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在自家的新窝里想了一夜,检查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从手到脚,自内而外,不一而足。可惜啊,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觉得自己在那处小池洗完后肉皮变得白嫩许多。让他忍不住多模了几把,嗯,手感不错。
”那处小池以后便叫做雾影涧好了“或许是因为那处雾影太过美丽吧,江云在这紧急万分的时刻,挤出时间,给那处小池起了这个名字。至于为什么叫涧而不叫池,在这剑宗,涧字总该是应景的不是。
“既然表面上没问题,那么问题一定是在身体里面了”。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了一记,江云大笑一声,便是迅速行动起来。
首先江云在自家地盘开辟了一处茅厕,然后各种用功,整个小脸憋得通红,可是到头来,除了自家肚子舒服了一些,并将那些排出体外的东西,找了一把阁楼里的比较细小的翠绿色剑器,仔细的拨弄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自己想象中的那些残留在体内的东西,并没有随着那些不堪之物,离开体外。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少年喃喃自语,一时间倒是没了主意。如今找人来帮忙?当初在自家镇灵阁里,都没敢说出来问题,他怎么敢就这样求助于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陌生的人?
问题的严重性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握了,让少年心里颇为郁闷。眼神阴晴不定了好久,终是下定了决心。
“豁出去了,不能怂。今晚必须得找出个说法不成。”江云暗下决心,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一番,终是开始了行动。他翻箱倒柜了好久,找到了一枚月光石,看了一眼眼前那把被他拨弄过东西的翠绿细剑,又看了看那把不知什么来头,但好像十分不简单的锈迹斑斑的短剑,纠结一番后终是选择了后者。
月光石的光芒温和,光芒是如月光般的惨白色,照在自家细嫩的胳膊上,总觉得有股子恐怖片的感觉。江云快速的将那把短剑提起来,对准自己的胳膊,缓缓的,温柔的刺了下去,伴随着一声夸张的喊痛声,一滴小小的血珠从细嫩的皮肉上慢慢滑落下来。
江云紧紧的盯着那滴血珠,他想从中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既然身体上找不到,身体内也找不到,那么那些东西一定是在血液里了。
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江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血液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跃,当然额间眉心处有着更为明显的灼热感,可是开瓢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肯干。为今之计,只有寄托着在血液里找出什么了。
血珠在月光石的照耀下并没有任何变化,这让江云颇为失望,本以为自己的这滴血算是白流了,打算明日多吃点好的补回来的,意外却是突生。
那把锈迹斑斑,毫无神异的短剑,在此时竟是突然亮起金色光芒来,整个剑身震颤,嗡嗡之声炸响在江云耳边。
“来了!”
此刻江云脑海中翁鸣,一股爆裂的情绪猛的从心底喷涌出来,就像是火山爆发,没有丁点的征兆,但却来势汹汹,一经发生,便没了任何节制。当日在酒楼内的熟悉感觉顿时蔓延开来,灼烧着他每一处思想。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了嘶吼。
“小剑,如今你也要反我吗?”
“小剑,你也要钻那婆娘的裙底吗?!”
“小剑,来,告诉我为什么?”
“小剑!~小剑!~”
那疯魔似的声音不停的震颤着江云的心神,此时的他就像是一艘被扔在巨浪里的湖船一般,随着巨浪涌动的方向毫无节奏的飘荡,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被巨浪狠狠的击翻在其间。
脑海就像是被巨锤不断的击打一般,生生的疼。江云紧紧的握着拳头,他唯有坚持,告诉自己可以坚持下去,他不停的发散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不必沉沦在这情绪的巨浪之中。
“入了老子的身体,老子还会怕治不住你吗!”
