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青府,但是却见不到任何一个青家的人,连青云都不见了踪影。这整个青府,俨然已经是苗疆人的地盘了。
没有人阻拦羽穆珩他们,他们便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后院儿之中。院儿中仍然有许多黑衣人,钟离慈想问问他们大祭司在哪里,却也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他们只能一间一间房子的去找。
好在青府虽大,房子也不多,像大祭司这样被青云奉为“贵客”的人,住的自然是大房子。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大祭司的房子,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门口挂着一间大祭司的外衣。
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臭气差点儿没把羽穆珩熏晕。他本能地护住叶子依,不想让她进门。虽然护得及时,叶子依却也闻到了那味道,自然不愿进门,只是由莫稳守着,在门外等着他们二人。
羽穆珩和钟离慈一进门,却见着一个人就坐在窗前,正正地对着他们二人,那人并不是大祭司,而是白虎祭司。他的手旁放着一个破碎的铃铛,正是那能驱使死士的铃铛。
见着羽穆珩和钟离慈进门,他微微抬头,朝着他们二人客气而礼貌地笑道:“你们来了?奴叁,没想到你真的能下得了这个狠心杀了大祭司,是我小看你了,我认输。”
大祭司……死了?羽穆珩和钟离慈的目光都看向旁边的地上,在那地上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形”。因为那人的身上爬满了虫子,从里到外都被虫子不停地啃噬着,有些地方已然露出了白骨。
看那人形的衣着和身高,羽穆珩便知道,那就是大祭司。他痴迷蛊术,几乎创造了这世界上最无解的能控制别人的蛊术,却最终,也死于蛊术的反噬,甚至没有留下一具全尸。
看着地上那人,钟离慈复又捏紧了拳头,冷冷一笑:“这么就让他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了!”
看着钟离慈这般狠绝的模样,白虎祭司也是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从容:“当初你掌握了苗疆的时候,我们几个祭司就打赌,我赌你对大祭司还有养育之义,所以不会杀了他,我赢了。”
听着白虎祭司的话,钟离慈只觉得心头的寒凉挥之不去。可是再看看地上那被蝼蚁啃噬的人形,他的拳复又松开了来:“所以你选择跟随他,如今,终还是输了。”
“是。”白虎祭司的脸上一直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直到他死之前,都不相信你真的会冒着让你弟弟丢了性命的危险,要了他的命!”
白虎祭司的眼中带着钟离慈看不懂的笑意,和几许绝望:“他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吐了血,虫儿们蜂拥而入,我看着他发疯,看着他倒地,看着他断气,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挥了挥手,打断了钟离慈张开的口,他继续道:“日后的苗疆,就是你钟离慈的天下了。”
他仿佛早就料到了钟离慈不会放过他,嘴角突然溢出一丝污血,却压抑着喉头的咳嗽,冲着钟离慈诡异一笑:“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大祭司的亲哥哥!你以为……你救了弟弟?实际上,你杀了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