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霜儿道:“气候开始炎热了,姐姐昏睡中也好不安稳,不时呓语,不时痉挛,这一来二去,一整个夜晚要汗湿好几次。……又因为有‘冰蚕膏’,所以姐姐的烫伤好得很快,想是因为伤口愈合生肉,奇痒难忍,姐姐便没意识的去用那受伤的手抓挠手臂上的烫伤,动弹间又难免撕裂了掌心的伤,原本太医说让阿金姐姐以布帛将姐姐的四肢绑起来防止姐姐动弹,可是陛下他……,想是见姐姐难受十分,就命人拆了布条,自个夜夜陪在身旁,亲自为姐姐擦身拭汗,用娟扇替姐姐扇风,看着姐姐不被自己乱动中再伤了自己,一宿不眠……”
“霜儿,别再说了!”青璃喝声打断霜儿的话。
霜儿看着青璃,微微咬唇,“可是……”
“霜儿,你可在骗我?”青璃目光冷然的看着霜儿,“你可是编排了这些来骗我?”
霜儿口中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凤倾夜。
这样天差地别的区别,任青璃如何想象,也想象不出那样的场景!
甚至觉得,滑稽,荒谬!
那样一个养尊处优,绝傲残忍,嗜血如家常便饭,睥睨天下的男子怎么也和温柔呵护沾不上任何关系,更别说,她一直都是他要拿来祭奠翘儿的俘虏,她也一直是他恨的人,是他唾弃嘲笑的人,是他不屑鄙夷的人,太可笑!这太可笑了不是吗!
谁知霜儿竟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姐姐,霜儿若有半句虚言,愿天打雷劈!”
青璃怔怔的看着那晶莹瓷碟中盈白的药膏。
“姐姐,还有一事,姐姐可能不知道。”霜儿见青璃望着那‘冰蚕膏’沉思,便兀自接着说:“虽然,霜儿不知姐姐为何当晚,要拼死护着那贼寇,也许他们真的是群可怜的奴隶,是姐姐的同胞,姐姐能够感同身受。可是霜儿却还是恨极了那些人的,他们伤害的女子,却是霜儿的同胞,是我的爷爷。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国仇家恨无尽头,爷爷自来如此教导我,但陛下不同,为了南诏的那些女子,陛下该杀了他们。可是姐姐知道吗,陛下竟放过了这些贼寇……”
青璃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霜儿,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