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在剧烈咳嗽的流云还是紧紧地趴在床上,好似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一般。血色花石待到靠近流云的身体之时,突然血色红光大放,好似从原本的沉睡状态中醒了过来,充满了生机。一片血色红光开始无尽的涌出,向着流云笼罩而去。而流云竟然毫无排斥,全然接受了那血色花石所推送过来的灵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静静地观察着这奇异的一幕,感受着血色花石离开我之后那种身体重新转入冰凉之后的无助与失落。看着渐渐恢复血色与生机的流云,摇摇头,拉起流云床前的一件衣物随意的敷在了血色花石抠落所留下的伤口,转身静静的坐在了流云的床边。
日出,我从一片冰凉中醒过来,慌忙的站起身,却是没有看到流云的身影,从自己身上掉落的那件红色棉衣,看来流云已经醒过来了。抬起头,一道刺眼的日光透过流云卧室的窗户射了进来,我闭上眼,重新认真的投入了那每日带给我的那丝仅有的舒服的暖意。门开,流云端着一万热汤走了过来,没有多言,还是一如往常的放下碗,开始静静的坐在床前发呆。我看了一眼流云,本想询问一下流云的状况,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迟迟没有张口。只得细心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位身材火爆的美人儿。
在看到流云的面容时,我不由得怔了一下,只见流云的容貌还是那般完美,可是今天的流云却是稍微有所不同,不同就在于本是白洁无暇的额头处竟然悄然的出现了一片血色花点,细细观察,竟是发现那花点竟然和我胸口处的那块化石有着完全的相似。终于,我好奇的开了口:“好点了吗?怎么回事,昨天的那件事伤到你了?是我的错,我的无能没有帮助到你。”我暗暗的低下头,突然回想起三年前由于我的无能走失了雪凝,现在还是我的无能让流云这般痛楚。
流云还是没有作声,无奈话即开口,便是不会停下。
“三年前,同样一位女生因为我的无能和我分散,昨日又是我的无能,没有帮到你们,如果我可以,那么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轻轻的放下红色衣物,起身,想悄悄的离开。
“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嗯?”流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到好似给了我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什么?”我喃喃的反问了一声。
流云站起身,慢慢的移动到我的身边,一只手掌附上了我的胸口,就像是在抚摸一件千年雕饰。
我呆滞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看着流云落泪,我还是无动于衷,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卧室,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傻,傻到极致。
随着这件事的发生,整个学院开始了一番大肆的整顿。流云还是像往日一样,早上送上不知道是自己制作的汤药,还是从哪里端来的,然后放在我的桌上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几日,我和流云没有一点的交流。
永武大陆帝都皇城之内。一位身着黄金甲胄的威严老者坐在金制的龙行座椅之上,下面站着数十人,看这些人的装束个个都是不一般的角色。大堂中央,一幅金雕玉镯的卧榻之上,躺着一位衣着光鲜却又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少年,这正是被贝斯特驱逐而出的永武大帝的第十七位皇子永昌,卧榻旁边跪着一人,正是那位越姓老师。
突然那位老者开口了:“你是说,我儿被那贝斯特学院的古长老废了修行,还让你传话召回我永武皇都的儿郎们?”
“是的,大帝,那古长老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位越姓老师的肯定,只见老者瞬间起身,一只硕大的手掌狠狠的砸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张红木案桌上,那结实的红木桌瞬间四分五裂化作粉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即刻使得下面的数十人静若寒蝉,纷纷跪了下来。
这时,全身笼罩在一件幽黑的斗篷之内的老者却是移步而出,面多老者也不作揖,但是还是言语中有所忌惮:“大帝,别生气,皇子的遭遇对于那些自命清高的灵师与灵士却是是灾难,可是多余我等冥修而言,并非难事,只要大帝肯舍得!”
“什么?”
本是眉头紧皱,满脸隐瞒的永武大帝好似听到了一丝好消息,瞬间移步到了那位黑袍老者面前,言语之中满是焦急:“冥老之意,是有法恢复我儿修为。”
黑袍老者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好!好!只要能够回复我儿修为,不管什么代价我都答应!冥老请讲!”
