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羽穆珩拉着叶子依便站定在了羽穆焯的身后。然而纵使站在这里,也足够叶子依看清羽穆焯拉着白布颤抖的手,和那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棺材里的,并不是羽休离的尸体。而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却在尸体的脸上遍布着黑灰色的瘢痕。而羽穆焯所抓的白布,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块干干净净的白布,实际上靠着尸体的那一面,已经全数都被染上了这具尸体的体-液。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羽穆焯甚至连手套都没有带,就那么直直地抓在了满是病毒的白布上。他面如死灰,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二哥……抱歉……我该听你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羽穆珩几乎是绝望地垂下了头。这种程度的接触,羽穆焯感染不上疫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哈哈哈!”看到这样的场景,虽然被侍卫们押着,但是凌休仍旧笑得张狂,“羽穆焯你这个蠢货!我根本就没有解药!哈哈,真是太好玩了!我也要让你们尝尝绝望的滋味,让你尝尝当初阿离的感觉!”
他刚说完这话,羽穆珩便已经抬手飞剑,那剑直直地朝着凌休而去,吓得他躲了一下,险险地躲掉,剑便直直地没入他身后的柱子之中,竟只剩了一般还露在外面。
而他虽然躲掉了致命的伤害,但他的脸也被那锋利的剑刃划伤,削去了一块肉,都能见到牙齿间的白骨。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却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让叶子依的神色变得不愉。
她走近凌休,从旁边刚请来的太医手中要了一根木棍。用那木棍挑开凌休的前襟,她果然发现了凌休的胸口已经遍布着黑灰色的瘢痕。他……早就染了这疫病了!
再看了看凌休身旁翌晨的情况,和凌休一模一样。他们二人并非没有染病,而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药草麻痹了自己的感觉,凭靠意志力和药草缓解病情,自我催眠,忽略疼痛,因而才会显得这么有精神。
至于他们二人的面色,只不过是因为化了妆所以显得和正常人一样。想来是一位化妆的高手给他们所化,竟一丝不同都没有让人察觉。让宫女给他们洗了妆容这才看到,他们的脸色,和那些染了疫病之人一模一样。
太医们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地用药水给羽穆焯洗着手。而后将那棺材里的尸体用石灰烧掉。凌休的面部被刮掉一大块肉,说话已经说不清楚了,却还悠悠地看着羽穆珩。
“你们真傻!”凌休的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说话间牙齿的耸动让他的脸上再度血肉横飞,可他仿佛一点儿都没有察觉一般,“我不会再让你们这些污糟之手碰到阿离的棺醇!她是我一个人的!”
“杀了他。”没有多余的话,羽穆珩的眼神冰冷得就像是腊月的冰凌。甚至没有看一眼凌休,他便下了这个命令:“既然他那么爱皇姐,就让他现在去陪着皇姐!也好让皇姐九泉之下不要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