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木含清悠悠醒转。惺忪睡眼的第一个焦点,便是大红的锦帐。
思绪骤然清明。望着从重重罗帏后透进来的光线,想是天色已亮,看清眼前情状,不禁让她红晕上颊面红过耳。
韩钰就躺在她的身边,纵是睡去了,亦把她搂抱在怀中,呼吸匀称尚在沉睡。
木含清只觉浑身发热,却不敢稍动。感觉到身体的酸涩不适,有点羞涩的皱了眉头,还是起身沐浴吧。
拉了锦衾悄悄坐起来,却被一道猛力拉回了床榻,转瞬间已被韩钰压于身下,接着热吻劈头盖顶而下……
这一夜,从起初的痛楚到后来的缠绵欢愉,从起初的扭捏到后来的热情,木含清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芙蓉帐暖度春宵”。
眼睛再睁开,却发现那人一双晶亮的明眸含着笑意,正不动声色的盯着自己。木含清的芙蓉面上烧起一片红云,忙挣扎着要离开那个怀抱,两人可都……都身无寸缕啊……真真羞死!
木含清羞窘的抬不起头来,一觉好梦沉酣的韩钰,却是精神昂扬,清儿,这风华绝代,这平生稀见,终于被掬在手心,放在心头了。
刚要躲开这尴尬的境况,却被顺势欺身而上的韩钰反压过来,交缠的双腿,紧贴的上身,渐生暧昧,一节一节的攀高云集。
木含清猛地脑中一片空白,只好傻兮兮的看着微微晨光中韩钰的俊脸。他的发亦披散而下,与她的秀发纠缠在一起,正如他们紧握的手,十指交缠。
白皙修长的指衬着她的青葱纤细,辉映的那样协调。木含清第一次发现韩钰的眸子是有些微微上挑的,以往她喜爱那深幽的明眸中荡漾着自己的身影,如今却发现那明眸中除了柔情竟隐隐有顽皮的波光。
被那迷人的眼神所蛊惑,却没注意到韩钰的唇角微微挑起一个笑谑的弧度,一双手突然袭向木含清的腰间,毫不意外的便听到一串略带压抑的清脆如鸣泉的笑声……清儿,世上百媚千红,你是我心中最美的笑容……
木含清婉转讨饶,双手的推拒却始终躲不过那双白皙修长的指掌,笑累了,喘息的无力了,只能无助的任由韩钰调戏。
“清儿,让我好好亲亲,再躲,为夫,可又要忍不住了……”韩钰在她耳边说着幽幽的情话,木含清没再挣扎,乖乖地让韩钰抱在了怀里。
外面的侍女听到声音,轻轻走进来,低低声询问:“少爷,少夫人,您们起了吗?”
韩钰心疼的看了木含清一眼,想到应尽的礼仪,应道:“是,起来了,进来吧。”
未着衣缕,木含清有些羞涩和不自在,身子往锦衾中缩了缩。
韩钰低头,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笑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清儿,该起身了。”
新房里忙碌起来,侍女们捧来金盆玉露,静室摆上了清淡佳肴,珍馐玉盘,折腾了半夜,木含清也饿了,接过侍女递来的银杯,也没有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便饮了,几个侍女相视一笑,递了另外一盏给韩钰,韩钰笑着摆手,侍女便端了出去。
木含清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明白自己可能不懂个中礼仪闹了笑话,不由又红了脸,韩钰怜惜的看着她,再三相劝吃了两碗香米粥。
指挥侍女撤了杯盘,韵秀恭恭敬敬地笑着说:“请少爷、少夫人往天工园给老爷、夫人敬茶。”
韩钰点头,不理木含清的躲闪硬是携了她的手,一起往天工园走去,害得木含清一张俏脸红晕横生色如春晓,只好低了头。
园门口静立的诸家人侍女丫环婆子笑嘻嘻施礼贺喜,韩钰笑着问道:“清儿,你看这天工园可还名副其实?”
