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军人身手不赖,放在寻常老兵当中也是拔尖儿的。但是,他们遇到了周东飞。
两个回合下来,就有三个当兵的被周东飞抽了嘴巴子。加上刚才带头儿的那一个,刚好每人赏了一记。
四个人大惊失色,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超级好手!以前省军区组织大比武的时候,他们也见到过真正的军中高手。但即便是那些单兵实力异常强悍的家伙,也不见得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而此时,周东飞才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儿!一个简简单单的掐烟头的动作,令在场所有人都大为震惊。因为所有人忽然意识到,刚才周东飞这货还闲着一只手没用!
周东飞冷冷的笑了笑:“军体拳虽然简单,但很实用。放在你们这几个货色的手里,实在辱没了它的威名。今天老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正儿八经的军体拳!”
听了这句话,四个当兵的终于隐约明白了,感情眼前这货是个行家!
而话音未落,周东飞已经一改往常的打法,如猛虎一般冲出去,势不可挡。事实上,周东飞的最强拳术还是绵拳。但看到眼前四个当兵的用了军体拳,却也仿佛回味起了很多过往记忆。而且,就好像一个乒乓国手看到有人打球打得极臭,也忍不住要夺过球拍一样。
砰砰两声,周东飞左拳击中一个当兵的胸口,而随即灵活的转了半个身位,右肘又猛然侧击,狠狠砸在了另一个当兵的肋间。顿时,两个人轰然倒飞出去,猛地摔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当兵的刚要组织反击,却骇然发现周东飞已经欺身而上,这速度快的惊人。这两人下意识的格挡,却不料周东飞身子一闪,单拳砸落——又击倒了一个。与此同时,左脚一蹬向右前方进两步,竟然和那带头的军人几乎面对面!那人当即要出拳,哪知周东飞疾速奔来的身体携卷着一股暴烈的冲势,右腿膝盖已经凌猛的扬起。砰的一下,直击中了他的肚腹!
顿时,这个带头的军人仿佛被火车撞了,身体被凭空上扬了近半米,而后重重落下。满肚子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干净利索,威猛无俦。仅仅几个汇合,如同狂风扫落叶。
全场一片寂静。要说刚才韩复那一场动作精彩,那么周东飞这场就更加展现了什么是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结合。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好!”教学楼上,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随即气氛大大火爆了起来。有齐声喊好的,有议论纷纷的。而走廊上的韩复姐弟俩,则看直了眼睛。小畜生摇头暗叹:“奶奶滴,啥时候能赶上师父哦。那次看师父跟秦缺格斗,还以为他只是擅长以柔克刚的打法。可今天才知道,这个老妖孽一旦打出暴烈的气势,简直比家林叔和十三叔还生猛的多!”
而场中的周东飞则晃了晃脖子,喀吧喀吧作响,道:“看到了没?这才叫军体拳。你们那些打法不行,只重套路和力道,却不知道速度和力道怎么完成最佳的结合。新兵蛋子们,学着点儿!”
其实,这几个当兵的之中,最小的也已经入伍三年,都算是老兵了。可是周东飞说出这句话,似乎理所当然。
而那个带头的军人终于明白了,说:“原来是退役的军中前辈高手,我们认栽了!”
有血性的军人,永不服输。不过面对周东飞这样一个超级“老兵”,他们实在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算了,只能当成一次老兵教训新兵了,他们也只有这么自己安慰自己。输给外人确实丢人,但是输给一个老兵,却也不算辱没了身份。只不过这次动静太大,因为有上千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呢,所以四个当兵的脸面很挂不住。那带头儿的捂着肚子站起来,死撑着门面说:“不过前辈既然曾是军人,也该知道和军人打斗的结果!出了大乱子,地方上管不了。”
退役的军人,终究不是军人了。所以,这四个人觉得在身份上,还是很占优势。
“曾经?这个词儿很有意思啊。”周东飞笑了笑,道,“谁说老子‘曾经’是军人?”
什么意思?几个当兵的顿时愣了。
此时,周东飞掏出一个小红本子一亮,笑道:“只要是军人,哪怕傻 逼也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军官证!
日哦,四个当兵的傻眼了!眼前这货不但是现役军人,竟然……还是军官?
