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暗影特战大队,其建制的建立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年。
如果说“龙组”、即国家安全局特战大队是为了保卫首长安全、对抗境外特工组织,那么暗影特战大队的职能则更加隐蔽,甚至可以说“阴暗”。因为,“暗影”的作用就是监控全国地下势力,必要时直接插手!
而“暗影”的另一个主要职能,是对抗境外地下势力对本国的渗透和干预。
“暗影”成立之前,国家也不会放松对地下世界的管制。但在当时,只是约请地下世界的高人强者协调,并不具备什么强制性的约束力。后来感觉这样像是一盘散沙,于是成立了“暗影”。
但是,“暗影”一般不以自己的身份出现,而是改换一种面貌。比如某省大枭触犯了国家暴力机器的忍受底线,而当地公安系统又压制不住的话,那么上级就有可能从“暗影”中派出一些队员。而这些暗影队员到了地方上,其身份有可能是“公安部特派员”,也可能是“武警特派员”,或者“安全局专案组”,总之五花八门。只要什么身份更适合行动,那么肯定就能制造出相应的证件——绝对合法的真证件。而行动结束之后,这些证件会收回销毁。而暗影队员的真正身份,始终都是正规军人。
而正是由于这种神出鬼没的行动方式,使得地下世界的大枭们并不知道这样一支队伍的出现。就好像多年前,钱世通下属的渝庆大枭谢婉婷落马,说是栽在了警方的打黑风暴中。但实际上,当时警方的实力并不足以达到这一步,还是暗影派出一个副中队长带着一个小队杀奔了过去。而当时这个小队的身份,就是“公安部打黑专案指导小组”。直到现在,连钱世通都以为谢婉婷落在了警方手中。
“真威风啊!”李清芳极其艳羡的说。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问道:“既然你说你是副大队长兼总教官,那应该是大校军衔啊,怎么低一级成了上校?”
“玩儿呗,呵呵!”周东飞笑道,“本来就是大校。有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某地方公安系统出现了内鬼,被我当场给毙了。后来查实了嘛,那孙子按罪名不该死,最多该判一个无期徒刑。所以为了给人家一个说法,就把哥给降成中校了。”
“然后又立功,成了上校?”李清芳很感兴趣。
“不对。我们暗影铁板一块,所谓的处分也都是给外人看看。稍微有个立功的机会,就又恢复大校军衔了。”
“可你是上校啊?”李清芳忽然笑道,“我明白了,肯定是你又犯错误了,于是又降到上校了,对不对?”
“对了一半!”周东飞说,“后来一次,暗影某个队员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枪杀了一个贪腐官员——暗影队员都有些个性的。当时那个贪官正要对你个女学生施暴,我那个队员看不下去了。但这是一个任务之外的举动,而且有些恶化军队和地方关系的性质,当然更严重了。而那个队员正值晋级提拔的关头,此外他家中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姐姐。姐姐只知道弟弟参军了,要是突然得知了被开除出军队的消息,估计会受不了。所以,这个黑锅被我扛下来了。当然啦,哥的级别高,还能扛得住。所以最终的处分下来,就是把哥的军衔给降到了少校,呵呵!”
“然后又立功上去了?”李清芳笑问。
“是啊,不过上去之后又下来了!”周东飞哪怕老脸巨厚,也终于有点脸红了,“一次执行任务过程中,暗影的一个副中队和龙组的某个中队长产生了冲突,结果把人家打伤了。说到底,那一次确实是咱们暗影有错在先。但自己的属下跟外人有冲突,咱当领导的必须出面。”
“于是你又扛黑锅了?”
“嘿!”
李清芳笑了。她不为几次降级感到惋惜。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是直性子。这种事放在她身上,说不定她也会这么做。“抗黑锅、护犊子!难怪你降成少校之后,还能管得住那么多高级别的队员!”
“管不住?他们敢!谁他娘不安分,咱就先打趴下再关他禁闭!”周东飞笑道,“这也是暗影的一道风景了!某次一个上校中队长执行任务出了岔子,哥说他两句他竟敢顶嘴。于是,咱就扛着个少校的肩章,将这个上校打得满地找牙,最后那上校还老老实实去了禁闭室。刚好龙组的大队长来交流,看到了这一幕。于是龙组的人就笑话暗影,说是闹出了少校痛殴上校的怪事,哈哈!”
