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我明白了……」
幸好想着想着,夜天也终于恍然,为何前世会着他「先寻八婢」了。原因很简单,事缘刻图终究只是几幅图像,能传达的资讯有限,根本不可能讲完雪斋之生平事迹!正因这样,夜天与其过份倚赖刻图,便倒不如去找那些宫婢,让她们说故事;作为几万岁的贴身宫婢,这票女人必定十分了解那段历史,所以夜天去找她们,便变相能补完被清零的前世记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看来,这就是夜天的下一项任务了……
且慢,先别急着出发寻人。别忘记,他此刻其实仍未看完图四,还是先看看它有何指示,才慢慢部署下一步吧。
图四。
「帝君以后」
这张图的主题,似乎是帝境后之修练道路,换句话说,就是该如何「登十二」,成为界主天尊。很明显,夜雪斋并不希望后世满足于帝境,自此停滞不前,因此,便特地要指导他「十二阶」的窍门!
「十二阶,天尊境,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大破灭战役之后,又为何迟迟未有人能破入此境?」
说实话,夜天若能自创一界,一举登十二的话,那从今以后,他便是天下第一人,就连檀香圣君丶东帝海光丶魔尊兰天等超级变态都得向其称臣,真是光想也令人兴奋!可想而知,夜天对图四一定很感兴趣;事不宜迟,他将马上紧眯双眼,屏息凝神,誓要参透图意,得到登十二的秘诀……
然而也在此时,变故却出现了!
「哟-」
忽然间,夜天竟感一阵头疼,其神识就像被人连抽鞭子,一鞭又一鞭,重覆又重覆,令其头痛欲裂!这是一种十级的刺痛,难以承受,到最后,夜天终于要崩溃了,便不禁「噗」的大口吐血!
「噗-」
什么回事?!很邪乎,夜天本来还以为只要封帝成功,接着便天下无敌,很难再受伤了,怎料现实却并非如此。实情是,天尊境非同儿戏,他只要一试图窥探,便等如是踩着红线,触动禁忌,全身将猛烈抽搐!
晕死,太恐怖了,接着下来,夜天为免伤及本源,便只好立刻化掉真气,让神识彻底抽离刻图,如此,其痛感才总算有缓解迹象。
「算了吧,我不贪心,能够封帝已经很不错罗,那又何必急着当界主呢?」
就这样,夜天便有所觉悟,不再执着要破解图四了;当务之急,还是应先去找一名神婢,听她讲夜雪斋的往事,补完记忆!话说回来,想来雪斋八婢共有八人,那么夜天又应该去找谁呢?
老实说,老一至老六基本上都可以不用考虑。箫立晴丶白念香丶蓝海珈三女早已当了仙界红人,混得风生水起,根本零可能回心转意;沈雁南纵对夜天比较友善,但她(同时)亦已建立起自己事业,恐怕不会归队;丁晚慧不用说了;叶知秋相信是会归队的,然而她远在仙界,夜天仍未准备好(这么快就)杀过去呢……在这情况下,若也撇除正被关锁的姬八妹,他便只可以远赴咒界,找神隐中的七妹江回雪帮忙了。
「嗯,看来我确有必要立刻动身,去一趟咒之界,找回七妹,顺道劝她归队。」
就这样,夜天便缓缓化功睁眼,再收回小石宫。说真的,今天他虽然无缘一睹图四,但收获仍相当不错,至少能得到「雪斋八婢」名单,以及「先寻七妹,才找家人」的大方向,因而能下定决心和前世融合,从此不必再(对自己的身份)感困惑!
只不过,主线任务纵已确定,然而夜天在真正出发前,其实还是要先处理两件事。一丶就是其神器「天虹仙弓」能否一并冲击帝境;二丶则为他的容貌问题,如今,自己既然要去跟雪斋的旧部丶家眷「相认」,那到底……应该继续以「夜天」的皮囊示人,又还是应变回夜雪斋的样子,方便故人们辨认?
先处理问题一,即是卡琳特的封帝问题。回想以前,由于「天虹仙弓」是夜天的修道法器,与兵主本命相连,因此便有着共同进退,先行者补贴滞后者,高阶一方接济低阶一方之说;而如今夜天既已登十一,按道理,便好应能同时拉扯卡姐封帝才对。然而现实却是:一来丶位面灵气不足,难以承托双帝,二来丶夜天自从老侯脱队,再加上在「回影之殿」进行大扫除后,便已将体内所有「杂质」,包括战魂丶残魂丶内奸都全面清洗;自此之后,他便(实际上)已和卡姐脱离「本命相连」关系,互不从属,故此,自己现时纵然身为高阶一方,也不会再自动补贴仍处准帝境的卡姐。换句话说,天虹仙弓若要冲击帝境,便恐怕得全靠自己努力,看造化了!
「嗳哟,卡卡也想当帝兵呢,让我试一下!」
但很可惜,卡琳特却没有冲帝成功。现实中,她虽然也有在(幻界中的)古堡拼命尝试,努力种魂,并种出了三把分别呈红丶黄丶青三色的弓魂;但与此同时,卡姐光是为了种这三张新弓,便已经把全身力量抽空,以致无法坚持下去,种第四弓!就此再过半晌,原来的红丶黄丶青三弓也将会陆续爆碎丶虚化,不复存在,令卡琳特的心血毁于一旦。
夜天见状后不禁暗叹:「呃,封帝果真是逆天之举,当天我若非钓到血帝这块肥肉,恐怕还是得望天打卦啊。这种机缘,实在是可一不可再!」
没法子,看来卡琳特是注定(暂)跟帝境无缘的了,如此,夜天便也无谓勉强,而应该先处理第二件事:即自己的「外表」问题吧。从今以后,他到底该用谁的「头像」,夜天的还是夜雪斋的?
对此,众女眷可谓口径一致。
「当然是你原来的样子喽。你是夜天,而不是什么雪斋主人,干嘛要换上人家的脸?」卡琳特十分乾脆,当下想也没想便要制止夜天。
「我也这么觉得。除非你真的很讨厌自己,否则又何必换上另一张脸?」叶长诗亦不同意夜天变脸。
「小夜,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你是担心若不变脸,那些故人……呃,是姐姐们,便会认不出是你吧。可是从另一角度来看,你若『变身』成夜雪斋的样子,却会轮到我们认不出你哩。」宋心盈一向贴心,所以并没直接反对,而只是委婉相劝。
「父亲……」到最后,自然不得不提夜心的取态。她其实什么也没说,一直就只是抿着嘴,幽幽的瞪着父亲;一个眼神,可抵万语千言,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但,即便众女立场一致,都不同意夜天改换形貌;然而后者几经思量过后,却还是觉得有必要纠正她们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