啊!”
也有人是觉得青果可能是想涨价,便说道:“罗姑娘,您要是觉得这租金少了,可以跟我们太太说,总不能叫你吃亏了去!”
“哎,要说这两年你家园子确实是价格没怎么上得去,这样吧!”有人附合了那人的提议,对青果说道:“罗姑娘,回头我们替您在太太跟前说一说,把这价格提一提,您看怎么样?”
话声一落,所有人的都看向了青果,等着青果开口说话。
青果笑了笑,抬头看了众人,轻声说道:“各位妈妈,真不是因为价钱的事,是因为我们自已的缘故,这园子才不打算开的。”
“你们自已的缘故?”有婆子便问道:“罗姑娘,难道是有人来为难你们了?你不用怕,要真是这样,我跟我们太太说,我们太太跟县太爷夫人还是有点交情的。”
呃!
青果连忙摆手,“妈妈,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真不是有人为难,而是我哥哥要成亲了,我打算把园子整理下,以后就自已一家人住住。”
罗小将说亲的事,青阳镇上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因着女方是兴城县的,是故,兴城县里好些人家也是知道的。
这理由到是让她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青果见众人满脸惊愕的闭了嘴,大眼瞪小眼后,她笑了笑,端了茶,示意一侧的凤梨和襄荷送客。
“哎,各位妈妈还是早些回去禀告你们家太太才是。”凤梨和襄荷笑着上前,将那些各府颇有些头脸的婆子哄着拉着的送了出去。
花厅里便再次静了下来,青果才略略喘了口气,不想便有下人来求见。
“什么事?”
“姑娘,外面一个自称姓柳的货郎求见。”
正想着事的青果,不由便愣了愣。
姓柳的货郎求见?
正从外面进来的凤梨听了婆子的话,没好气的说道:“婶,不是我说你,这要是庄婶在,你又少不了一番骂了,一个货郎说求见姑娘,姑娘就要见他的?他脸有那么大吗?”
婆子被凤梨说得脸上一臊,暗恨自已不该贪了那几个铜子,来白拣一番骂。当下,连忙笑了说道:“哎,是奴婢大意了,奴婢这就去回了他。”
话落,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凤梨恨恨的啐了一声,骂道:“活那么大岁数的人,也不知道脑子想些什么。”
青果这个时候却是回过神来,要是,她这能跟货郎搭上关系的不就是彩莲吗?庄婶说过彩莲看上的是个货郎!只是,这货郎不见彩莲,见她干什么?
“襄荷,你去看看。”青果说道。
才同凤梨一起进来的襄荷听了,当即应了一声“是”,又急急的走了出去。
青果则跟凤梨说道:“怎么样,外面的那群人都走了吗?”
“走了。”凤梨啧啧摇头道:“这些婆子可真难缠,什么让奴婢再好好劝劝你,这屋子里哪里不能住人,生意挡了,下回可就请不回来了什么的。”
青果笑了笑,说道:“也不怪她们,她们回去,差事没办好,少了不一番说,提前将脾气发到你头上罢了。”
“嗯,我知道。”凤梨嘿嘿笑了道:“所以奴婢就跟她们说,姑娘说了,这银子是赚不完的,该享受的生活就要享受!没的,为银子委屈了自己个儿!”
青果听了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可没说这话。”
“那不是打着姑娘的旗号,给她们一个反击吗!”凤梨讪讪笑了说道。
“嗯,你这话说得也对。”青果赞许的看了凤梨一眼,“这天下的银子哪是我们赚的完的,人赚银子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让自已过得更好!”
凤梨顿时便眉飞色舞起来,把自已怎么跟那些婆子过招,怎么说得她们哑口无言一一讲述起来。她讲得正起兴时,襄荷进来了,青果抬手,凤梨那好似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的嘴,便顿住了。然后,目光随着青果一同看向襄荷。
她是不是明白,一个没有眼色的货郎罢了,姑娘怎的还要襄荷亲自跑一趟!
“怎么样?”青果问道。
襄荷拧了眉头,说道:“那货郎说是婆子弄错了,他要见的是彩莲姑娘。”
“这婆子……”
凤梨才要骂人,但在看到青果陡然一历的目光时,连忙闭了嘴,乖乖的缩到一侧不吱声了。
青果看向襄荷,“就算刚才人多,但婆子不可能说是见彩莲还是见我,会听错吧?”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便多等了一点功夫,果然,婆子翻脸便骂那个货郎,说明明是他之前说求见姑娘的,怎的一瞬就变成是彩莲了!害她白挨了一顿说。”
青果唇角挑起一抹轻笑,问道:“那货郎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