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还是先看图吧。」
温故知新。先看头两张图,分别描述了夜天人界「重生」,以及雪斋劝他(成长时)提防檀香圣君,别被混入异物,弄乱血脉的忠告;同一时间,刻图也会指令夜天拼命苦练,从速破凡入仙,再静待妖丶人两界交汇之期,渡界「返乡」。回乡后,夜天的任务则相对简单,就是回冥界闭关苦练,从六阶一路冲击帝境,不成大帝,决不出关!好吧,画到这里,头两张图也嘎然终结了,紧接下来,便将轮到第三丶第四幅帝图(新图)登场。
「飕飕飕-」
夜天看到八名高冷神女,分别身穿绿丶蓝丶灰丶褐丶白丶黑纱裙,在自己面前,悬空一字排开。接着,夜天脑海里又将响起以下这六个字……
「寻回雪斋八婢」
等等,这项指令(表面上)很简单,却别忘记,夜天在重生后记忆早就清零,哪里晓得八婢是谁?再说,事隔数万年后,雪斋八婢相信亦各散东西,各奔前程去讫,而不再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在这情况下,夜天又应该往哪里寻人?
别担心,须知夜雪斋当年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他既能指示后世寻人,就一定会同时留下八婢名单,以免出错。也在此时,随着夜天闭目入定,封绝六感,他脑海里……又渐渐响起了渺远的诵唱声。
「春如百花之初绽,夏如蓝海之悠然,秋如空山之离愁,冬如极北之绝寒……」
飘渺的吟诵声,仿佛传自天际,如梦似幻。春丶夏丶秋丶冬,雪斋八婢正是被划分成以上四组:大婢丶二婢身穿绿裙,象徵春天;三婢丶四婢一袭蓝袍,代表初夏;五婢丶六婢色调灰褐,意味着冷秋;到最后,七婢丶八婢乃黑白双煞,是为严冬。
春如百花之初绽,夏如蓝海之悠然,秋如空山之萧瑟,冬如极北之绝寒。这一句话,可算是「雪斋八婢」的真实写照,而同一时间,空中的「诗班」也不会无止境地念诵同一篇章,半晌后,他们又将一转话锋,开始点评八婢之忠诚度。
「雪斋八婢,可靠程度俱各不同,初春至浪,严冬至忠。春之两婢,水性杨花,朝秦暮楚,一见势色不对,便会毫不犹豫倒戈投敌。夏之双婢,虽无通敌之心,然而本身心比天高,各有大志,难与主尊共同进退。五妹六妹,象彻秋殇,可共患难,即便偶有异志,其后只要主人返还现身,她们就会立刻归队,弃暗投明。七妹八妹,忠心不二,无论仇家如何胁逼,亦誓死不降,至死不渝,因此最可信赖。」
诗班话音渐褪,时至这一刻,「雪斋八婢」的名单也终于揭晓了,从春至冬,全都呈现于夜天眼前。
大姐丶箫立晴。
二姐丶白念香。
三姐丶蓝海珈。
四姐丶沈雁南。
五妹丶叶知秋。
六妹丶丁晚慧。
七妹丶江回雪。
八妹丶姬月寒。
现实中,夜天其实早知大婢箫立晴丶八妹姬月寒乃八婢之一,她们榜上有名,并不叫人意外。但说到其馀六女……其身份便显然较难猜了,说真的,当中有部份人,夜天若非看到名单,也绝不会觉得与雪斋有关!
先说二婢白念香。当年她投奔仙界,被受重用,事隔万载,如今已经飞黄腾达,当上东津最强圣地-昆仑之圣主了,平日还常与檀香圣君眉来眼去。三婢蓝海珈比较低调,但好歹也成了白汐圣主,称霸一方。四婢沈雁南相对正派,没有远走仙界,但却早已另闯一番事业,在妖疆开辟修仙大道,并且表明无意重归雪斋麾下。
交待完夏婢之后,接着就轮到五婢丶六妹两名「秋之婢」的身份揭盅。说实话,夜天事前全没想过五婢竟会是叶知秋,不过刻图说她「象徵秋殇」,以及「可共患难」丶「即使偶尔投敌,也不会泥足深陷」,这三句话却倒是预判神准。现实中,叶知秋纵然也有倒向仙界,成了远南道主,然而却没像箫丶白等人般争相跪舔檀香圣君,升官发财,仕途看涨;相反,她却选择了枯坐远南道场,总是清清冷冷,心如死灰,与世无争……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善待夜天,没像其他圣主们般搞针对!如此看来,雪斋主人当年还是满了解其女仆们的。
好吧,五婢之后,就是六婢。说到底,相对于叶知秋,六婢的身份才是真正令夜天掉下巴,大惊讶的,事缘她居然是丁晚慧;没错,确实是丁晚慧丶丁腐女,这位与自己不共戴天的南斗圣主!
「晕死,怎会是她?」刹那间,夜天竟感到天旋地转,难以接受事实;真没想到,这名处处跟自己作对的丁腐女,居然会是「雪斋八婢」之一,而且还要是被点评为「可共患难,即便偶尔投敌,也会迷途知返」的忠心女仆哩!然而悲剧的是,夜丶丁两人由于互相不知道对方身份,便竟在现实中连番结怨,甚至生死相向;其中例子之一,就是「回忆之殿」的糊涂账!晕,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结下这么多怨,关系早已彻底破裂,难以修复;事到如今,夜天即便向丁晚慧表明身份,也不懂对方是否愿意冰释前嫌,重新接纳他,重新归队?
「哎哎,其实……」也在此时,随着夜天转念一想,瞬间便又有了新的向度。他凝视着刻图,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其实我没做错,是丁腐女针对我在先,错的是她!本大帝反而应重新考虑,应否收纳这样小器丶没素质的败犬女仆才是!」
幸好,一轮反思之后,夜天还是决定不再为此纠结,而应该先关注馀下的「冬之婢」,亦即七妹丶八妹两人。先说七妹,江丶回丶雪,这个名字,夜天其实甚感陌生,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在仙域时没有,在妖疆里也没有……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七妹份属最忠诚的「冬之婢」,曾被雪斋评为宁死不屈丶至死不渝,那就当然不会放弃原则投奔仙界,效忠檀香圣君了。可是话虽如此,须知人海茫茫,夜天若连七妹的下落(甚至生死)亦无所知,试问又应如何跟她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