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线索,那么也就有了变回人类的希望,想到这里,苏黄清醒过来:“呃~那个……张小姐,刚刚太过激动了,一下就没控制住情绪,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没关系。”见苏黄突然道歉,张可也是知道刚刚苏黄明显受到了什么刺激,想了想问道,“那个,金属块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啊,是不是和你能说话有关。”
“可能、或许吧,我也不敢肯定。”说着苏黄脸上露出一阵恳求的眼神,“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叔祖爷爷,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他。”
“叔祖爷爷他……将近半年前就……”说着张可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听到张可的话刚刚燃起的期望有瞬间湮灭,对着张可道了个歉走到窗边独自喃喃道,“生、死又有谁人能左右,命运却永远是那么不可捉摸。”
说着望向窗外,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也已经散去,墙上,一人一狗的影子也渐渐消逝。望着窗外的火烧云,苏黄眼角一丝泪光浮现出来。
张可轻轻将金属块放到书桌上,径直走到苏黄身边,同样望向了窗外:“好美的风景,可是远远望去,楼下的人忙忙碌碌,又有几个人能静下心来观赏呢。”
“太阳已经落上了,天上的火烧云却份外红颜,如果说黑夜是绝望的开始,又怎知这火烧云不是太阳对世间的留恋,又怎知不是太阳留给人最后的希望。”绝望与希望谁又能知道什么才算绝望,什么才是希望。望着天边的美景,即使从没有艺术气质的苏黄,也难得的发出了感慨。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张可扶了扶鬓角的头发,转过头对着苏黄问道,“总不能每次叫你小狗、黄狗什么的吧。”
“我叫什么,以前的名字我已经失去了,既然大家都叫我黄狗,那就干脆叫我阿黄好了。”想了想,苏黄的名字还是不能说出来,不然难免会让人产生联想。
“啊呀亏死了。”目光从天边的火烧云中收回,张可一阵恼怒,“你说你刚刚问了几个问题,开始说好了一人一个的。结果你一下就文了这么多,我亏死了。”
看着眼前故作恼怒样子的张可,苏黄却是笑了笑:“吃亏好啊,不是有句话说吃亏是福,你今天吃这么大亏,这正说明了你是一个有大福气的人。”
“是吗,如果被绑架也算是福的话,那这样的福我倒是像全部扔掉。”看完夕阳的美景,张可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很开心,也不在意旁边只是一条小狗,跟苏黄开启了玩笑。
对着全身比划了一下,苏黄自恋的说道:“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啊,你今天不是还认识了我吗?说不定这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哟哟哟,从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嗯?不管人还是狗都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真想把大炮搬过来,看看到底是城墙厚还是你的脸皮厚。”
“好啊。要不就把最毒的黑寡妇和最毒的黄蜂弄过来,看看你们谁更毒。”
或许是半年没有和人面对面说过话,苏黄此刻很是享受那种斗嘴的乐趣。而张可,面这这条会说话的狗,半年来一阵压抑的心情也不由放松起来。
门口,秦虎再一次来到了张可的套房门前,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来抓苏黄的,反而是专程来问苏黄和张可晚餐吃什么。问苏黄显然不可能,说话的自然是张可。随手自己点了份意大利面,再帮苏黄点了份烤肉,当然张可强烈要求,肉上必须带骨头的。这倒是惹得苏黄一阵咆哮:“喂,你还真把我当狗来看待啊,我也要人权,我要吃海鲜。”
“好啊,你自己跟他们说就是了。”仅一句话,苏黄再次败下阵来。
吃完晚饭,夜也已经黑的彻底了。或许是担心张可与外界联系,套间里,除了一台电视机,甚至没有其他娱乐设施。张可倒是无所谓,不过苏黄却是苦闷了。
看着电视里哭哭笑笑闹闹的京窑式宫斗局,苏黄始终提不起任何兴趣,几次要和张可抢遥控却都败下阵来。看着一旁对着电视一会哭一会笑的张可,苏黄不由的又想起蔡咪来:蔡咪也喜欢看京窑剧,也是被电视带的一会哭一会笑。不知道蔡咪现在怎么样了,曹景那家伙应该会好好对她吧?虽然作为情敌苏黄很是讨厌曹景那家伙,但苏黄也不得不承认,曹景对蔡咪确实很好。自己现在变成这幅样子,而蔡家也早已灭门,而唯一能让苏黄放心会好好照顾蔡咪的,却是曹景这个情敌,不得不说这算是一种对苏黄的讽刺。
“喂,你不喜欢看电视吗?”张可突然开口对苏黄问道。
苏黄一眼撇去,电视已经进入了广告时间,难怪张可会找自己聊天。想了想说道:“电视什么,要么源于幻想,要么源于生活。源于幻想的,大都只能误导人而已,看了也没什么用;至于源于生活的,你不觉得人生似乎更有趣吗?”
