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治疗,她体内的余毒几乎清理得差不多了。她是很爱惜自己的,所以药也是一顿不拉地吃着。这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是此刻断了药,恐怕那要人命的腹痛又要找上她了。
等他们到了约定的地方的时候,羽穆珩还没有来。
但是正如叶子依所想,她的毒,发作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腹部仿佛有千万只冰刀在刺戳一样。被凌休拖着一路走来她都没有倒下,可如今却一下子忍不住,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叶子依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她体内这毒性,便是越少腹痛起来才越疼。前几次余毒还多的时候,她虽疼,到底都不如在这一次。她相信,如果羽穆珩再不来,她是真的要立刻疼晕过去的。
一下马车,羽穆珩就看到了被凌休拖着的,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缩成一团的叶子依。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打了一样,看着叶子依那模样,他只恨不得躺在地上那人是他!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她头发散乱,鞋子没了双脚似乎被什么割破都流着血。
即便她那么疼,可她仍就那么蜷缩在那里一声不吭一言不发,若不是因为她身体还稍稍颤抖着,羽穆珩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他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抬头阴冷地看着坐在马上的凌休:“你就是这般照顾本王的王妃的?”
凌休看着叶子依痛苦的模样,只是对着羽穆珩客气一笑:“王妃这是太想念珩王了。在我那里可是好好的,谁知道见了珩王就这样了。你们大酉的女子惯会做的就是演戏。”
看着已经疼得几乎神智都不清了的叶子依,羽穆珩将那半块虎符拿出了袖口:“东西本王带来了,不过还烦请凌休太子亲自下马来拿。若是别人来拿,本王都是不放心的。”
他在干什么?!
叶子依虽然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可还是看到了羽穆珩的作为。她多想告诉他,不可以啊,不可以把那块虎符交给凌休啊!
可是她的身子半分力气也使不出,她怕自己只要一张口,就会忍不住喊疼。她堂堂珩王妃,怎么可以在敌人面前喊疼呢?
凌休的副将就在凌休下马之时拦了一把,凌休到底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而后轻蔑地看着羽穆珩:“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百里之外能取敌军人头的将军了,他就是个废人,能拿本宫如何?”
“废人”这个词让羽穆珩的眉心一动,而后冷笑着吩咐莫稳和碧草:“你们都退后,省得凌休太子不敢过来,以为本王给他设了埋伏。”
待莫稳和碧草退后之后,凌休果真向着羽穆珩走了去,迎着阳光,他看着羽穆珩手中的虎符:“啧啧啧,这是真的虎符啊!你当真肯为了这么一个庶女把虎符给本宫?”
他的手向着虎符伸去,而后转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叶子依:“这个大酉女人果真会骗人,她明明就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她。如今看来……你最宠爱的人是她还差不多!”
没有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叶子依觉得自己终于撑不住了,最后看了一眼阳光下的羽穆珩,便沉沉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