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华国有一处让人觉得神秘,却又不让人觉得不协调之处,那便是夏府了。夏则夜居住之处,鲜有人来往,人们只道这位夏公子体弱多病,且常年在外,就很少顾及为何这里总是冷冷清清了。
而这一趟,竟是夏府邀约。
上巳刚过,夏府就邀请了几位士族子弟们到府上雅集,说是雅集,但在士族圈层里却习以为惯,一般华国的金主们在大型活动后就会开办类似的雅集,再次命题邀请前一家胜出者作答,直到其中有人胜出后为自己再加履历,金主则收购优胜者作品,并在下一年此类节日筹备中注入资金,几家下来,比价高者则冠名次年活动,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极大的减轻华国财政上的压力,让士商也得以交流。而这一年,倒是夏府先开了局。
邀请的这几位都是上巳评选中得奖之人,不乏当朝高官之子,而言絮这一介女流,在清一色的男子之中,如一股清流。在旁的,还有随言絮前来的耀月。
「兄长,我们是好久没见了。」耀月一到便热情的奔到茶席间的夏则夜前,夏则夜尴尬的一笑。
很快就开始了。女子配合悬挂的纱幔起舞,时而气贯长虹,时而温婉如江南女子,只见一条长幅卷轴从空中飞出,落在院子里,上面一个书法大字赫赫在目——今年夏府的题目是,「家」。
诸位士族早已准备好墨宝,依次上场挥洒,有与茶道结合的,也有舞剑。形式纷呈,不失为对上巳诗会精彩的补充诠释。
耀月在夏则夜身边也充当为评委,一边看一边赞赏,华国这批子弟实力也算不弱,有的颇有羲之风采。
言絮则专程前来先施了一个礼,「上次的事情早当登门道谢」。
夏则夜正看着舞台,见言絮来了,突然转移了注意力,「无碍,这也只是举手之劳。」
耀月这时突然小声插嘴,「上次我好像见到柳夫人了。」
而夏则夜的声音更轻,但她依稀听清了,「不要提起她。」
耀月噤声。
言絮的地书写的干净优雅,偌大的毛笔在她手里,也宛然有了光彩般生气。
她写下了一个字,茶。
什么是家呢,或许就是杯中一碗茶。好茶芳香,粗茶共享。仅此而已。
母亲柳夫人喜欢泡茶,一家人在月下喝茶——这便是言絮对家最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