其实,这些都算是枯燥军营生活中的一些笑谈。至于被周东飞打,那是家常便饭,因为他是总教官。哪怕军衔降了,但是副大队长和总教官的职务始终没降。因为军中高层也知道,这样一个出色的干将是多么难得。
也正是被周东飞教训疲了、习惯了,那些队友都产生了免疫,打了之后也不觉的丢人。“啥,竟然笑话老子被周教官打了?难道忘了上次你小子挨打的时候了?”这样的话,经常出现在暗影特战大队的营房中。
至于真正的感情,整个大队的队友都是兄弟。要不然,周东飞不会替属下扛那么多的黑锅;要不然,周东飞不会因为吴晓天的屈死而愤然离职。
总之,周东飞的军衔被降了四次,提了三次。最后一次“错误”不严重,只降到了上校军衔——也就是现在这个。结果还没等再恢复大校军衔,就已经辞职离队了。
当然,那四次事件就是周东飞上了四次军事法庭的原因。一开始军事法庭公事公办,本想把周东飞判刑。但却接到了军中高层的施压,好歹处分了一下算是完事。没想到这货接二连三出事,偏偏每次都有上层大领导打招呼,要求“注意保护干部、要考虑周东飞同志以往的特殊贡献”等等。所以,每次那板子都是高高扬起,最终却轻轻落下。以至于军事法庭的人看到了周东飞的案子就会头大,因为这小子是个“惯犯”,偏偏又知道奈何不了他。
“其实我倒觉得,你离开那个团队也是一种遗憾。”李清芳叹息一声,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似乎能听出周东飞的心声。“那样的一个团体虽然枯燥,但应该是很开心的。团队内部没有杂质,只有淳朴的兄弟情谊。”
“是一种遗憾,但我也是因为一个更大的遗憾而离开的。”周东飞苦涩的说道,“梅姐的弟弟吴晓天,就是暗影的一个小队长,为我挡子弹而死了。多好的小伙子哟,年纪轻轻身手不错,而且都已经是中校军官了。对了,那个执行任务时顺手枪杀贪官的,就是他。”
周东飞当初替吴晓天扛黑锅,从大校降成了少校。此外在一同突围的时候,周东飞也已经救过吴晓天两次。为此,吴晓天替周东飞挡子弹应该说是义无反顾的。但这种感情帐不能用一命还一命来简单计算,毕竟吴晓天死了,但周东飞活了。
“又触动你的伤感了!你这人,平时跟铁打的一样,偏偏不能触及到这些事。”李清芳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看到周东飞有些酸楚,也就打住了好奇心。反正日后两人的日子长着呢,总有说不完的话。“睡吧,你也要准备去龙江提亲的事情哟!”
“怎么突然间就想到去龙江了?”周东飞抱着她放平在床上,大手在她胸前摩挲着问道。
“刚好公安部组织一次打黑经验交流会,举办地就在龙江。”李清芳没有制止周东飞的侵犯,眨着眼睛说,“你瞧我现在忙的,哪有时间专门去啊。既然这次有机会,那就干脆把这件事也办了吧。虽然我妈和外公都喜欢你,但这个程序总要走一遭,不然就成了私奔了,呵呵。”
“敢和家庭决裂的丫头,竟然还担心私奔的名头?”周东飞揶揄道。
“去你的!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和家里决裂……坏犊子,别乱摸了,睡觉啊……”
“就现在这‘状态’,你说哥能睡得着?难受死了!”
大美人儿忽然轻轻支起身体,贴在了他的胸前,惊人的尺码轻轻摩擦出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而她一只灵巧的小手则悄悄探下去,羞涩地说:“要不……我帮你一下?”
“呃……你会?”
“不就是那点事儿,我早就在一些询问笔录里看到过,嘻……男人都是这个怪样子?真可怕……”
“到时候你就知道不是可怕,是可爱,嘿。”
“讨厌……”
……
终于,周东飞喘着粗气,满腔的郁闷一扫而光。清芳更是喘粗气——累的。这货简直是在打持久战,把人家的小手都累得酸疼。她静静地趴在他胸膛上,全无睡意。虽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她觉得就在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自己就和他完成了心理的交融。
“赶紧去向我妈提亲吧,我忽然间想尽快嫁给你这坏蛋了,呵呵。”
“行,半个月后天大的事情也要推开,我陪你一同去龙江。然后,争取三周之内把你就地正法,嘿。”
“猴急!”李清芳忽然想到一件事,笑道,“不过你不能陪我,要你自己单独去。这次打黑经验交流会好像有点特殊,似乎秘密程度非常高。”
一个交流会,还搞得这么机密?要是机密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在首都召开,却偏偏选择在龙江?周东飞觉得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