黑袍老者嘴角渗出一丝浅笑,胸有成竹的轻声言道:“士者修身,师者修心,只要将那古老太婆打碎的皇子的心脉胫骨重新接洽,那么皇子的修为自可回复,只是这接洽之法需要点东西。”
“奥?需要什么?冥老请讲,无论何物均可寻!“
冥老那张沧桑干枯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继而又恢复了原状:“紫玄以上幻兽骨髓浆,白玄灵师三滴心头血,再加上白玄灵士胸口之血为引。”
“什么?”永武大帝听到如此,也是不由得震惊了起来。要知道,话说士者修身,师者修心,心头血,那可是对与灵师有着无尽且无可逆转的伤害。白玄灵士胸口血那也是莫大的伤害。而幻兽的骨髓浆,更是难寻,必须的活捉一直幻兽,从其生体之中取得。
看出来永武大地的为难,冥老阴森的一笑,声音嘶哑的言道:“大帝,这十七皇子天赋异禀,未来的成就不可度量,白玄灵师或是灵士在场人眼中虽然是至高无上的修为,可是到你我这种境界,想必也是明了,其实这,不算什么。”
就在大地在犹豫如何取舍之时,突然一位白须老者急忙上前,无比愤慨的言道:“大帝,这般取舍,大帝可要想好呀,现在是非常时期,放眼大陆,白玄修者十数可数,而诺大的帝都也是只有着颜老与童老两位。那漆雕一组有三位,剩余的都是在那贝斯特,如若造事,大帝要考虑到如何来平衡这之间的实力差距呀!”
白须老者的一番言语,更是这位大帝心头难择。
冥老微微起眼,看了一眼还在犹豫的大帝,幽幽的言道:“大帝,虽说白玄难得,可是我等冥修也不是无故受邀,那漆雕一组,我等即可应付,至于贝斯特,那就更加不用担心,虽然能者多聚,可是历来不会搅入这纷争,大帝大可不必。”
听到冥老的解释,大帝终于是眉头疏散开来,轻轻的点头,示意冥老去做准备。黑袍老者看到大帝点头,轻轻作揖,便是退了出去。
待到冥老推出去,那白须老者再次上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言语中竟是一番凄惨:“大帝,您可要想好呀,伤害童老与颜老,那就是等于凉了一干修者的心呀,在者,这冥修历来排除异己,这次又刚好提到一师一士,岂料不会是为了削弱我帝都势力。”
大帝一抬手,阻止了白须老者继续说下去,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双眼之中尽显狠辣:“国师所言,本王不是没有考虑,但是,哼!丧家之犬,用之则立,弃之则废。国师不许多言,我自有分寸。”
贝斯特学院一出豪华居室之内,一位身着艳丽血红长裙的中年女子静静的站在窗前,房内的床榻之上一位全身雪白长衣的少女好似睡着一般,呼吸均匀。这少女正是与那永昌比试受伤的漆雕纳兰。门开,古老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显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漆雕纳兰,然后转过身,双手作揖,轻声的言道:“永安,这孩子如何了?”
言罢,只见那红衣女子转过身,轻轻的走上前去,搀扶这古老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古老调至了一番,倒满一杯香茶,移到了古老的面前。
“老师,放心吧,纳兰不会有事,只是被那冥火灼伤,还好您老调教急事,无伤大体。”说着抬起手,轻轻的捋顺了那散落在额前的青丝。巧夺天工的容颜加上成熟的风韵,使得这位女子更显抚媚与华丽。
不多时,一道敲门声传来。
“老师,您回来了吗?流云求见!”
听到门外的求见之声,那抚媚女子终于流出了磬人心脾的暖和微笑,宠溺的答应一声,纤手一挥,门开,只见同样是一身红装的流云脸色憔悴的站在门外。
“来,云儿,进来吧!”
闻声,流云走了进去。
女子抚摸着流云那洁白无瑕的俏丽脸颊,然后复杂的看着流云额头新添的那片血红花瓣。丝丝清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云儿,莫怪老师,我一直一来都是不强人所难,可是天意如此,为师无能为力。倘若有朝一日,真如那预言而至,为师就是倾尽所有,也会守护你们安全,只是委屈你了。”
女子言罢,流云抬起手,轻轻的拭去了女子脸颊的泪水,微微侧头,躺在了女子的肩上:“老师,您给流云的已经够多了,这是我的宿命,无法阻挡,更是无法更改。”
一时间,床上的漆雕纳兰,以及地上的三人陷入了微微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