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华默了默,青果的笑看起来实在诡异,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想还是不想!
青果却是不待韩光华说话,便顾自说了起来。
“虽然说是满清十大酷刑,但其实不止十项,它们分别是,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尺、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
韩光华是如何也想不到青果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惨绝人寰的酷刑!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怀疑,罗青果真的是那个叶羽口中的妇人之仁的人吗?
青果笑了笑,在韩光华目瞪口呆中,她解释道:“宫刑不适合她,这插针和弹琵琶还有骑木驴确再适合她不过了!别的,对她来说都太仁慈了!”
韩光华咽了咽干干的喉咙,顿了一顿后,问道:“罗姑娘,插针顾名思议就是把针往人身上插,可这弹琵琶和骑木驴是个什么意思?”
青果笑了笑,“骑木驴我不方便给你解释,不过弹琵琶可以跟你说说。”
韩光华看向青果。
“所谓弹琵琶,就是把人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脚,掀去其上衣,露出肋骨。用尖刀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受刑人皮肉慢慢绽开,划裂,既痒又疼。却不至死!”
韩光华“……”
青果对着已经怔忡的失了反应的韩光华翘了翘唇角,然后慢慢的撇过脸,目光看向了窗外。
不是她不懂这些残酷,而是她一直信奉谁都没有权力轻易的剥夺别人的生命!所以,她一直按着自己的本心去善待她人。只是……她被狠狠的打了个嘴巴!
青果自嘲的一笑。
“罗姑娘……”
韩光华总觉得一夕之间,青果似乎变了,变得让人陌生。
“怎么了?大公子。”青果翘了唇角,“你想听骑木驴?那个真不适合你,不如我跟你说说什么叫刷洗!”
“不,不用了。”韩光华连连摆手,他对青果说道:“我是想问一句,等会见了严玖,你打算怎么说。”
怎么说?
青果笑了笑,淡淡道:“实话实说吧,你也说了民不与官斗,严玖要是觉得以他的实力能跟朝庭抗衡,不怕人家给他安个谋逆诛九族的罪,那就让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呃!
韩光华一时间真适应不了青果这转变。
“罗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能不能别……”
“别这样?”青果看了韩光华笑。
韩光华叹了口气,摇头道:“没什么。”
心里却是想着,青果许是一时间受了刺激,才会行为失常。也许,过些日子就会好了!这样想着,他也就不再开口了,只是撩了帘子朝外看。
正是春来乍暖时,嫩绿的芽尖立在褐色的老树枝头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那样的嫩绿,清新的就好似花骨朵一般的二八年华姑娘,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怜惜。
微风迎面轻拂,淡淡的暖意带着不知名的花香,直入肺腑沁人心脾。
韩光华正沉浸在这蓬勃的生机中,耳边却突然响起老仓头的声音。
“东家,我们到了。”
韩光华回神,顾不得多想,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下意识的正要伸手去扶马车里的青果。
“谢谢大公子,我自己来就行了。”
青果避过韩光华递来的手,提了裙摆踩着老仓头摆好的条凳,下了马车。
小前浦原就是青阳镇辖下的一个村,离镇中心不远,马车前后也不过就是跑了一刻钟的时间。因着严玖也算是十里八乡的名人,老仓头直接将车停在了他家的府门外。
三进的小院,从门楣上看去,也只会当成是一般的乡绅之家,但当看到正门外四、五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汉子时,便是谁也不会将这家主人错认成乡绅了!
而且往前走近些远,青果似乎还听到围墙内的院子里,不时响起长短不一的叫好声。仔细听,似乎是有人在打拳!
这个时候,守在门外的那几个汉子见青果她们下了马车,没有上前,而是站在那打量,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一个身长约有七尺,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抬脚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青果和韩光华一眼后,翁声翁气的问了句。
“你们是谁?站在这干什么?”
青果才要开口,韩光华已经先她一步,上前抱手揖了一礼说道:“噢,我是醉仙楼的少东家,在下姓韩,这位是食为天的小掌柜,罗姑娘,我们有事请见严爷,还请大哥代为通报!”
“醉仙楼?食为天?”汉子犹疑的继续打量着韩光华和青果,拧了眉头说道:“你们找我家玖爷有什么事?”
“这个……”
韩光华思忖着要怎么开口时,青果却忽然说道:“你只需进去通报便是,至于有什么事,见了你们玖爷,我们自然会跟他说!”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汉子目光一拧,凶神恶煞的瞪了青果,怒声道:“你当我们玖爷是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呵!
青果怒极反笑。
这可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个看大门的脾性这么大,她真问一声,你这么造,你家玖爷知道吗?
“没关系,既然不能见,那就不见,只是出了事,你能担着就行!”青果扯了韩光华转身就走。
“哼,吓唬谁啊!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汉子嘟囔着转身便往回走。
韩光华被青果扯一边去了,不由急声道:“罗姑娘,你何必跟个看门的计较,我们……”
“放心,能见着严玖的。”青果淡淡道。
“可是……”
韩光华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响起粗重的步子声,还有大声喊她们留步的声音。没等他反应过来,青果已经扯了他停了脚步。
“罗姑娘,刚才那位兄弟是新来的,他不知道您,还请您多多包涵。小的,这就带您去见玖爷。”
青果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抬了下颌,示意那汉子在前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