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坐在位子上没动,只是抿着茶水。拍手的正是唐景,忽然间满座都看过来。唐景朝那壮汉几人斜嘴笑了笑,讥讽道:“你们这帮人,既然如此忧国忧民,怎么如今敌人都打到家门口,忠臣受着委屈,而你们只知道在这里争个嘴皮子,自家人还要打起来不成,与他们又有何分别?倒不如省着点力气上战场边疆打去!呐呐呐,还有还有……”唐景拔下嘴里筷子,拿在手里掂量着,朝那满座的人就点了点,“还有你们这些人,好好的酒不喝,好好的菜不吃,既然对人宋家军不满,怎么不去找出有力的证据再写书上奏,没凭没据的只会在人背后放炮使枪,切,什么玩意儿!我唐景虽然自诩不是什么英雄好汉,长得也是吊儿郎当,但至少还知道什么是是非黑白,是黑是白,不是凭口说的!呐,乘着现在天下战火还没烧到朝歌来,有菜的时候多吃点,有酒的时候多喝点,没事就回家多陪陪老婆带孩子,好好的酒楼,何苦来,弄得乌烟瘴气,要是你们还想再打个三百回合见分晓,也劳驾出去打个痛快,老板开个店不容易,砸了东西让人怎么活!”
满座的人俱是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各个是被唐景这一番连珠袍的长篇大论呛得一脸灰。
裴玉白端着茶杯,安然无事,淡笑品茶。
酒楼内安静了那么两秒钟,青璃和裴玉白相视一眼,两人一副了然的表情,像是都在说:今儿这酒,看来是喝不成了。果然,陡然间酒楼里炸开了锅,汹涌的口水也足以将他三人淹没,只闻天在摇地在震,很快酒楼大门口就咚地扔出三个人影,狼狈的摔在大街上。
“切、什么玩意儿!”铺头盖脸的口水和骂声还不忘落井下石一番。
嘭!大门一关,酒楼便对他三人高挂免进牌。
“他老爷的,这帮混蛋,我堂堂唐景少爷也是他们敢呸的!我、”
“行啦,小景,满酒楼的人一人一脚都能把你踩死了。”裴玉白忙将唐景拉住。然后掸了掸一身白衣上的灰尘,将披风整了整,嘴角扯了扯,似乎浑身酸痛。青璃也是衣裳不整,发丝散乱,脸上还挨了几拳,抬头一瞧,唐景两只眼睛竟是都黑了,活脱脱一只熊猫!裴玉白半边脸都是青的,再不复尔雅俊逸的模样。原来自己还算是受伤轻的那一个。那当然,混乱中,唐景和裴玉白都护着她,她身上的伤自然是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