木含清闻言抬眸望去,只见这园占地十分广阔,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景。数百年的梅桩,红花绿萼,松柏长青,山茶吐艳,腊梅送香。
“人之用心,巧夺天工,可是此意?”木含清转头对韩钰说道。
韩钰颌首,从一旁的花树上摘了一朵艳艳的宝珠山茶花,替她簪在发髻,歪头看了,温润一笑。
木含清又红了脸,这人,也不看是什么地方,身后那么多双眼睛巴巴看着呢。
韩钰牵了她的手,二人走进大厅。
韩浩天和端宁长公主正坐着聊天,听到侍女报说儿子媳妇来了,两人向外看去。不由心里齐齐喝了一声彩。
今天的木含清着了一身淡红色曳地罗裙,艳色无双的脸上,端庄清纯中多了些妩媚和风流,晶莹剔透的赛雪肌肤上,隐隐露出一抹晕红,美艳不可方物;再看儿子,温文儒雅中含着志得意满,天生成锦绣良缘。
向公婆敬了茶,端宁长公主把媳妇拉过来身边,也不说话,上下左右就是一番打量,直把木含清看得娇羞不胜,转了头去,长公主才笑出声来:“真是意外惊喜,初见清儿只以为这样的风华绝代定要植入皇宫阆苑,谁知钰儿竟这般福气!前段日子,委屈媳妇了。”
“……娘,清儿理解爹娘的苦心,毕竟,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爹娘的顾虑也有道理。”木含清看了一眼韩钰:“爹,娘,清儿不慕富贵荣华,只求和钰郎一生一世白首偕老。”
韩钰一笑,拉住了她的手。长公主和韩浩天笑着点头,长公主抬手拭了拭眼角:“钰儿,和清儿回房吧,这段日子,你们都受累了。”
木含清脸红,韩钰点头,二人施礼,转身去了。
天是那样的蓝,白云朵朵,花朵般漂浮在碧空,树已渐渐绽出新绿,今年江南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
午间小睡乍起,木含清正坐在亭内看赵王写来的告别信函,漠北的使团已离去,今日安澜的使团也踏上了归途,这些事终于告一段落,自己这个异世孤魂,也终于有个深爱的夫君,慈爱的公婆,尽管好事多磨,却也是难得的圆满……
正想着,韩钰从后面走过来,笑问:“清儿,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
木含清微笑摇头,问道:“爹和你好象很忙,有什么事吗?”
“嗯,”韩钰点头,“为了赎我,爹娘答应捐资治理桃花江水患,等于是把平城境内所以的生意都给了朝廷。春天将至,正抓紧清理各地的货银,以便折现交付呢。”
木含清微微皱眉,想不到睿武帝竟打了这样的算盘。
想了想,转头问道:“那当初有没有答应是以何种方式捐助?是银钱,物资,还是其他?”
韩钰一愣,“只说治理水患的费用,好像并没有详细约定是何种方式。”
“那就好,”木含清自信扬眉:“钰郎,爹娘为了你我不惜抛去这么大的资产,看我怎样为他们赚回来!有你这个儿子,娶我这个媳妇,绝对不是赔本的买卖!”
“清儿,你……”韩钰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花颜,心里一动,急忙坐了下来,木含清把自己的想法和他絮絮说起来。
“桃花江水患我以前也听说过,应该是上游流水过激,中游平原土壤太松,且下游地势过平的原因,”木含清在案几上画着:“河床增高,所以朝廷年年都要加筑堤防,却还是常常决堤。要治理桃花江水患,除了现在所做的上游分水,下游筑堤外,还应该在中游植树种草。”
韩钰惊异的看着她,想不到清儿还知道这些,可这些和赚钱有什么关系?
木含清歪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桃花汛,年年沿河的郡县都有灾民,朝廷都要赈灾,拨放粮款。这中间肯定有贪官污吏趁机中饱私囊。”
木含清越说越得意,双眼发亮,看得韩钰直发呆:“既然如此,不妨让爹爹写个详细的桃花江治理建议书,灾民,让他们沿河去种树,韩家该捐助的资财,一用来买树苗;二呢,发给灾民做工钱,以工代赈;三用来购买筑堤的各种物资,买卖买卖,这中间可都是钱,控制好了,还能赚钱;况且,因为韩家直接下去和百姓打交道,这救灾的口碑可是做生意的金字招牌,灾区需要粮米等生活物资,韩家粮油商行迅速进驻,谁不买账?一则免得不良商人趁机哄抬物价,二来,一定会赚大钱。”
木含清越说越是高兴,韩钰听得醍醐灌顶,咧嘴一笑:“清儿,你可真是个宝!”想到困扰爹娘和自己的棘手难题这样轻易解决,不由开心的抱起娇妻在亭中转了一个圈,又把木含清羞了个大红脸。