周东飞吊儿郎当走过去,单手翻开那军官证晃了晃,但手指刻意挡住了“部别”(所在部队)等重要内容。当然,露出来的内容也很重要。因为那四个当兵的骇然发现,在军官证的右下角“衔级”一栏,清清楚楚写着周东飞这货的军衔——上校。
周东飞来这里之前,心道既然有人明知道自己的实力、以及和市委书记的关系,还敢教训韩复,那么就证明对方的实力不一般。于是乎,这货就将这个几乎被扔到犄角旮旯的小本子带上了。学校是相当敏 感的公共场所,在这里出了事,这东西是个不大不小的护身符。周东飞不怕惹事,但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上校?!日啊……四个当兵的几乎要抓狂了。
怎么可能,这么年轻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军衔!这是和平年代啊,混到上校需要多少年的打拼?就像眼前这个带头的军人,正连级的待遇,也只有一个中尉的军衔。而中尉和上校,差了十万八千里。上校,至少是正团级别!
可通过周东飞那娴熟到恐怖境界的军体拳来看,这货绝对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军人,假不了。
可是……那是上校啊!就连海阳军分区司令员严文辉,也只是大校军衔,比周东飞只高了一级。
但是,不能只看严文辉军衔高一级,就说他更牛。因为从周东飞的年龄来看,年纪轻轻就能混到上校军衔,肯定不是地方部队的人物。要么来自极其特殊的兵种,要么就是大军区以上的总部人员。否则的话,在下面或普通连队里攀爬,绝不可能这么离谱儿。就好像你在一个县城里,混到一个局长也只是正科级,已经算千难万难了。但要是在省直机关,估计一个收发报纸的都是这个级别。
而无论是特殊军种,还是大军区以上的总部机关,那里出来的人到了地方部队,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别说是上校,就是大军区总部里来一个少校,身为大校的严文辉也必须亲自接待。
砰!周东飞轻轻一拳砸在那带头当兵的胸前,没有用大力气,只是让那人身体晃了晃。不过,也已经足以让他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周东飞骂道:“怎么,连基本的纪律都忘了?要不然你们都是大校以上、甚至是将军,那老子给你们敬礼!”
呃……确实。再怎么说,周东飞是他们的上级。哪怕心里再不情愿、再窝囊,这四个当兵的还是忍着身上的剧痛,勉强站直了身体,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估计是他们军人生涯中最难受的军礼。
周东飞还了个军礼,几乎是恶作剧般的大声喝道:“立正!”
四个当兵早就对这样的声音形成了条件反射,于是下意识“啪”的一声站直了身体——很诡异的场面。随即周东飞“命令”道:“向后转!跑步上车,回你们连队!”
四个当兵的有点发愣,这算是他妈|的什么事儿!不过既然已经“立正”了,那就干脆接着“向后转”吧。总之人家是上校军官,自己招惹不起。眼下也只能回到军分区,原原本本向严文辉汇报这件事。
于是,四个人整整齐齐的跑到车上,发动了那军用吉普。而此时周东飞又走了过来,笑眯眯说道:“回去告诉严文辉,他要是愿意找麻烦,或者干脆上什么军事法庭,老子乐意奉陪到底。”
“呃……不敢……”那带头的说。
“狗屁‘不敢’,这是命令,给我原话带到!”周东飞骂了句,而后若有所思的叹道,“军事法庭哟!老子去过四次了,真他妈扯淡。不过,貌似老子在那里是最不会吃亏的,嘿!”
后面这句听得四个当兵的头皮发麻。军事法庭的名号虽然可怕,但真正当兵的,哪怕是当了一辈子的老兵,也基本上极少出现上军事法庭的情况。就好像人民法院的名头大家都知道,但这辈子真正当过原告或被告坐在审判庭上的,能有几个?而在部队里、特别是和平年代,军人上军事法庭的机率,比普通人进地方法院的可能性更小。
可是,周东飞这货上军事法庭似乎是家常便饭。要说老兵痞子,估计这货才最像是老兵痞!
四个当兵的来势汹汹,去如流水悄无声。而整个校园则有些近乎沸腾的味道,一个个瞪着教学楼下这个变 态的家伙。特别是打了军人、最后还要对方敬礼的那一幕,深深刺激了众人的膜拜情结和好奇之意,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而韩复那小子忍不住喊了声“欧耶”!这小畜生似乎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师父不是邪教组织成员(当初拜师时候的神秘感、让小畜生一直以为周东飞是个秘密的反 动家伙——虽然周东飞矢口否认),竟然极有可能是个军人!不过,军人竟然还有什么师门传承,这又是小畜生所不能理解的了。他一直不敢忘记,他师父是“象”字辈,自己是“皈”字辈——当初还被他理解成了乌龟的龟。
奔驰车内,米雅也眼睛一亮。聪明的她不会看不出,让现役军人敬礼意味着什么。
这个妖孽如迷的男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