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悠悠万古江山忆
禁域山脉,这是一片绵延万里的庞大山脉,远异于普通的山脉。树林荫蔽,不乏一些生长了千年的古树,铺盖天地,树冠遮盖了百米;有灵草生长,灵气氤氲,香茵的气息传到了数里外,仿佛闻之一口就可以长生不老;在山脉中心的天穹上有时会出现一座缥缈的古殿,它朦朦胧胧,散发缕缕混沌气,气息惊天,仿佛在镇压着这片世界。漫天的仙雾弥漫,这里仿佛是仙境一般。
但是正如它的称谓:禁域一样,这里是整个世界最为恐怖的绝地,没有一丝人烟。仔细观察外围的那些草木才发现它们的根部都是白色的残骨,万里的山脉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无边的植物生长。虽然看起来满是生机,可是却给人一种在孤寂中死亡的感觉。
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山脉里的那座古殿,抱着成为无上强者的梦想,不可计数的人前赴后继的涌入这片山脉,可是就在他们刚进入的瞬间,周围平静的树木就bao动起来,一条条死亡的枝条插透了他们的心脏,无边的毒雾涌来,任你是如何强大的高手也得倒下。
久而久之,死的人多了,也就有人为这片禁域山脉作了词,也算是警醒后人不要去强闯禁域山脉。
修士缘来慕武风,
原自孤胆亦好龙。
先天气运不在我,
欲持铁剑穷碧天?
难!难!难!
铁心誓做万古雄,
半里河山遍铺骨。
欲将白眼冷看剑,
一身逍遥踏天行。
放不下,一堆骨!
不为人所知的是,就在这片山脉的最中心矗立了一座高大的坟墓,它被修建的壮丽辉煌,高足有百米,即便是一座坟墓,也有震慑天下的气势,坟墓前矗立有一座巨大的石碑,仿似记述了坟主人的生平,可是当人望上去的时候才发现碑面是一片混沌,只有几个零星的大字浮现,“乱”,“血”“战祸”。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更为惊人的是就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座小坟,比起这座壮丽的大坟,旁边只是冒出一角,连墓碑都没有的小坟显得很是不起眼,可就在这时那不知道沉寂了多长时间的小坟竟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棺盖传来砰砰砰的响声,仿似有一尊恶魔要从坟墓里冲出来。
经过了一番晃动之后,小小的土堆被冲开,砰的一声,棺材盖被掀开,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出乎人意料的是这只手红润而有光泽,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死去了无尽岁月的人,他的手冲出了地面,接着是他的上身,万古都没有见过太阳,他的眼睛都无法忍受,他用手遮住眼睛,心里却是无尽的混沌,我竟然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
“我,我是凌宇,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还会活过来?”他自语。腿部稍稍用力,便轻松的从坟墓中跃出,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尽管不知道在坟墓里躺了多少年,可他的身体还是依旧灵活,虽然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可是露出的胸膛却露出精壮的肌肉,没有一丝赘肉,且散发出浓郁的生机。
“无尽岁月过去,我。我又复生了?这是上天在乞怜我吗?可是父亲呢?母亲呢?宇文夏呢?所有人,你们去了哪里,这里又是哪里?”少年不断的呼喊,他奋力的锤击胸膛,仰天怒吼。
他不想回忆,因为有太多的悲与苦,一万年前他是受尽天下人关注的天才,威凌一颗星辰,衍神星上尽是他的传奇,15岁启灵成功,21岁就几欲踏入气灵合一的宗师境界,同辈的天才没有人能在他的手里走过百招,天下无双,就是号称同辈无敌的古神灵亲子也败在了自己手里,那是何等的荣耀。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资质堪比三万年前的道衍神灵。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周游天下,所到之处无不是平民跪拜,王侯礼遇,即便是整颗古星的主宰,道衍神宫也给了他最大的荣耀,奉他为最年轻的神主。
被时人圣叹为:
剑影凝光仙灵现,
九天拓古寰宇破。
绮阁隐隐灵光起,
碧径幽幽剑气横。
叹今朝,少年何人为尊?