韩浩天的折子递上去,睿武帝大喜,想不到这韩浩天还藏着这样的妙策,立即召见再三询问,然后当即宣召工部尚书进宫,谕令今年的水患治理按照韩堡主的想法,全力配合,尽快动工。
韩家不仅不用结束各地的生意,反而因为大量买卖,盘活了资金和物资,更加繁荣起来。
等睿武帝回过神来,发现捐助桃花江水患不仅没有拖垮韩家,反而在民间为之竖起了慈善巨富大商的金字招牌,还赚了大笔银子时,为时已晚;不过好歹泛滥多年的桃花江因为治理水土,从根本上解决了困扰朝廷的难题,也算一得。
一失一得持平,而且韩家又只是专心生意,不理各国政务,于自己的帝业也没什么妨碍,也就笑笑,感叹两声韩浩天果真是运筹帷幄的人物也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是木含清来到这个时空后最舒心、最幸福的日子,丈夫宠着,公婆溺着,每天就是做个好吃懒做的米虫罢了,看着看着,芙蓉面渐渐丰腴,纤细偏瘦的身子也慢慢圆润起来,惹得韩钰每每爱不释手,直呼手感真好,把木含清羞的哭笑不得。
安排好桃花江水患的事,已是仲春了。
韩家举家北走,回韩家堡。
韩家堡位于安澜西北部的漠东草原,是德隆帝封给长公主和韩浩天的领地。
韩家堡依山傍水,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傲然独立。
看着那大理石堆砌的长长看不见端尾、固若金汤的围墙,围墙外碧绿草原一望无际,牛羊宛如繁星点点散落,一条河流宛如玉带从积雪的山下蜿蜒流过,远远直到草原深处。木含清倒抽一口气,这,就是自己梦境中的世外桃源啊。
回头看了一眼韩钰,木含清梦幻般的一笑,一声娇喝,越影风一般向着草原飞去,留下一串串银铃似的笑声……韩钰和韩浩天夫妇相视而笑,清儿终于不再只是端庄雅致,她恢复了少女的活泼、俏皮,恍如春天的草原,美得多姿多彩起来。
韩家堡的日子更加温馨惬意,附近游牧的牧民常常看见美如碧玉的一对璧人,骑着雄姿英发的骏马,悠悠漫步在草原上,温润如玉的男子把花环戴到艳色无双的女子发间,两人的笑容那样甜蜜温暖;
河边的人家,也常看见他们坐在河边钓鱼,女子赤了白玉似的双足,在河边的石头上跳着快乐的舞蹈,优美的舞姿、俊秀的容颜,令河里的鱼儿也不忍沉下去;
夜风中常常响起夺人的埙声和琴声,那优美的旋律恍如天籁在静静的草原随风飘荡:
“草原夜色美,琴曲悠扬笛声脆,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汇入毡房闪银辉。
草原夜色美,九天明月总相随,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牛羊如云落边陲。
草原夜色美,未举金杯人已醉,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轻骑踏月不忍归……”
快乐的日子总是感觉太短,这日,韩家堡来了客人。
竟是木家寨的澹台焱和恢复健康回了漠西的沉鱼。木含清高兴的迎了他们进来,澹台焱看着她益发美丽的容颜和花容上满溢的幸福,低低叹了口气,很快便恢复了那暖如春阳的笑容,只要清儿是幸福的,自己还求什么呢?
他们带来了一些消息。
木含清才发现,自己这段日子真的是很自私,从来没有想过谁,没有记挂过什么事,只是守着自己的快乐,每日欢欢喜喜。可能眼前的幸福得之不易,自己太过沉醉其中了吧。
漠北派出了雁南文王和靖王议和,以六座城池和完全开放边市等条件换得了安澜撤兵,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北疆重返安宁。漠西草原也纳入了安澜的版图,恢复了往日平静。
“漠北宣武帝已加封雁南文王为监国亲王,兄弟两人携手治理漠北,也算是漠北百姓福祉;靖王也已回到北疆靖王府,看来今年的春天,草原又可以欣欣向荣了。”澹台焱举杯向韩钰致意,想不到韩家堡内有的全是精品,连这千金难求的金河玉露酒也拿来待客,以后可以考虑常来常往哦。
“那德隆帝如何处理北安王一家?”木含清扬眸问道。
“还算念旧,兵权是没有了,举家迁到了上河城,北安王削职为民,据说给了大批财宝,足以养老,两个儿子被编入翰林院,任文职。”澹台焱淡淡答道,这些官场皇家的事,自己最不喜欢,可惜老父亲就是看不开,还在为复国无望置气呢。
“那北安王之女呢?”木含清问道,那曾经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最初的身份,那个病弱的女子呢?
