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这个小混混开始心生邪念,今天必定要好好「调教」对方一番。更何况蓝笛还是个美女姐姐,调侃神女乃是赏心乐事的说。
这时蓝笛点指着两姐妹,面色冷咧,还未留意到夜天的异动。「你们,松开手。其他人,退开。」
「嗨,怎么人都跑光啦!?」夜天假装没听见,心想刚才全场爆满,连想站也没地方,现在难得随处有空位可坐,实在过瘾。「一文钱就包了场,爽歪歪啊,呵呵呵!」
夜天随便挑了张空凳子,在蓝笛面前突兀的跷脚坐下来,还不忘吹起口哨。
「喂喂,妳们快打起来啊,本丐吃着花生看戏……入场那一文钱总算没白花了!」
蓝笛继续无视夜天,焦点始终在姊妹两人身上。眼前两人互牵的手被异常宽大的衣袖半掩,却始终没松开过。
蓝笛显然是奉凌月宫之命来抓连体女的,但两人从小神隐于南斗圣山,大概连御婢们也从没见过真容,因此眼前二人虽然可疑,蓝笛却未敢贸然出手。
「如果你们就是那连体的,今天必死;不然的话,女皇陛下也不想要你们的头。」蓝笛冷艳欺雪,说话时仍然不带情感。
「不要杀我们!」孪生姊妹未曾习武,皆被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手足无措。慌乱之中,就只懂得挤出点点泪光,及连番「求求姐姐,求求姐姐」的哀求着,其样子可怜至极。
夜天冷笑道:「酷姐姐,她们不是你要杀的人。」
蓝笛一声冷哼,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内,由此至终都只凝神于两姐妹互牵的手。「连说书人也怀疑是她们,不会有错的!」
夜天跷着脚,一字一顿的说:「我重复一遍,酷姐姐妳找错人了。」
「不,凌月宫的线报不会有错,这孽障是跑到东湾来了,就是你们!」说实话,蓝笛宁愿相信说书人的小道消息,也不会轻易放过眼前两人。凝视着被衣袖半掩的手,她将要亲自动手求证。
「你们真可笑,以为逃到大陆最东端,凌月宫就找不到了吗?哼,纵使你们去投海,本婢也有办法给捞回来。」蓝笛缓缓提起手中的水蓝玉笛子,朝姊妹俩互牵的手劈斩下去。
「霍—」
只是随意一挥,空中却仿有烟丝迸现,姊妹们的手大概要悲剧了,连说书人也为她们默哀起来。
但就在玉笛快要触及这双相连的手时,连体人却分开了。
在一股神奇力量加持下,连体人居然自主的一分为二!
大家都清楚看见那双手还没有被玉笛子砍中就分离了,莫非蓝笛有这样的修为,单凭气机就能将天生相连的人强行震开?!
「绝不可能,不是说道行最高的修者们都闭了关,如今天下无宗师吗?」说书人自语。
蓝笛同样变色,连忙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提到眼前凝神细看。她发现不对劲,这只手若是被她震断的,怎么没有半点血迹?
夜天摇了摇头,冷笑道:「我说过,她们不是你想找的人。」
说实话,双手刚才根本不是被什么神奇力量分开,更不是蓝笛的真气所致。眼前这两姐妹根本不是连体人,她们手牵手只是怕被拥挤的人潮冲散,却不代表不能分开,眼见玉笛子砍将下来,她俩便急忙松手了。
夜天腹腓:「妈啊,酷姐姐妳神经病的!人家不过长得像,想牵个手,妳也想要人家的命!?」
他冷笑了一声,道:「酷姐姐你试想想,刚才那个来踢馆的万星儿,她老爹是人家什么……南斗圣地的大掌教,南斗圣地啊!连体姐妹自小就藏在南斗山,所以万小妞跟她们是认识的,说不定小时候曾一起滚地沙玩娃娃呢!因此,如果眼前这两个妹妹真的是连体人,万小妞绝不会认不出来吧!」
蓝笛神情一僵,难以反驳夜天,因为她确是点错了相;然而高傲的凌月宫御婢,却绝不会当众认错。
蓝笛悄然松开了妹妹的手,冰冷如昔,不哼半声,大家都不晓得她将如何收拾眼前数人。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依我看,你十分可疑,那孽障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蓝笛已经将焦点转移到夜天身上,其神色沉凝,冷咧的眸光几可杀人,换成旁人相信非瘫软在地,也会浑身发毛。夜天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吹着哨、跷腿坐在板凳上。
「哼,你是谁?!」蓝笛见夜天只是个小混混,却一点不忌惮自己的身份,便冷声道:「凌月宫御婢办公事,不容闲人干涉。」
「哈哈,我哪里是闲人,小弟可是有正当职业的。」夜天仍是嬉皮笑脸。
「职业!?你!?」蓝笛一步一步逼近,双眸透发寒光,死死的锁定了他,弄得夜天也开始有点不自然。
「我嘛……有一种高尚的、浪漫的职业。」夜天为了回避那利剑般的目光,干脆横卧在板凳上,弹了弹指头,道:「其实,我是一个浪人。浪漫的浪。」
无言!
浪人是潇洒的,是高尚的,是一种品味的体现。夜天年纪轻,气质上也许还未进化成老油条,但他此刻的坐姿实在太令人无语,纵有点点残存的灵气亦恐怕完全被匪气给盖过了。
「哼,浪人吗?」蓝笛冷视夜天,玉笛子挑起了他的衣领。
一声冷哼,她再抖手一挑,夜天感到自己双腿已离了地。
「你喜欢流浪吗,想长见识吗?还不说真话,我送你去修罗地狱走上一趟。」话未说完,蓝笛再次用玉笛子挑起夜天,冷哼半声,如丢板砖般作势要将他钉在墙上。
随着笛子一动,夜天终于生出惧意,连忙收敛起笑容,一下子变乖了。
「还要做浪人吗?!」蓝笛趁机再问一次,夜天也连忙摇头说不。
「姐姐饶命啊,其实我不是浪人……我是『商人』,是摆摊子的……生意难做啊,不交保护费每天都有大叔拿棍子来清场,所以这儿开不成就到别处,天天不同……呃,我都变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