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的民族英雄、清朝的开山之祖和奠基人努尔哈赤(1559~1626),于明朝嘉靖三十八年(1559)出生在建州女真费阿拉城的一个奴隶主家庭。童年时期,由于家道中衰,加之10岁丧母,年方19便开始了独立生活。青少年时期的努尔哈赤经常往来于抚顺关马市进行贸易活动,从中学习社会和经济、政治和文化、民俗和语言、军事和地理。这一段不寻常的经历为他日后的崛起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1583年,明辽东总兵李成梁在攻打建州强部王杲之子阿台住地古勒寨时,误杀努尔哈赤父塔克世。祖父觉昌安。努尔哈赤闻讯悲痛欲绝,气愤填膺,立誓报仇雪恨,遂椎牛祭天,以父“遗甲十三副”含恨起兵。从此揭开了统一建州女真各部战争的序幕。
努尔哈赤经过几年的浴血奋战,先后并取了苏克素浒河部、董鄂部、浑河部、哲陈部、完颜部。为了兴基建业,发展势力,努尔哈赤于1587年建费阿拉城(今辽宁新宾县永陵镇),宣布国政,并始称女真国淑勒贝勒。费阿拉成了女真政治、经济和军事的中心。此后历经5年又夺取了长白山三部——讷殷部、朱舍里部和鸭绿江部。至此,作为建州左卫指挥使的努尔哈赤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终于统一了建州女真各部。但是,努尔哈赤并未满足于此,他以费阿拉为基地又开始了统一海西女真的战斗。
海西女真包括叶赫、哈达、辉发、乌拉四部,又叫扈伦四部。努尔哈赤统一建州的节节胜利,引起了扈伦四部奴隶主贵族的不安。1595年,以叶赫贝勒布斋、纳林布禄为首,纠集哈达、乌拉、辉发及长白山朱舍里、讷殷二部,蒙古科尔沁、锡伯、卦尔察三部,共为九部,结为联盟,分兵三路直扑建州。努尔哈赤沉着应战,周密布置,集中兵力,据险诱敌,大败敌军于古勒山下,获得全胜。古勒山之役是努尔哈赤统一海西女真各部的转折点,由于打破了九部军事联盟,从而改变了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力量的对比,此后努尔哈赤以由近及远、先弱后强、利用矛盾、联大灭小、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战略,先灭哈达、辉发,后灭乌拉、叶赫,到1619年秋,努尔哈赤吞并了海西扈伦四部。
在统一海西女真的同时,努尔哈赤又逐步征服“野人”女真一支东海女真。东海女真主要有三部——渥集部、瓦尔喀部、库尔喀部。自1596年努尔哈赤派费英东初征临近的瓦尔喀开始至1625年,努尔哈赤对东海女真前后用兵达30年,基本上统一了东海女真在东起日本海,西迄松花江,南达摩阔崴湾、濒临图们江口,北抵鄂伦河这一广大疆域内,取代了明朝的统辖,东海女真完全臣服。另外,努尔哈赤建元之后,在统一东海女真的同时,多次发兵征讨“野人”女真另一支黑龙江女真,并迅速取代了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中下游广大地区明朝的统治。
努尔哈赤在统一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之后,为了向明朝发起进攻,着力征抚漠南蒙古诸部。努尔哈赤利用漠南蒙古各部分裂和内讧,采取分化抚绥和武力征讨的两手政策,与科尔沁联姻,又与喀尔喀会盟,使之由联合明朝抗御后金转变为联合后金对抗明朝。
努尔哈赤在灭哈达后的1601年始建四旗,以黄、白、红、蓝四色为旗的标志,奠定了八旗制度的基础。1615年努尔哈赤又增设四旗,共为八旗,增添的四旗,将原来旗帜周围镶上一条边,黄、白、蓝三色旗镶红边,红色旗镶白边。八旗制度首先是一种军事制度,八旗军是一支严格训练、军纪严明的军队其次,八旗制度还是政治、民政、家族三方面的行政制度,而且也是经济制度。努尔哈赤创建八旗制度,把女真社会的军事、行政、生产统制起来,女真各部的部民,被按军事方式分为三级,加以编制。努尔哈赤用军事方法管理行政、管理经济,使女真社会军事化。努尔哈赤以旗为纽带,把涣散的女真各部联结起来,形成一个组织严密的生气勃勃的社会整体,是有其积极作用的。同时这也是他崛起东北、统一女真各部、屡败明朝的原因之一。努尔哈赤在创建八旗过程中主持制定了无圈点的老满文。