“哦,姐姐记不记得晴雪的那个哥哥裴元朗?”沉鱼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插话问道。
见木含清点头,接着说:“见姐姐这边帮不上忙,裴元朗后来就走了,知道找错了人后就去了北安王府,一来二去的,和北安王家的小姐相熟了,不知什么时候竟情根深种,爱上了木兰小姐。这次王府出事,恰好靖王灭了山贼草寇,‘一枝云’率部投了官军,裴元朗建了功勋,靖王上书,赵木兰便嫁了裴元朗为妻,很幸福的一对呢。”沉鱼一边八卦,一边从侍女手中接过新的点心碟子。韩家堡的点心真的味道独特,看来,以后可以考虑不走了。
木含清微笑,那个女子有这样的结局也算老天有眼,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想着,澹台焱转身看了她一眼,微蹙了眉头道:“清儿,不过还有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闻言,木含清和韩钰相视一眼,都有点不解,木家寨老少平安,木樨爹爹身体康健,漠北安澜停战,还有啥不好的消息?
“清儿可还记得春暖花开之约?”澹台焱鬼鬼的笑看着木含清。
啊?自己都已经嫁人了,还有人提这事儿?木含清无语,这,这算不算自己毁约呢?
“前几日,靖王和雁南文王派使臣前来,说准备来赴春暖花开之约,清儿,你怎么办?”澹台焱盯着木含清,笑得像个狐狸。
木含清横了他一眼,这家伙一看就是添油加醋的,干嘛不替自己婉言谢绝?都嫁人了,哪能还有什么春暖花开呢?
“那可不行!当年是清儿约了人家,就算现在有了,”说着暧昧不明的看了韩钰一眼:“也要让大家服气才行,对不对?”
韩钰看看木含清又看看澹台焱,原来还有人对自己抱得佳人归有意见啊,怕了你们不成?只管放马过来!只是牵涉到清儿,在下就是无坚不摧,呵呵。
木含清好笑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韩钰,对澹台焱笑道:“待我想想可好?”
澹台焱点了点头,斜睨了韩钰一眼,小子,你好福气,我这青竹梅马也一败涂地,不收拾收拾你,大家都不忿呢。既然敢横刀夺爱,就要承受后果,懂不?
这夜,韩家堡内的诸人没有听到那悠悠的琴音和埙声,被众人交口称赞、誉为神仙眷属的小两口正在梧竹幽居内闹得不可开交,各不让步。
“清儿,你说,你想怎么打发那些人?我看直接赶走好了。”韩钰边笑着边将木含清抱在怀中哄着,侍女们都退到了室外,个个捂嘴偷笑。
“不行!当时是我发的请柬呢,人怎能言而无信?”木含清斜睨他一眼。这家伙就这么怕和人家比试?
“清儿,乖,听话!我们不比,你都是我娘子了,还比什么?既然都嫁给我了,还说什么言而有信?耍赖算了。”韩钰非常有耐心的哄着,不知道这这小妮子对那些狂蜂浪蝶怎么看?怎么非要比试?韩钰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行!”木含清再一次拒绝,谁叫他上次哄自己,吓得自己真以为这良缘无望、还绝望了多日,哼,不过让他和那几个比试一下,他就推三阻四的。
“那好,为夫答应比试,不过清儿可要好好为我加油。”韩钰眼眸眯起,一把把木含清搂进了怀里。木含清一声轻呼,软软伏在了他怀里,又羞又气的瞪着他,韩钰得意的笑了。
看着怀中人脸飞红霞,明眸似水、肌肤如玉,韩钰不由情动如火,低头便吻了上去,回手一转,怀中香馥的娇躯已放在了榻上,伏身便压了上去……
春和景明、蝶舞莺飞,一片春光无限好。
今日的漠西草原月亮城外一片人声喧闹,原来木家寨寨主之女在此践春暖花开之约,鉴于美人已嫁韩家堡主独子为妻,所以赌注改为美人香吻三个。
而题目,也已经放在了人群中央的那个大瓷缸内。
比试分为三轮,澹台思进笑着打开了第一个题目,看完,登时愣住,半晌无言。
围观的人纷纷催促:“寨主,快念啊!”
“到底是啥题目啊?”
“急死人了,看,靖王、雁南文王、澹台少爷和韩家少爷都等着呢。”
澹台思进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举起写了试题的纸张,大声说道:“第一题,挤牛奶!”
啊?人群哗然。这几位非富即贵,要他们挤牛奶?!