一人,一剑,一天地!
可是就在这时自域外降临了异常强大的一个种族,不知他们从何而来,可是都强横无比,每个生灵皆背负羽翼,自称羽族。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的羽族,他背负四对淡金色羽翼,眼蕴重瞳,自称是宇宙深处无敌祖神的亲子,是为挑战衍神星的所有年轻天才而来,一路难逢敌手,整颗古星最强的天才尽皆他战败,千百年来积累的天才几乎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古神灵的亲子心灰意冷,闭关不出,整颗古星最后的希望就落在了凌宇的身上。
在与他的战斗中,凌宇尝到了苦涩的感觉,一生无败的他遇到了此生最为强大的敌手,即便是神灵的亲子也没有给他这样强大的压力,对方与他一样,修行了最为恐怖的神灵古经,且都站在进入气灵合一境的最后一步,血气惊人,双方一路死战,没有留任何后手,征战了数十次,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羽翼一族的少年率先踏足了宗师境。
最后一次战斗中,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与羽族少年在百圣山进行了必死的一战,他不能退缩,他自忖要是连这一步都不敢踏出,该怎么踏足神道,竞逐不朽?血战,死战,最后一刻,在数万修士的面前,羽族少年挥动大戬,光芒划破了天穹,尽管他用尽了最大的力量,那一戬还是刺到了他的心脏里,最后一刻他只能看到羽族少年残忍的笑,还有自己的父亲愤怒的吼声,依稀还有不屑的冷笑声传来。
“道衍神灵的成道地,竟然要染上一个失败者的血!”有前辈开口。
“衍神星又一次败了!”
“额,父亲,母亲,夏儿。”最后一刻他无力的倒下。他并不理会这些,心中想的尽是往昔的美好。那一年,他还是个懵懂的孩子,父亲把他扔进了满是野兽的笼子里,放他一个人无助的面对凶狠的野兽,任他哭叫也不曾理会,却在他受伤后紧紧的抱着他,“宇儿,不要怪父亲无情,你是我的儿子,父亲只是想让你成为最强的人,你要记住付出了多少,才会得到多少。”他抹干了眼泪,重重的点点头。从那之后,他虽然会时常被野兽抓伤,可是再也没有哭过。
百米高的凌家王城上面,时常会出现母亲的身影,她就这样慈祥的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的宝贝一点点长高,变强,嘴角的弧度总是微微扬起。他遥记得自己曾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说总有一天他也要飞上苍天,带母亲去看天穹上最美的景色,母亲欣慰的抱紧自己。
还有那个美丽,恬静的女子,他初识她时是在一个雨夜,烟雨纷纷,一众人围着一位持着纸伞的少女从他身前走过,青衣素装,清丽的面容不施粉黛。曼妙的身影带起了一阵阵幽香,也带走了他的心神,他呆呆地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竟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后来他在王城见到了她,知道了她是宇文家的小姐,宇文夏。他摘下一朵最美的玫瑰花贈她,不住便牵住了她的手,却得来一声轻啐“就算是凌天候的儿子也不能这样随便牵女孩子的手吧!还不放手我就喊人了。”他尴尬一笑,却看见面前那张清丽的面容传来一丝狡黠的笑容。“既然遇到了毕生要爱的人,为什么要放开手呢?”他微微一笑,手却握的更紧了。
无边的黑暗涌来,他想不了太多,接下的世界就是一片死寂,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灵识都寂灭了。
凌宇悲呼:“父亲,母亲,夏儿,我对不起你们,如果,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是过去了多少年啊,即便这些人实力强大活过了万古,恐怕也要行将朽灭了,再相见时还能有多少岁月相聚首?不为远古祖圣,始终没有人可以永生。
“我的亲人,我的尊严,我的神道,都被那个人一戬葬下了,万古逝去,那颗古星还流传着我的传说么?或许人们谈起我时只会不屑的给我留下一句失败者的评价吧!羽族,宙黎,天地苍茫,岁月万古,谁人敢言不败?即便我曾经葬在了你的手里,我凌宇也会再次去挑战你,斩下你的头,拿回属于我的荣耀。凌宇攥紧拳头,遥遥望向远方的天空,目光坚定。
