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铭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思绪紊乱,仿佛从神经到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麻醉状态。在锴君提供给铭昌的有关瑾红的所有电话号码中,铭昌惊奇地发现,瑾红过得不如意。在生活和工作中活得挺累;她似乎在频繁调换工作单位,以致她的电话号码也随之不断地改变。铭昌纳闷,不知道究竟拨哪个电话号码才能听到她的声音。
但是也有让他惊喜的地方,锴君说瑾红可能在绿远公司做事。
绿远公司座落在杭州东五路,是经营植物用药剂的专业化、一体化的公司,效益不错,据他所知,一些品牌还打入了国际市场。瑾红选择这家公司,原因也许就在于此,只是让铭昌不明白的一点是瑾红学的是文科,又那么热衷于文学创作,去企业工作,并非她所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瑾红想做什么,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铭昌来说这一切都显得不合情理,令人匪夷所思。
为能尽快找到瑾红,铭昌也试拨了几个联系她的电话。每个接听电话的人都嗓门儿洪亮地喊叫不认识这个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而且极不礼貌,语气强硬,给人一种躁躁的感觉。铭昌有些失望,于是就驱车前往绿远公司找她,尽管这样做很冒昧。
在绿远大厦门口,铭昌足足徘徊了半个钟头,铭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随后他拿出手机,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开始有了莫名的恐慌,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无聊的感觉,他想返回去,但是又觉得自己在荒废时间,虚度年华。矛盾中,他感到快要崩溃了。
恰恰这时候,一个保安手握警棍迎面而来,刹那间,他突然有了想跑的念头;就象小时候瑾红被同学欺负后,他和瑾红一起跑去拿石头砸毁了同学家的窗户玻璃,同学的爸爸追赶过来一样,那时他们跑得很快,同学的爸爸最终还是没有逮着他们。当然,那时候是为给瑾红出口气。
而这一回,他只是在大厦门口小走了一会儿。
保安威风凛凛地走来,竟然笑容可掬地问铭昌:
“请问先生,有事需要我们帮忙吗?”铭昌几乎是语无伦次,似笑非笑地摇一摇头。保安彬彬有礼地点点头走了,这却让铭昌想起北京一句亲切的口头禅“有事儿您说话”,铭昌想,自己******真蠢诞,怎么不让他帮我找找瑾红呢。
铭昌正考虑要走,又看从到大厦门口走出一对男女。
是瑾红,她的模样在他印象中根深蒂固,他不会看错的。和她一起的那位颇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很洒脱。那种高昂的气质,常常使他感到自卑。他们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铭昌下意识地避到身侧的巨大广告牌后。
“瑾红,最近以来工作还顺利吗?”好像是那位男士的声音。
“还可以,谢谢李总的关心。”是瑾红的声音,这么亲切的感觉不会有错。真的是可以了,瑾红能与绿远集团公司的老总走得这么近,可见她在公司的身份和地位已非同一般;她的理想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尽管不能成为有钱的名人,最起码也会是一个有钱的人。
“你都几年没回北京了,不想家吗?”李副总和蔼地问她。
“想家,但我还没有事业,暂且还不打算回去。”瑾红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努力吧,做好工作,我想你一定会成功的。”
他们钻进一辆漂亮的小轿车,铭昌探出头来,轿车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