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阴风肃肃,祭风涯北部的一处山峰陡然“轰”的一声巨响,打破昔日的寂静。
殊不知,这竟是女人的愤怒。
甄双艳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坚硬无比的石壁上,一声撕裂的声响后,厚重的石壁被震得裂开了几道缝隙,而她那雪白的手背上,一块淤青已然清晰可见。
夺剑大会前,她曾信誓旦旦的向众人说,谁得了随阳剑,她便下嫁给谁。众人知道她对随阳剑一直痴迷,只当她的话是戏言。
她的师弟雷布与她约定,用随阳剑换璇玑剑。没想到,夺剑大会后,她得了璇玑剑,而她得师弟雷布,却意外被陆钰打死。
任何人得了随阳剑,她都可以忍,唯独偏偏是这个陆钰,她无论如何忍不了。
一个被人天天叫做废物、小杂种,让人瞧不起的人,怎么配拥有祭风涯最锋利的宝剑!
凭什么?他凭什么?他也配?”甄双艳阴沉着脸,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一旁恨得咬牙切齿的九隐,不愿就此善罢甘休,愤怒的说道:“杀了师兄,又夺了随阳剑,师姐咱们不能这么算了。”
甄双艳目光凶恶,盯着山峰下那一间破草屋,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该清算一下恩怨了!”言罢,她走在前面,九隐与归钟跟随其后,向着草屋走来。
草屋里被烛光照得明亮。陆钰正拿着,黎亦峰赠与他的随阳古剑,就着烛光,用一块干净的破抹布擦着剑鞘,无论他怎么用力拔剑,都无济于事,古剑就是不拔不出来。
正在气恼,背后一人冰冷的说:“你就算用尽全身力气,也是拔不出随阳剑的。”
陆钰一愣,冒了一身冷汗,转身一瞧,正是师父兰素吟。她突然站在门口,双手环抱,看着陆钰。
她走上前来,语重心长的对陆钰说:“陆钰,相传这随阳剑,若是认定你是它这一世的主人,它就会出鞘。否则,就会长眠,任凭谁也拔出来。”
陆钰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唉!显然,我不是它要找的人。”
兰素吟看着陆钰,冷冷的说:“你忘了,我师父是怎么对你说的?”
陆钰摸着随阳剑,想了一会,那日,战胜雷布之后……
夺剑大会的赠剑仪式上,陆钰冷门,意外夺取了随阳剑,黎亦峰居然摸着他的头,对他说:“以后这柄古剑,就是你终生的朋友,你需要妥善保管,记得心中一定要纯净无邪,才能把你体内的法力用在正途,用善良的法力,才能驾驭这柄上古神兵。”
想到这,陆钰口中喃喃的说:“善良的法力!”
兰素吟一手抓住陆钰,便疾步向外走去,淡淡说道:“日后再慢慢细细琢磨吧!眼下,你必须离开这里。”
陆钰不解其意,提着古剑,边随着师父兰素吟走,边问道:“师父,去哪里?”
二人刚走出草屋,兰素吟还来得及回答,就只见一团烈焰火球,从头顶飞过,砸在茅草屋的屋顶,草屋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吞噬了真个茅草屋,陆钰看着被烧毁的草屋,愣了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恼怒着说:“是谁这么无耻,火烧我的房子”
“这你要问问放火的人了!”兰素吟松开陆钰的手,说道。
陆钰正要发问,忽闻一股紫罗幽兰的清香,见四下走出三个人了,定眼看去,正是甄双艳、九隐、归钟三人。
只听得甄双艳,冰冷的说道:“一个无耻的流氓,居然说别人无耻,真是可笑之极。”
陆钰身背古剑,双手攥紧拳头怒吼道:“那你也不能把人家房子点着了啊!”
甄双艳冷笑一声,说道:“我乐意!”随即向一旁的兰素吟,说道:“师叔,我与小师弟有点小误会,希望私下里解决,可以吗?”言下之意便是要找陆钰决斗。
甄双艳的师父梅清芳,素来与兰素吟不睦,这回自己的徒弟雷布,又丧命于兰素吟的徒弟陆钰手中,梁子可能就此结下了。兰素吟也不想让两个派系的弟子,关系太过紧张,虽有心化解矛盾,奈何她平时不善言谈,纵是让她说上两句公道话,势必会惹得另一方不满。
见兰素吟屹立不动,甄双艳柔声又说道:“我就是想跟师弟,比划比划。您在一旁督战就好!”
虽说,祭风涯规定不准弟子私下决斗,但是若是有师叔师伯在场,那就可以来一场公平的比武较量。
陆钰一个劲的摇头,说道:“我才不跟这个疯女人比武呢!”兰坐下来素吟一直不语,须臾,她缓缓走到一旁,对陆钰说道:“比试一下也好!让你师姐好好教教你剑法。”
甄双艳轻拂长发,忽冷忽热的言道:“听闻,师叔的《素心诀》及《吟香剑法》颇有门路,想要领教一二。”
兰素吟挥手叫陆钰过来,陆钰走过来,兰素吟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言道:“我教你这几句心法口诀,乃是《吟香剑法》的入门总则,你牢牢记住。”她又在地上来来回回,画个没完没了,教陆钰剑招拆招。
过了一会,甄双艳言道:“师叔,师侄等的好不耐烦。”兰素吟听了,拍了拍陆钰的肩,说道:“去吧!”
兰素吟仰望着苍穹,心道:“虽说,二人如今同为初级地仙,但要是论资质,陆钰是远不及甄双艳的。刚刚教他的,虽然不多,能让他保命就好了,只愿他不被揍得起不来就好。”
陆钰提着剑,来到甄双艳面前,对着甄双艳说道:“为什么三番四次针对我?我又没得罪你?”
这时,归钟递给甄双艳一柄极普通的剑,甄双艳拔出剑来,对陆钰说:“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陆钰见甄双艳拔出剑来,转过身,用力拔了两下剑,仍是拔不动,于是轻声对随阳剑,说道:“天灵灵,地灵灵,求求哥哥您快显灵。我命悬一线,就靠你帮我度过难关了。”他用力一拔,叹了口气,就是怎么也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