收起心里的悲恸,凌宇开始四处查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可是他发现这并不是自己曾经所处的衍神星,衍神星诞生过多位神灵,留下了远古神灵不朽的力量环绕在星辰中,但这片天地没有任何神灵的气息,这仿似是一片从未诞生过神灵的天地。
“不仅是所处的时代不同了,连天地都是变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衍神星?”凌宇轻叹道。
凌宇转到那座巨坟的正面,可是他却发现尽管自己与那巨坟不过是有十数米可是却像是隔了一片宇宙一般,在侧面能看见有一座巨坟,可是在正面,巨坟仿似隐没在了无边的星河中,只能够看到碑上几个莫名恐怖的大字。
“这座坟的主人了不得,最差也是初踏神道了,万万不是自己能够探查的,”他试着探出一丝灵识,可是却发现自己的灵识弱的可怜。“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修为消失了?”但凌宇没有一丝沮丧,反而是无比高兴。他前世的修行没有臻至真正的绝巅,踏足宗师境时遇到了大问题。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也许就是想让他踏上真正的绝巅,岁月蹉跎,不能再被浪费了。
知道自己修为消失后,凌宇不再关注这神秘的巨坟,他想要离开这里去往外面,最起码要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可是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寻找之后,他并没有找到一条可以出去的通道,入目尽皆是参天的古木,没有任何人类留下的痕迹,这时凌宇才发现尽管这片森林林草丰茂,可是却连一只鸟虫都没有发现,寂静的可怕,“这么祥和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人迹呢?”凌宇不解。
就在凌宇准备采摘些野果用来果腹时,天地间轰隆隆作响,像是发生了天变一般。天穹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凌宇抬头,却发现一座黑色的大殿从虚空中浮现,一瞬间而已它就垂落下无边的光束,虽是黑色的殿却散发神圣的气息,漫天的光芒垂落,最终竟然汇聚到了一处,一束小山般的光束向巨坟压去,却并没有压塌它,而是令得它周围散发了阵阵震天的光芒。
阵纹闪烁,在巨坟的周围竟然有无穷的大阵,看的出来这些阵纹并不像是在守护巨坟,因为重重阵纹散发出的力量都在消磨巨坟内的某种力量,倒像是在封印巨坟。
凌宇一震:“这巨坟中的人难道还有残余的一口气么?能用如此多的阵纹封印一个死人,只能说明此人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坟墓里依稀传来一阵阵愤怒的吼声,虽然已经微弱无比,可是恐怖的气势还是丝毫不减,坟中仿似封了一尊魔。凌宇退后,不欲招惹这座诡异的巨坟。
这仿佛是有规律的日常活动,无边的光束不过闪耀了片刻就消失了,可是那座黑殿却还是悬停在天穹,垂落混沌气,默默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黑殿缓缓转动,令凌宇诧异的是黑殿传来一丝丝呼唤,仿似在邀请自己登上它,凌宇疑惑的摇摇头,他以为是自己的灵识出了问题,可是下一瞬同样的信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识海。不是强迫他,而是在恭敬的邀请他,这样一座可能是由神灵建造的黑殿竟然是在邀请自己,而且还是如此的恭敬。
黑殿垂落下一道光雨筑成的阶梯。凌宇郑重的踏上阶梯,并没有怀疑,这座古殿要是真的想杀死他的话恐怕只需要泻出一丝气势就够了,没必要骗他。
这座古殿真的很高,屹立在苍穹里,永不沉落,即便凌宇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登上古殿,不得不说它真的太庞大了,黑色的古墙由最坚硬的金刚石组成,百万年而不朽,一眼都望不到边,高足有数丈,让人怀疑里面栖居的是巨人,即便是前世见多了大场面,凌宇也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这么宏大的宫殿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建造的,这必然是神灵,祖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