女真族在金代,以契丹文字为基础创制了女真文字,但到15世纪中叶,女真文字已失传,女真人借用蒙古文字,为了适应建州社会军事、政治、经济和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努尔哈赤倡议、主持创制满文,并于1599年二月命额尔德尼和噶盖参照蒙文字母,根据满语语音特点加以创制。这种草创的满文即后人所称“无圈点满文”或“老满文”。满文产生后,努尔哈赤下令在统一的女真地区施行。满文的创制和颁行,是满族文化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不仅加强了满族人民的内聚力,也促进了满汉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对于满族共同体的形成,加速满族社会的封建化,并为建立一个统一的政权奠定了基础。
1616年,58岁的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汗,建元天命,正式建立了后金政权。自1587年始定国政到1616年的30年间,在努尔哈赤领导下,建州生产得到了很大发展,女真各部空前统一,领地不断扩大,财富迅速集中,奴隶制国家机器日益完善,阶级对阶级的统治关系更为明显,作为国家组织形式的八旗制度已确立起来。尽管如此,努尔哈赤对明廷还有所忌惮,仍以建州国或女真国自称,不敢公开地打起“金”的旗号,名义上对明廷保持一定的臣属地位。但随着军事上节节胜利,政治上日益巩固,后金与明的矛盾也日益激化,终于兵戎相见。
1618年,后金与明廷的关系最后破裂,努尔哈赤誓师伐明。在出兵抚顺之前,努尔哈赤书写“七大恨”诉告于天。“七大恨”实际上是明廷与女真关系的总结,也是后金对明廷的宣战书和对女真人的号召书,它既反映了女真人对明朝所实行的民族压迫和民族分裂政策的控诉,也反映了努尔哈赤向明朝公然用兵的一个借口。总之,后金与明朝的关系自此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努尔哈赤率兵征明首破抚顺,再拔清河,明廷闻讯,举朝大惊,调兵遣将,以10万大军号称47万之众,分兵四路直扑后金的赫图阿拉。在明朝大军压境的危难时刻,努尔哈赤镇定自若,制定了“恁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作战原则,最终以少胜多,在著名的萨尔浒之战中大获全胜。萨尔浒一战,努尔哈赤自始至终掌握主动权,充分显示了努尔哈赤卓绝的军事才能。这一战是后金和明朝兴衰史上的转折,后金自此由防御转为进攻。随之,努尔哈赤兵锋指向辽沈地区。
萨尔浒大捷后二个月,即1619年六月,努尔哈赤又乘势占开原,七月再破铁岭。1621年春,努尔哈赤进入辽河流域,展开沈江之战,三月连下沈阳、辽阳及辽河以东大小70余座城堡,次年正月,努尔哈赤率军破广宁。努尔哈赤自“七大恨”誓师伐明仅4年,即克抚顺、清河,夺开原、铁岭,取沈阳、辽阳,占广宁,致使辽东形势为之大变。占领广宁后迁都辽阳,1625年三月又迁都沈阳。为以后沈阳成为我国东北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奠定了基础。
1626年正月,后金汗努尔哈赤亲率诸王大臣和13万大军,往攻宁远,但屡攻不下,终因身负重伤,败师而还。努尔哈赤“自25岁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唯宁远一城不下”。宁远一败,努尔哈赤心情沮丧,悒悒不乐,积愤成疾,以致痈疽突发,于1626年8月11日在由清河返回沈阳途中死去,终年6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