有人坏心眼的想,哈哈,有好戏看咯——
果然,先是澹台焱挤了半天一滴牛奶也没挤出来,倒是急出了一身热汗,无奈举手投降;
接着耶律楚飞连牛都不给他面子,拉断绳子撒腿就跑,堂堂雁南文王满草原跑着追奶牛;
最惨的是靖王,不仅挤不出牛奶,因为心急用力过大,惹得奶牛发脾气,一脚踢在了安澜王爷的尊臀上;
令大家跌破眼镜的,是韩家堡那温文儒雅、美如玉的公子,看完了这些竞争对手的笑话,慢悠悠来带奶牛身旁,清除了牛身上体沾污的泥草,备齐了挤奶用具,洗净双手。然后拿湿的热毛巾擦洗牛乳,接着轻轻按摩,最后很熟练的左右两手有节奏地一紧一松连续挤压,一气挤完。
用力均匀,动作熟练。看得周围的牧民目瞪口呆,这韩家公子居然会做这种粗活?
第一局,美人的夫君大获全胜。
第二项比试,又是出乎众人意料的项目,煮饭,要求一肉一菜一碗饭。
结果更是笑话百出。两位王爷除去会烤肉,菜也不知怎么煮,一个白水煮青菜,一个青菜滚白水。
澹台焱还好,烤鱼做得出色,烤了一个青菜,倒也味道不错,那碗饭可就真的没法看了,黑乎乎全成了锅巴。
只有韩钰,笑得云淡风轻,慢悠悠添柴,慢悠悠洗菜,居然真的做出了一个春笋肉片,一个凉拌笋,一碗白米饭。
第二局,韩大公子又胜。
成绩一面倒,下面的比试不比也罢?围观的人看的过瘾,不干了,大家起着哄,一定要继续比,平时难得看见这些王爷公子的出这个丑啊,过瘾,比,接着比!
结果第三个题目一公布便惹得周围的人群哄堂大笑,居然是抱孩子!
看着草原牧民很不放心的贡献出来的四个三个月大的婴儿,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两只大手,有力的臂膊竟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澹台焱咽了咽口水,抱起了一个,孩子“哇”一声哭,心疼的母亲便冲了进来,我的娘啊,这是抱孩子?公子您那是拎包裹!孩子别哭,我们走!
靖王皱了皱眉头,走到一个看起来黑乎乎比较壮的黑小子面前,抱了起来。
还没放进怀里,就被孩子母亲一把抢了过去,妈啊,俺家儿子比较皮糙肉厚,也禁不起王爷您这一抓啊,您当老鹰抓小鸡呢?
韩钰看了看木含清,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不到清儿居然出这种题目,是不是自家好事将近,要做爹了?回头扫了一眼木含清扁平的肚腹,被木含清狠狠瞪了回来,想什么呢?快点抱!学不会,可别想当爹。“三从四德”怎么说的?哼!
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抱起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
拿起来,女孩一咧嘴,韩钰忙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宝宝,给叔叔笑一个啊。
想不到美男计不好使。人家小美女咧开嘴,鼻子一皱,眼一闭,大哭。那分贝,吓得韩钰一抖,孩子娘忙冲进人群,把闺女抱到了怀里,这韩公子长的的确不赖,可你没看见俺家闺女还不到仨月吗?您那吹箫的抱法,谁受的了?
只剩下澹台焱尴尬的站在一个小家伙旁边。
手刚伸过去,那柔软的触感就让他一顿,妈呀,这小东西软的象面条,咋抱?硬着头皮拿起来,孩子头部后仰,差点摔下去,急得人家娘亲一把捞了过去,护在胸前,看澹台焱的目光恶狠狠象看一只野狼。
澹台焱摸摸头,赶紧转身。
四大美男全部败北,草原上响起阵阵欢快的笑声。
看着美人娇艳的红唇,四人心中懊恼,还以为美人会出啥安邦定国、发家致富的难题,害得大家准备了半个多月,谁知竟是这些鸡毛蒜皮,这下好,谁也没戏,三个香吻啊,看着吃不着,干着急,哎……
木含清心里笑到内伤,你们几位都是安邦定国、发家致富的好手,我要的,却不是这些,我只想要个三好老公,洗衣煮饭抱孩子,还没考全呢,哈哈哈……
草原的春天已经来了,微风吹拂着脸庞,五彩缤纷的野花摇舞着多彩的身姿,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透着鲜亮的色彩。
春回草原,起伏的无边无际的绿色延伸中,有着木含清和韩钰相依相偎的身影……
看清晨缭绕在山间和随着河流蜿蜒在林带的白雾;
看雨后那七彩的虹影;
看黄昏夕阳瑰丽的泼染在草原上的霞光;
生命是那样的妖娆美丽。
偶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