“至于吗,电视什么的看着开心感动就好。何必与自己的生活联系在一起,整体想着想那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说完张可沉默了,仔细想想,这半年来她自己不也是吗,整天想着张家、曹家的问题恩怨,想着母亲的死,又何曾开心笑过一次。
“喂,我说。”沉默了半晌,苏黄忽然开口问道:“你说这个独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叫李灵的女人,好像是他的未婚妻,不过貌似两人的关系很不正常。还有那个周平,虽然是个疯子,不过一看就知道也是一颗心吊在独龙身上的。”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听到苏黄的话,张可也被这个话题吸引过来:“李灵姐姐我知道,好像他们两个那时候算是让人羡慕的一对情侣了,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我都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他们了。”说道这里张可心中一动: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五六年前?
曹家的刻意接近,母亲的死,甚至独龙他们也是那时候开始再也没有与张家有过来往,父亲也是从那时候其变得整天沉默不语,甚至连远在香港的叔祖爷爷也是那年突然就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终于在半年前去世了。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可的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冲动,想要将5年前的一切真相探寻清楚的冲动。
“阿黄,你是侦探对不对,哪有钱赚的生意你做不做?”张可忽然开口道。
看着本来八卦聊得起劲的张可忽然一阵沉默,苏黄知道张可或许心中想起了什么,在这时候最好不要轻易打断她的思路,于是也沉默下来。直到再次听到张可开口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苏黄知道张可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嗯~一般说来,做我们这行的,只要客户能出得起价钱,就算要调查别人祖宗十八代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们都会接着。”点了点自己的狗头,苏黄同意道。
“我现在想请你调查一件事,关于张家的。”见苏黄点头,张可继续开口道,“五年前,我们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间很多生面孔出现在张家刻意拉近关系,比如说曹家就是;当然也有很多熟面孔五年前却突然消失再没来过张家,比如说独龙。”
看着面前静静听讲的苏黄,张可拨弄了下眼角的一丝秀发,继续说道:“也是那一年间,父亲有一段时间变得每天总是疑神疑鬼,母亲也是那一年去世的。”想了想,张可又补充道:“对了,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块画着狗头花纹的金属块好像也是那一年。不过似乎不是在叔祖爷爷手上,而是在我爹手上。”
“五年前?好像雷焱也是五年前从警察系统退下来开侦探社的,而周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潜伏在雷焱的侦探社。”听了张可的话,苏黄将一切条件联系起来,似乎所有问题都指向了5年前。
“你想让我帮你调查5年前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5年前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显然张可和苏黄想到了一块。
“嗯,我想既然所有事情都指向五年前,那五年前张家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见苏黄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张可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似乎对金属块的来历也很感兴趣吧,相信这件事情你应该不会拒绝,并且事成之后,我愿意再给你两百万。”
两百万,已经超过苏黄的全部身家了,即使这次张老总说好的一百万全部到账,自己的资产也才两百万出头。不过此时的苏黄,丝毫不在意两百万的数目,他更关心的是,手中的金属块似乎是来自张家,即使不是张家那块,也一定和张家脱不了干系。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父亲呢。”想了想,苏黄却没有第一时间点头答应下来,“相信这次事情过后,你老爸应该也会将真相告诉你吧。”
“恩~估计说是会说,不过其中会说多少,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知道了。”张可知道父亲的性格,什么都喜欢一个人抗,从来不愿意分一丁点给别人,“而且,从我半年来的调查,以及对父亲的旁敲侧击了解到,我父亲也未必对那些人的目的知道的很清楚。”
“这次事情完结之后我就跟你去张家吧。”
电视中,广告已经结束,张可和苏黄两人的谈话也已经结束。电视中的京窑宫斗剧再次上演,不过此时张可和苏黄心中却都是难以平静。正如苏黄之前所说的电视剧中的欢声笑语再好也不过是脱于现实,或者只是虚构,又这么能打搅到绞入现实浪潮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