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秋老虎”来的很快也很猛。天上盖下一层黄蒙蒙的雾,校园路边的画版孤独地横立着,泰坦尼克号的电影海报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露珠儿。
大学毕业,学校要举行欢送会,到处是人来人往,却不见了瑾红。
同学说,瑾红去了杭州,还说有可能定居在那里。
铭昌想:瑾红的去向连同学都知道,而自己却不知道。也常有人问他:
“你的红妹妹到哪儿去了?” 或者“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该不该在这里,是不是该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他想他早都飞去到杭州,与瑾红见面了。
也许是想冷静一下,也许是为了逃避这个使人压抑的家庭环境,铭昌躲在北京石景山的一幢旧楼里,卧在阳台窗子边的躺椅上沐浴着夕阳丝丝缕缕的温馨。
平时从不吸烟的他也开始一口一口地吐起烟圈儿来。
夜幕降临,黑夜的影子淡淡地笼罩着矗立的楼宇,大街小巷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车辆是优美的城市夜色的主旋律。
沉静在蒙蒙的夜色中,铭昌双手放在脑后,枕在卧椅上。
望着窗外,他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觉着很熟,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定是瑾红来了!”。
他翻起身就朝门外跑去。
两个灰蒙蒙的影子就伫立在一起。
“苏麻!你怎么来了这里?”铭昌惊奇地叫道。
苏麻的声音有点凄凉:“哥,我从铭琰那里打听到你的,说你在石景山,我就来了。”
铭昌拉起苏麻的手说:“出什么事儿了吗?快进屋再说吧。”
苏麻撩了一下长发随铭昌进去。
“苏麻,究竟怎么了?”铭昌问道。
苏麻说:“我想你了,就来看你。”
铭昌松开手底下头:“这……你和你家人说了吗?”
苏麻坐下后说:“什么?为什么要和家里人说呢?”
铭昌说:“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你不说他们会担心的。”
苏麻说:“不会的,我爸爸就不管我。”
铭昌听了后一声叹息。
苏麻说:“铭昌,我们去喝酒好吗?”
铭昌说:“嘿!你喝什么酒呀?你怎么了?”
苏麻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想喝啊。”铭昌想了一会儿说:“也好,你哥哥走了后我心里也烦恼。”
路灯洒下柔和的光,铭昌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苏麻边甩手边走,还不停地瞥一眼铭昌。
她突然问:“你就没有想过瑾红?”
“啊?”铭昌停顿了一下说:“你怎么想起问她。”
苏麻说:“我在问你呀。”
铭昌说:“想啊,也不知道她在杭州好不好。”
苏麻说:“你就没有想过锴君?”
铭昌又一愣:“锴君?你说的是你哥对吧?”
苏麻站住脚拍拍他的肩说:“是啊,你怎么明知故问呢。”
铭昌喃喃地说:“想啊,也不知道他在杭州……”
说到这里时铭昌怔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麻的眼睛:“他们俩都在杭州?”
苏麻说:“是啊,怎么了?你不知道啊,我父亲也在杭州,就剩我还在北京,其实我留在北京还不是为了你吗?”
铭昌说转移了目光说:“哦,没什么,这时候我真的想喝酒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醉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醒来,铭昌揉揉眼睛,他突然看到苏麻赤条条地睡在自己身边,并枕在他的胳膊上,长长的秀发铺在他的胸膛上,白皙娇小的乳房露在被子外边,一条修长的腿还搭在自己身上。铭昌的心急促地跳了起来,他突地坐起身,拚起呼吸慢慢地抽掉自己的胳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铭昌心乱如麻,他扯过衣服匆匆穿上,然后跳下床去。他看到苏麻翻个身蹬开被子又睡去了。铭昌轻手轻脚地凑上前去,给她拉被子,突然间他好象被苏麻的身材深深地迷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渴。他伸手去摸她的胸,很不自觉地揉摸着她的****,见苏麻没有察觉,他又将手伸到她的下面轻轻地摸着,然后摸她的腿……
苏麻突然睁开眼睛说:“你怎么起了?”
铭昌被吓了一跳,他迅速缩回手,红着脸不敢看苏麻。
苏麻说:“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
铭昌结巴着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麻起身抱着铭昌的头笑道:“傻瓜,我知道,我的人都给你了我还在乎你摸我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你记得昨晚你给我说的话就是了。”
铭昌惊愕:“昨晚?昨晚我对你都说什么了?”
苏麻说:“当然是好听的呀,我都幸福得快要死了。”
铭昌说:“我们没做什么吧?”
苏麻笑笑说:“还要做什么呢,你昨晚弄疼我了!叫你慢点儿,你却不理我只管使劲儿,你坏!你坏!”苏麻说着底下头扯过被角捂住自己的胸。
铭昌纳闷:“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
苏麻看看他说:“你装什么傻啊,自己做的事情这么快就忘啦?开始时我说了不要,你自己硬把人家的衣服给扒了,就狠狠地压在人家的身上。”
铭昌一听,整个人似乎都要瘫了。苏麻穿好衣服,然后整齐地叠好被子。她扯过床单对铭昌说:“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我现在还感觉有点痛呢!”
铭昌瞥见床单上有一坨儿鲜红的血迹。
铭昌瞅着苏麻说:“怎么会这样儿啊?”
苏麻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勺儿说:“我是个处女啊。”
说着拿起床单,踩着拖鞋姗姗地去了洗手间。
铭昌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他颤抖着手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吸了起来。
苏麻梳妆好后,拢着头发坐在铭昌身边。
苏麻问他:“昨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铭昌吱吱唔唔地说:“算,算数,只是这种事儿你再不要对别人讲。”
苏麻咬着嘴唇说:“敢不算数,你要背叛了我,我就死给你看!”
铭昌勉强地笑笑:“那是,我怎么也不会背叛你啊。”苏麻立即扑倒在铭昌的怀里像蜜糖似地粘着,俩人又卿卿我我起来。
很快就毕业了,铭昌去了北京一家报社做编辑,也开始跨出人生的第一步。
最后,没做多久,铭昌还是辞去了这份很不错的工作。当然也有他的原因,他决定去杭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