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了两声,耶律楚雄道:“原来竟是表妹的手下,那表哥冒昧了。
“既是永乐的人,王儿还是快些放了吧,公主府建好,妹妹身边也需要人手。”皇后笑着说道。
“自然,儿臣马上放人。”耶律楚雄笑得极为温柔。
“臣女谢过殿下。”木含清起身行礼,给耶律楚雄伸手虚扶住:“表妹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只管告诉表哥就是。”
木含清禀了皇后,自己还有个结拜姐妹暂住雁南王府,要去见面顺便安排属下,皇后答应,并派出车驾送她去王府。
昔日离去无声,今日回来车驾辉煌,沉鱼看着木含清直是叹息,这个姐姐到了那里也是焦点中的焦点啊。
沉鱼不愿搬到宫中,只愿暂住王府,木含清想想也是,王宫出入都困难,遂也点头答应,并拜托了耶律楚飞代为照顾。两人走进内室,木含清方问道:“鱼儿,你可曾听阿爹说过姐姐的身世?”
沉鱼抓了抓头:“详细的倒没听说,只那日走时,阿爹说过一句话,说恐怕姐姐此去,回来就难了,如果有什么为难,小事可认燕草之记,大事可入漠北寻机知会皇后。”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皇后之言应该是属实了。
正说着,室外侍女禀报,说镇北王府给公主送人来了,木含清明白是那个蒙面人。于是携了沉鱼的手走到厅外。还是第一次面对只闻声音却没有见过面的“陌生”的故人。
看到两个美貌女子从内室出来,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跪下行礼,略显低哑的声音:“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起来吧。”木含清淡笑着道。
男子略显迟缓的慢慢站起身,缓缓的抬起头来。这是一个有着一张国字脸的男子,大眼长眉,高挺的鼻梁,嘴唇略有点厚,看上去显得英俊而忠厚,很浓的男儿气概,脸色很是苍白。
看着他起身后可能挣开了伤口,衣衫上隐隐渗出的血痕,木含清皱起眉头:面上怒色闪过,沉声问道:“他们可是对你用刑了?”
“公主不必担忧。”男子淡淡的回答,一声掩不住的咳嗽,嘴角流出了红色的血丝,没等木含清转身,沉鱼已经倾下身,一把将他扶住,并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对男子说:“快吞下去。”
木含清挥手让侍女退出,叫沉鱼扶男子坐下,端了一杯水递过去,方坐定了说道:“晴雪姑娘告诉我,公子名裴元朗,那我就称您裴公子好了。”
看了一眼吃下药丸慢慢恢复气息的裴元朗,木含清接着说:“多谢裴公子一路照顾,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已经听晴雪说了。对不起,裴公子,您可能弄错了。当年令尊无意伤害的小女孩是赵木兰,我只是一个被迫的替代品。真正的赵木兰现在还在北安王府,她,她身体一直很差。”
裴元朗点了点头:“刚才看见公主,在下就明白可能弄错了,照顾赵姑娘是在下父亲临终之命。当年的误伤,造成了赵姑娘一生的痛苦,先父生性良善,愧疚半世;既然公主是代替赵姑娘,在下护卫公主也是应该的。”
咳嗽了两声,裴元朗接着说:“这次能脱难,多亏公主相助。都怪在下不小心被人跟踪,跳出围墙时被人用网罩住无法脱身。”
木含清微微点头,看来自己的身边四处都是眼睛。想了想,对裴元朗说道:“如果没有急事请裴公子在此居住几日再离开可好?”
被抓后,审讯的人不知为何竟知道自己是“一枝云”大哥的手下,若非这个美丽的公主,恐怕小命也葬送此处了。裴元朗明了的点点头:“瑾遵公主安排。另外,如果公主不嫌弃,舍妹晴雪愿侍奉公主左右。”
进了宫沉鱼不在身边,想起那天那个明媚的少女,木含清点点头微微笑着说:“多谢裴公子,我也很喜欢晴雪,以后就拜托了。”
说完,令侍女安排了住处,把晴雪找来嘱咐她料理好裴元朗的伤,又托沉鱼和耶律楚飞照顾,看了养在王府的越影,方回到皇宫凝光殿。
未踏进大门,远远便看见皇后身边的侍从女官丹珠并一群侍女站在门口,木含清知道定是皇后来了,忙疾步走上前去。
丹珠边笑嘻嘻的给她行了礼,边说道:“公主,皇后娘娘、淑妃、德妃娘娘和各位夫人来了有一会儿了,正等着公主呢。”
木含清点点头,明白是安澜皇宫的“看杀”之戏重演,心里暗叹口气跟在丹珠身后进了凝光殿。
一声公主回来了,凝光殿里的轻语浅笑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齐盯着殿门口,无人不想从即将出现的那张丽颜上,去寻找那个令一代帝王为之散后宫、倾天下的传奇,究竟是怎样的美貌?
几个侍女身后,现出一个白衣胜雪、翩若惊鸿的身影。很普通的宫装打扮,外面披着一件素色纱衣,淡薄如轻舞笼罩,里面是白色的丝绢抹胸,银丝斜襟罗衣,束腰一袭如水长裙。
抬头看上那张艳色无双的花颜,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低低抽气声。坠马飞仙髻斜压如云黑发,上面只一枝翠玉凤凰步摇,随着凌波步履潋滟生姿,那双会讲话般的美目,似颦似笑、似媚似清,清逸流风,令人几疑画中人飘然降临凡尘。
眼前的情景记忆犹新,木含清微扬唇角,淡挑眉梢,不急不缓敛衣施礼,淡然自若的神情下平静无波:“臣女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按皇后的介绍依次行礼。
淑妃述律氏闭上眼睛摇摇头,低低叹道:“井底之蛙,今日方知天地高阔,皇后娘娘,臣妾告退。”说完,不待端静皇后出声,径自俯身施礼,转身离去。
众妃面面相视无语,木含清不解,奇怪这位一人之下,无数人之上,在漠北后宫排名仅次于皇后的淑妃娘娘为何就这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