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盗魂者而言,这却无疑是一大噩耗,事缘若只有檀香一人前来,他们或许还可以蒙混过去,甚至设法说服使君通融;但,如今八大帝却一齐来了,想来这群老不死全都金睛火眼,谁盗了战魂,相信他们都能给瞧出来,可谓法网难逃;再说,封仙塔战魂又是七帝命根,关系仙界存亡,可以想像,他们决不会从轻发落!
不过老实说,八大帝毕竟已大军压境,而盗魂者即使胆颤心惊,各种尿裤也改变不了事实,那既然如此,就不如故装镇定,任由诸帝检视各层,再随机应变吧。只不过,随着七帝一巡起来,大家才又惊觉:原来还有更多战魂失窃!
上一回,还记得只是丢了「古罗马十二圣雄」中的七月恺撒丶八月奥古士都,以及九月茱诺三人,然而这次回来再看,却居然连一月雅努斯也不见了,不翼而飞了;好戏仍在后头,很快,八帝又会发现……原来其他楼层也有战魂被盗!
「哈。」衍空见状后不禁暗笑。有塔魂在他不在场时失窃,某程度上,已可印证他上回并非「贼喊抓贼」;真小偷应是另有其人,而且还可能不只一人!由此,这名黑袍老道亦不禁歪嘴冷笑,心想这次一定非常精彩!
经点算过后,八帝终于确定了失窃数字:共有五魂,而且貌似都是镇塔侍卫所为。监守自盗,知法犯法,实为重罪中的重罪,正因如此,帝君们这时都一致认同必须严惩……不过且慢,到底谁是窃贼,而刑期又应由谁决定呢?
到最后,大家都一齐看向了檀香圣君,毕竟他才是共认的巡界使君,「勉强」算能服众,便自当负责调查丶断案。
「出去吧。有什麽话,在塔外说比较妥当。」
就这样,檀香圣君便将海光等其馀七帝,以及在场所有准帝(嫌疑人)都揪了出封仙塔,返回大混沌中。随后,诸帝又将于大虚空上围圈而立,准帝们则全部在圈内,逐一被审问。
「诸位大帝,像战魂失窃这种小事,本来檀某自有能力侦查,而无需惊动各位。只是……」虚空中,檀香圣君先瞄了每名大帝一眼,接着,又缓缓掏出他的灰琴,一边抚弦,一边冷冷的说下去:「只是你们都很好强,很爱面子。假如本尊查出是西越准帝偷的,西帝就会骂我偏私,若查出是东津衍空偷的,便轮到东帝不服气,说是我栽的赃。所以没办法,本尊为表公允,便只好把七州的大帝们全给召来,大家一起查,一起审,那就再没有任何借口了!」
这番话,明显是对仙界诸帝的热讽冷嘲,话中有音,然而七帝不懂是心虚还是别的原因,霎时竟都敢怒不敢言,而没直接骂回。未几,七帝又将焦点转到(被围着的)准帝们上,东帝狐疑的盯着西越准帝,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同样,西帝也没放过出身东津的衍空,其双瞳宛如利刃,仿佛能穿透战体,直视丹田,故此,这名黑袍道人若真的藏起了任何战魂,便会迅即无所遁形,人贜并获。
衍空顿时捏一把汗,事缘侯加利亚的元神-海蓝光球确实在他体内,老侯虽则不是塔魂,然而在仙界擅藏兵魂,同样犯禁,一旦被搜出,老道士岂不就完蛋了?
「哼……」
不过很奇怪,西帝扫了几遍之后,倒是没发现异常,不懂何故,小光球居然未被金睛火眼的他给搜出来。好吧,现在西帝搜东津,零发现,那东帝搜西越呢?
假如,有人认为西越准帝也同样可瞒天过海,他就大错特错了。这家伙体内的战魂,终究难逃海光法眼!
「你!」
突然之间,东帝脸色一滞,双瞳更折射出两道寒芒。不出所料,这缕帝威确实能穿透战体,将对方的丹田照个通明,里面若藏着什麽,霎时皆无所遁形!
完了完了。清楚可见,西越准帝体内,果真寄存着一名头戴桂冠,手执法杖的西方族战魂;此人神情肃穆,不怒自威,颇具帝王之相,不用说,肯定是传说中的「七月」恺撒!可以想像,西越准帝被海光当场揭发,顷间也是百辞莫辩,哑口无言,就只能向西帝露出哀戚的眼神,求他替自己出头……
且慢。在这一刻,东帝海光虽已揪出了一名盗魂者,却貌似还未满意,仍未肯就此停手;转瞬间,他又眯起了眼,牢牢锁定西越准帝身边的远南准帝,看起来,后者身上亦应该藏着什麽,以致引起东帝怀疑。
「也是战魂!」
没错,远南准帝原来也是窃魂者;他盗走的,正正是另一名「古罗马圣雄」,八月奥古士都。这刹那,被揭破的远南准帝脸色发青,连连倒吸着凉气,他知道自己完了,事到如今,也就只能哀求南祖辛诺出面力保;然而……这家伙可是在众目睽睽下人赃并获的,也令南祖脸上无光,人家当真会为他出头吗?
不晓得。在这瞬间,南祖的眼神有些飘离,似乎正在急思对策,而他既然语塞,东帝海光便正好乘势发难!
「哼,别告诉孤王,你们西越和远南是早就串通好的?」大虚空上,海光先是各白了两名准帝一眼,接着,又将牢牢锁定南祖辛诺,寒声续道:「真岂有此理,私藏战魂本身已是大罪,而南祖的弟子……居然还敢打封仙塔的主意?此塔乃灵脉备胎,它一旦弱化了,你我随时都得搭上性命;这道理,南祖你不可能不懂!」
南祖瞬间嘿然,被质问得无言以对;结果东帝见状,便更加得势不饶人,趁机把凌厉的目光扫向西帝查克里特,阴冷冷的问道:「西帝老儿,此案你们西越也脱不了关系,你当如何解释?」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觉升腾出一股意。对,东帝说的无疑都是事实,他大可抢占道德高地,理直气壮的指摘别人……但问题是,其语气这麽冲,今日之事便肯定难以轻了!温雨荷亦深谙此道,由此,便忙不迭向父王使眼色,劝他先沉住气,切勿将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