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府这边,羽穆珩已经在药浴房等了许久了,却仍旧不见叶子依来。叶子依是从来都不会在药浴的时候迟到的,他便感觉到不对了。
带着莫稳和碧草匆匆地回到方才和叶子依说话的地方,却已不见伊人的身影,只看到一些药粉洒在了地上。房间的窗户是大开着的,门在他们来时却是紧闭的,问了侍卫,没有人见过叶子依的去向。
这个女人跑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要逃?
这是羽穆珩的第一想法,转而他又觉得这个想法荒谬极了。以叶子依的心性,她决计是不会在这个时候逃离的,或许就算她治不好自己的经脉了,她也不会离开珩王府。
果然,在他刚把莫稳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就有侍卫来报,说在王府的后门捡到了一只绣鞋。
将那只葱色的绣鞋拿在手里,羽穆珩的眉紧紧地皱着。这个女人最讲究的就是什么色彩搭配,今儿她穿了一身水绿的纱裙,那么这只葱色的绣鞋定然就是她的了,她果然是被人掳去了!
等莫稳将乾州城边的另一只葱色绣鞋送到羽穆珩的手中的时候,凌休的信也刚好送来。
看到信的内容,羽穆珩第一次显得这般情绪失控,他将那信狠狠地揉成一团扔去了门外,对着莫稳怒吼道:“本王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守卫,还守不住一个王妃!?”
莫稳和碧草自知罪孽深重,忙跪在羽穆珩的面前,低头请罪:“属下知错,属下没有看好王妃,万死也难辞其咎,请王爷恕罪!”
“恕罪?”羽穆珩冷笑一声,脑海中翻腾出千万种叶子依现在的处境,而后捏紧了拳,“你以为,就你们这几条命,值得王妃的那条命吗?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你们给她陪葬都不够的!”
这也是莫稳第一次见到羽穆珩这般怒火的模样,他向来都是冷静的,就算生气的时候,情绪也多是压抑着的。只有从前昭妃娘娘去世后,他才如同今日这边怒火横生过。
深吸了一口气,羽穆珩阴沉着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莫稳:“把那半块虎符带上,这件事你务必要给本王瞒下去,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你当真可以自己用剑抹了脖子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像是开玩笑,可莫稳知道,羽穆珩绝对没有开玩笑。若是这件事被羽穆尧或者皇上知道了,别说是他莫稳,就是羽穆珩都有危险。
“是,属下明白!”他的头重重地扣在了地上,语气仍旧带着询问,“可是王爷,那虎符……”
“本王让你去拿你就去!”羽穆珩阴冷的目光看向莫稳,语气中是不容置喙的危险,“若是王妃有什么事,你当得起吗?”
若说皇上和羽穆尧有什么原因没有杀了羽穆珩而只是让他经脉俱毁,那便是因为这半块虎符了。
这半块虎符,是开国皇帝羽天恒传下来的,虽只有半块,却能号令整个皇陵守军。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皇陵八千守军守着的,并不只是大酉祖祖辈辈的陵墓。
大酉朝有两个国库,一则是明面儿上的那个,二则便是皇陵守军守着的那个了。据说当年羽天恒创建大酉的时候,将他的钱财分成了两份,有一份就放在皇陵之下,以备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