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你拿主意吧。”青果对庄婶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穿在身上好看就行!”
庄婶便笑了说道:“姑娘穿什么都好看!奴婢只想着,哪样能让姑娘更好看!”
哎,这话,青果爱听。
“婶,你拿主意,我相信你!”
庄婶便笑了说道:“绣牡丹吧,取花开富贵之意。”
青果连连点头。
庄婶便又抽了几张牡丹图出来,指给青果看,“那姑娘,在这些牡丹图里挑挑,看看喜欢哪种的。”
青果拿了庄婶递来的那几页纸,细细的看起来,有缠枝牡丹、也有鹭鸶与牡丹、还有牡丹海棠……各式各样的牡丹图,只把个青果看得眼花缭乱。
庄婶在一边细细的跟她解释起这些图案所象征的意义,青果便指了那款牡丹和玉兰的配图,说道:“那就这个吧。”
“这个好!”庄婶笑了接过青果手里的纸,说道:“这牡丹和玉兰,有玉堂富贵之意,也就是说富贵之家的意思!”
青果看着庄婶笑得如同月牙的眼,忖道:婶,这里面哪个不好啊!不是一路富贵,就是富贵有余又或者是富贵长春,富贵平安。
定了嫁衣的花样子,庄婶又道:“嗯,鞋样子也得看看。”
于是,青果这半上午的功夫就是在挑花样子中度过的。
她也是这才知道,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有讲究,好在,有庄婶全都打点齐全,她只需要对着那堆得眼花缭乱的纸啊线的拿主意就行。
好不容易挨到吃中饭,吃好饭,青果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算作是消食,昨天睡得晚,这会子困意也就来了。
“婶,我睡一会儿,回头襄荷和凤梨回来了,你喊我起来。”青果对庄婶说道。
庄婶便道:“行,您去睡吧,她们回来了,奴婢喊您。”
青果应了,进了内室去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似听到耳边有轻声说话的声音,青果迷迷懵懵的睁了眼,便看到身前好似有张脸晃来晃去,她没当回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耳边便响起一声轻笑。
“这睡得跟只小猪似的,怕是卖人卖了都不知道!”
是男人的声音!
青果悚然惊醒,猛的翻身坐了起来,便看到叶羽大刺刺的坐在她床前,见她猛的翻身坐了起来,似乎还吓了一跳。
“爷,你怎么进来的?庄婶呢?”说着,青果便探头朝外看去。
叶羽笑了扯了把她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轻声说道:“别看了,我把她给支开了!”
“嗯?”
青果犹疑的朝叶羽看去。
庄婶可不是凤梨那个傻丫头,哪里是说支开就能支开的!
“宫里来了嬷嬷,庄婶被请到前院说话去了。”叶羽说道。
原来是这样!
青果翻身坐了起来,看了叶羽问道:“你是跟宫里的人一起来的?”
叶羽点头。
青果便笑了说道:“你可真会拣漏。”
话落,翻身下床,趿了鞋子走到屋里的圆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跟着她过来的叶羽,自已拿了一杯喝了几口,回头对叶羽说道。
“乔家那边怎么样了?”
叶羽将手里的茶盏啜了一口,便放在了桌边,闻言,扯了嘴角笑道:“我早上有事,脱不开身没去,到时鹏举让人送了消息来,说是乔家人都被拿下了,全送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青果吸了口冷气,良久无语。
叶羽抬头看了青果一眼,见她脸色难看,抬手拍了拍,轻声说道:“你别想太多了,这事你也尽心了。”
青果苦笑一声,轻声问道:“爷,天子脚下难道段家真就能一手遮天?”
叶羽叹了口气,“段家不能一手遮天,但问题是有人愿意借他这只手!”
青果闻言,便默了一默。
良久,叶羽轻声说道:“淑贞,我来找你,是得到了一个消息。”
青果朝叶羽看去。
叶羽轻声说道:“你知道的,先帝一直想要攻下大宛,但几番征战都以兵败收场。”
青果点头,这事,叶羽跟她隐约说过。
同汉朝的匈奴,宋朝的辽人,明朝的女真人一样,这个所谓的大宛国也是一种游牧民族,不事生产,没钱没粮食了,就到宣国边境来抢,干一票就走。遇在灾年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在边境抢人而食!不仅男人彪悍如狼,就连女人关健时候也能上马挽弓。可以说是个全民皆兵的国家,这种带着野性的国家,想要攻打下来,谈何容易!
“先帝最后一次兵败回朝时,总结了失败的教训,认为不仅是因为我们的士兵有问题,就连我们的战马也有问题,于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让人弄到了一批汗血宝马放在西北的马场里繁衍生息。”
“这马场一直在西北候龚承安辖下,这几年,西北候的长子龚泞一直瞒着西北候做马匹生意,将马场上那批汗血宝马繁衍改良的马匹都偷偷的卖了,如今马场只剩下些老马和病马,眼下,运河即将修成,与大宛之间的战争又要重议程。龚泞一边急着去添置好马,一边正与京都这边疏通关系,已经找上了段远坤!”
青果眼前一亮,她一脸兴奋的看着叶羽,不任哪朝哪代,最让皇帝忌讳的是什么?
是京官结交外臣!
特别是这种外放到边关的重臣,一旦把这事捅到皇帝跟前,这可就是结党之疑!
别说段远坤只是宠臣,就算是王爷,怕都要被拿下杳办!
叶羽见青果双目灼灼,心里已是明白,青果已经知道了他话中之意,一时之间不由为她的聪慧和机敏暗暗赞赏了一番,想着这么个聪慧的女子便要是他的妻子,一时间心,心里不由便又生起与有荣焉的感觉。
“只是,现在还不是把事捅破的时候。”叶羽对青果说道:“现在贸然捅到皇上跟前,还不足以将段远坤钉死,他只需要把西北候推出来,便能赖个一干二净!”
青果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