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坐过船了,雨丫儿开始怀念被柔柔的水流承载着飘向远方的缓缓摇晃,好似儿时的摇篮。因此大家刚一到达中转站御城,雨丫儿就提议走水路,谢华阳和秋邺昕自然依了她。这一次秋邺昕开始学着节俭起来,雨丫儿直戏称孺子可教也。他们三人包了一艘中型双层红漆楼船,虽然没有大型金漆福船气派,却也是雅致、整洁。第一层楼中住的是船家一干人等,第二层则是谢华阳他们三人。雨丫儿站在船头欣赏着御城中最大一条穿城玉河两岸的繁荣街景,几条船只不时穿梭往来。一阵芳香扑来,雨丫儿拢目观望,对面一艘金漆龙船,船身顶楼莺歌燕舞,仙乐飘飘。正位座上一壮硕黑汉左拥右抱,好不逍遥。
雨丫儿赶紧收回目光,转过身来,视线正巧与秋邺昕相遇。
“跟华阳哥哥下棋还不专心,小心输棋哦”雨丫儿心中暗道,娇嗔地瞪他一眼,面颊还是不由得一热。原本出于好奇,更想多看两眼对面船上舞女们漂亮的衣衫,哪里有心偷窥那黑汉不堪的一幕!只是被撞了个正着,总有几分心虚。秋邺昕优雅一笑,原来这小丫头受窘竟是这般有趣!
船儿顺着玉河出了城门,把一切喧嚣关在了城中,恢复了平静。清脆的水声让人心归静谧,粼粼的波光变幻莫测,在这静谧中又加添几抹华彩,使人兴致盎然。秋邺昕出手阔绰,使得船家招待更加殷勤,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今晚月色正浓,河面上灯火阑珊。船已经抛锚,船家众伙计都躲进舱房打起盹儿来。吃过晚饭,谢华阳和秋邺昕饮茶闲聊,雨丫儿则一个人溜下楼来,坐在船帮,脱掉鞋袜,玉足没入水中,享受着河水的清凉。忽然雨丫儿只觉得左足踝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赶忙将双脚往上抬起,谁知牵着她左足的力道骤然增大。
“水鬼啊”雨丫儿大惊失色。或许她这一喊生了效用,只觉左足的缠绕撤去。雨丫儿急忙收起双足。却不知为何腰间一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水中跌去,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
在雨丫儿落水一刹那,一银一白如流星般急入水中。只见雨丫儿被最前面的黑衣人劫持,如一条游鱼急速朝前面游去。其身后有两名紧紧跟随。大约一步开外,还有两名黑衣人紧追不放。
果然是好水性,连他的暗卫都略逊一筹。秋邺昕想到这儿,急忙再提一口真气,双脚向后使出雷霆腿的劲道,身子直射向最前面的匪人。与此同时,谢华阳也如离弦箭一般直冲向前,双掌在秋邺昕赶到之前袭向匪人,迫使他放下了雨丫儿。接住雨丫儿,秋邺昕不敢怠慢,当即内力尽数灌于双腿,向下用力一蹬,带着雨丫儿浮上水面。他知道雨丫儿乃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一个,在水中呆久了必定性命不保。
虽说从雨丫儿落水到被救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无奈匪人水性极好,已游出五六十里地,若非撞上谢华阳和秋邺昕,恐怕雨丫儿便是在劫难逃了。秋邺昕张望片刻不见有船只经过,只得拖着雨丫儿往近处的岸边游去。
两个湿淋淋的人终于爬上了岸,秋邺昕急忙把雨丫儿抱到附近一个避风的小树林中。雨丫儿已昏迷多时,邺昕知道她的肺腔中必是吸入了不少水,于是将她放到不远处的一个斜斜的树杈上,让她的头自然垂下。水很快顺着雨丫儿的口鼻流了出来。然后将她平放在草地上,覆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将清新的空气带给她。还好,初吻给了自己深爱的人,秋邺昕心中一阵快慰。收拾起亢奋的思绪,秋邺昕牵起雨丫儿的如笋玉腕,运用内力帮她烘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