江云在心底嘶吼,可那尽自己最大努力而呼喊出的声音,却被淹没的死死的,没有产生哪怕一丝的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那疯魔似的声音却是消失不见了,大脑的海洋就像是经历过一场短暂的风暴一样,重新归于了平静之中。
江云回过神来,看着自家的脑海,~
“等等!脑海?我居然会看到自己的脑海?!”江云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发现自己的大脑中竟然出现了一片辽阔的汪洋,就在脑宫的位置。
”脑宫的位置,什么东西?听说过结丹修士有丹海的,可脑海到底是什么鬼?自家修为突然暴涨,丹海直接在脑袋中开了?!可要不要这么夸张?真他娘的给生生开出一片汪洋不成!自家苏娘可没说过这样的东西啊。“
江云等到自己有些平静了,却是发现了更加让他吃惊的东西。
他此刻就像是灵魂般,在这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汪洋上游荡,这和那次经历是何等的相似啊,都是奇怪的状态,呵,就是不知道这次自己还醒不醒得来了。
江云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点点消化着自家心底的震惊。他发现一个让他郁闷不已的问题。
“这真他娘的是海不成吗?完全没有尽头的样子嘛。”
不知游荡了多久,他终是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便是急忙上前查看,怎么去,自然是飘着过去了,在这片汪洋上,自己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一些行为,这倒是比当初那次强了太多。
一把散放着刺目金光的短剑静静的悬浮在汪洋之上,而在短剑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正在慢慢的旋转着,永无止境般,风平浪静的旋转着。仿佛在不停吞噬着什么似的。
漩涡看久了脑袋晕,当然江云很庆幸自己还有这种脑袋晕的感觉。于是便把目光放到了漩涡上的那把短剑上。江云仔细看了看那把散着金光的短剑,顿时就乐了。
“这不就是那把苏娘给自己的剑嘛,听秦明那师侄的口气,好像颇为厉害的样子,被万剑山供在祠堂里?嘿嘿,当初锈迹斑斑,也没觉着如何奇特,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卖相的嘛,”
江云看着那把短剑呵呵直笑,笑的很是邪恶,总觉得那未知的存在不止坑了自己,更是把万剑山给坑了一把。祖宗祠堂啊,万剑山总不会将莫须有的东西给供起来吧,要是这次能出去,那指定是赚了啊!
这是很奇怪的一种状态,人当发现自己被坑的时候,可能会很郁闷,很生气,但当发现别人也和自己有差不多遭遇的时候,那种气愤的感觉却又不是那么强烈了。可是实际上自己的处境却没有任何的好转。
风平浪静的海洋忽然刮过一阵微风,在江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悄悄的出现在他的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江云发呆。
身影虽说模糊,但却可以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很明显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副中年剑士的儒雅扮相。
“唔,这次忒是不济事。”身影发出低喃,不知是说自己还是在说眼前兀自傻笑的江云。低喃完了,自然是要和眼前这位看起来不太机灵的少年打个招呼的。身影清了下嗓子,温声发问。
”喂,看啥呢?这么专注。“
”哦,看看万剑山的这破玩意有啥不一样的地方,看起来很一般嘛。“
”你说九皇?嗯,的确是一般,唉,主子早年的作品了,勉强能用吧。“
身影声音温和,那平淡的语气若是落到万剑山前几代祖宗耳中,那定是要发出震天响的。
他们可终于是知道那几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叫啥了,那几把短剑供在祠堂里可是不知多少个春秋了啊,始终都不能给它们个名分啊。对了,剑名九皇?莫不是有九把才对?祠堂里可是只有五把啊。
等等,不对啊,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略掉了,什么来着~,对了,你他丫算哪根桃树上结的大瓣蒜啊?敢在这里肆意评价!
姑且不说这平淡的语气,落在万剑山前几代祖宗耳中是个怎样的说法,又会引出多少恩怨。却是将此刻唯一的倾听者江云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丫的,有人。”
回过神来的江云赶忙向着前方窜出好远去,好一会才回过头来瞅了一眼。在看到那模糊的身影后,便是大喝。
“呔,哪里来的鬼魅,敢在你家江爷爷面前放肆。”
这招他用的熟悉,以前在落日山脉那会,他总是拿着那枚紫色的令牌耀武扬威来着。当然了,对方一般都是那些个妖兽。而且这次那枚紫色令牌也不在手里。
身影见少年这般姿态,却是笑了:“我是谁?哈,你问我是谁?”
江云见身影笑的古怪,再想想这家伙仅有的两次出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他便确定,这不知是啥的东西,又要疯了。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我?我不就是赤月嘛!“
身影哈哈大笑间,道出了这个曾让天地为之色变的名字。此刻若是有一两个道行深点的大罗金仙在场的话,脸色定会很难看的感叹。
”你娘嘞,赤月啊!“
“赤月都出来了,那位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