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他沉着步子走过来,抱她在怀里。
看着那张泪水泛滥,半醉半伤已然昏迷的脸,眼底是执拗又决绝的霸道,一声低低的誓言,回荡在漫天的花香里:“阿璃,有一****若离了我,我会用这天下来葬你,生生和世世,你须得与我生同衾,死同穴,莫要想逃得开。”
南诏的夜空上,飞过一只青鸟,掠过洱海与苍山,清脆鸣叫一声,朝着中土的方向远去。
隔着千山万水。
将她梦里的呼唤带进了东商的皇宫……
“皇上,怎么了?”荣升站在御书房内,龙案上坐着慕言,正持笔批阅奏章,殿外夏日的月光如水,将这明堂内照得亮如碧玺。他一直静静的侯在一旁,叮嘱着顺子研磨,看着宫女扇着偌大的蒲扇,却见慕言忽然低低的哼了一声,手里的墨笔掉在地上,墨水洒了一桌,也沾了龙袍的一角。
只见慕言站起身,拂开宫女的伺候,蹙着眉头走到窗前,脸色静静的站立在窗前抬头看着殿外吹过一阵细细的暖风,落了几瓣绿叶,夜空里掠过一声鸟儿的鸣叫。
“荣升,月儿在哪?”
荣升走到身旁,回道:“回皇上,娘娘在寝宫里。”
慕言又静静的望着那轮皎白的月亮,沉思了一会,“刚才,像是听到她在唤我。”
“谁?”荣升眉头微微掀起睇着慕言。
“阿……”慕言张了张口,然后又陷入沉默,没有说下去。好一会后,慕言才转过身,蹙着眉头深邃不可琢磨的目光望着荣升,“荣升,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荣升恭谨回道:“皇上八岁那年,老奴就跟着皇上了。”
慕言眼神深沉,“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我。”
“嗻。”
慕言又扫向这书房里的宫女和其余的人,荣升挥了挥手,那些人便告退了,只留下顺子,慕言这才想了想,说道:“月儿,可就是阿璃?”
荣升怔了怔,蹙起眉头却是说道:“这,皇上不是说,以后叫青璃叫月儿?”
慕言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的意思是,她,就是朕失明前的那个阿璃,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