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陌生的女人就是这样搭讪的?”金泰熙冷哼。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陌生人,总有人喜欢把前任形容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毕竟前世今生,跟我订过婚的只有一个名叫金泰熙的女人。”崔善说话十分平缓,似乎只是陈述“大韩民国国民女神”金泰熙是他的前未婚妻。
金泰熙的脸上蓦得腾起红色的艳霞,冷脸不再,态度却变得更差,讽刺道:“堂堂安家世代煊赫,怎么还会以差一点娶一名戏子的事情为荣?”
“在意那种事情的是他们,我从未在意,你本来也没必要在意。”崔善勋很坦然的接受这种讽刺,却又不放弃解释的机会:“然而那份‘约定’,对于你我,都不是什么荣耀,而是惋惜。”
惋惜吗?少年时两个人约定成年后在一起不再分开的“约定”,真的那么让人惋惜吗?
金泰熙很乱,她不知道她是否在惋惜或者是惋惜过,她只是知道她埋藏在心底的伤痛又一次被始作俑者狠狠的撕开,痛的她撕心裂肺!本以为经过三年的沉淀,一起都会变得平静,伤口也会愈合,没想到,再次的相遇,却依旧让她情难自已。
“惋惜又怎么样?难道你父母会因为你的惋惜,就会接受一个在银幕上与别的男人亲热的儿媳?”金泰熙很努力的控制自己,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发涩,而有些话则由心底而出,收不回也堵不住。
崔善勋却正好相反,越发的轻松,“最近几年我在美国投机倒把,总觉得多娶几个老婆,也是能养得起的。恰好家里的老人上了年纪,对于我找什么女人没有那么多限制了。”
多么无耻的宣言,偏偏这些话在金泰熙听来,总能勾起一段段埋藏的记忆。‘因为拒绝不了家族的安排,所以要开创自己的事业吗?因为她一句酒后之言,就干脆远赴美国吗?’
金泰熙眼神朦胧,喃喃问道:“善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对不起,努那。我这种人,早已经不配说那个字了。”答案早就有了,可是崔善勋觉得自己不配再说那个字了,而他却一如既往的说着真话。
含在眼底的泪终于落下,金泰熙埋首在崔善勋的肩上,低声泣道:“是我对不起你。”
自觉环绕上久违的娇躯,再次拥抱她,崔善勋感觉到一种沉重和责任,之前还设想着给她的自由,现在却只想不再撒手。
这里是华克山庄,是属于他的领地,转到楼上一间总统套房,那里才是说情话的地方。
然而凡是总是事与愿违,封闭安全的环境有助于敞开心扉,但也会滋生其他气氛,尤其是两个相互了如指掌的男女。
浅尝辄止的亲吻绝不是慰藉,而是在打开一扇门,迎接一阵风。要安慰他人情绪或许有很多方法,但在此时,久旱逢甘雨般的激爽快感,才是抛却一切烦恼的最好手段。
用声嘶力竭的呐喊释放出心底的压力,就好像蹲着唱的秦腔,用尽全身气力集中一点,爆发出一个世界,一个宇宙。
崔善勋并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他或许不会说爱,但他有他的表达方式,一种直达灵魂,升仙入梦的传递。这让金泰熙很欢快,同样的泪水,之前的或许是源于苦涩与心痛,但现在绝对是因为感受到被爱的幸福。
或许这种朦胧的叙述,太过含糊以至于不够让人信服,但是请相信这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他们正用尽全部身心沟通着彼此的灵魂。一旦下定决心不再避讳世俗与家世的羁绊,就好像挣脱缰绳的野马,奔腾在自由的草原上,不知疲倦的要让这份心意升华到永无止境。
不要以为当大脑一片空白后,就是这一切的终结。既然是要抛开纷扰、消除忧虑,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开身心、循环往复,就像一对飞翔在天际的比翼鸟,自由翱翔在苍茫的蓝天上。
然而这种冲动而激烈的交流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崔善勋或许真的是不知疲倦,一心一意要让泰熙努那快乐下去,但金泰熙却已经颤抖到不能自已了。
泛着明亮的美目,金泰熙瘫软在崔善勋的怀中,十分无力道:“你这是想弄死我吗?”
崔善勋紧了紧怀抱,无良的笑道:“我本来还想着给你所谓的自由,却没想到根本做不到,自由什么的我自己都没有,所以我就不虐自己了,把你抱在怀里才是最真实的。”
金泰熙感受着力度,不自觉的叹道:“三年前你刚走的时候,我确实以为我自由了,但是却没有感觉到有多高兴。想着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够一点点的让自己开心,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作为一个艺人,孤身去跟整个经纪人公司交涉,实在是太难了,可每到我支撑不住的时候,总有‘奇迹’让我如履平地,一切的艰难都变成了坦途。曾经我憎恨特权,怨恨你们这些特权人士,但最后才发现,原来我也是靠着特权才有今天,也是凭借特权才能坚持自己的选择。善勋,你说这算是上天对我的讽刺吗?”
崔善勋听了,笑嘻嘻的问:“你觉得这算是讽刺吗?也许就是呢,那现在有一个机会纠正你的这些心结,你要试试吗?”
金泰熙好像是猜到崔善勋的答案了,十分认命的白了崔善勋一眼,轻吻一下道:“就是这样吗?把自己的剩下的全部人生,安心接受你的安排。是啊,如果这就是命,那我认了,也不在挣扎了。”
崔善勋很兴奋地听到这样的宣言,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公布正确答案:“泰熙,你会安心接受我的安排,不是因为所谓的命运,而是因为很多年前,我就曾经发誓,我要守护你一生!如果你觉得自由建立在特权之上是种讽刺,那么很简单,别再想什么自由了,安心接受我给你的特权就可以了!”
“……”
金泰熙光彩流转,顾盼生兮,突然又遭到崔善勋强力的慰藉,所有感动都化作了娇嗔,“崔善勋,你就是这样给我特权的吗?”
崔善勋埋首山峦,好不容易从迷人景色中回神,恍惚道:“特权需要强壮的力量支撑,光跟你说特权你也感受不到,还是要让你先感受我的强壮。”
“你还真是不亏好莱坞大导演的名头!”
“努那你说笑了,我只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注定要领导未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