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丁晚慧本身驻颜有术,仙容绝美,闻言后难免气得牙关颤抖,连声娇叱:「臭小子,你十恶不赦,罪无可恕……本圣主今天必定要将你抓回仙界问罪!」
「呵呵,那小弟是不是该害怕呢?」
很明显,夜天根本没把丁晚慧的警告当回事,所以才会继续嘻皮笑脸,得意洋洋。接着,他又将一边灵活流窜,一边圈嘴问道:「我十恶不赦?哈,敢问圣主一个问题,到底是调侃良家女子的罪名严重,还是违禁斩道罪大?」
丁晚慧能听出夜天意有所指,顿时脸色一凝,脑门冒现黑线,嘿然不语。不远处,那名始南准帝却似乎是大老粗,竟然没听明白,还不识相的认真代答:「调戏妇女罪行严重,却肯定不比违禁登九大罪。擅自斩道,等如在挑战三界秩序,实为头等大罪,不论谁当巡界使君都决不会给予特赦!」
这时候,丁晚慧丶白念香皆不停使眼色,想叫始南准帝住口,然而这名老头却似乎没听见,接着还将继续滔滔不绝,骂个不休。糟了糟了,丁晚慧知道自己要悲剧了,接下来,那臭小子的毒舌势必会令她抓狂……
她并没猜错。夜天果然斜睨着自己,一边摸鼻,一边不怀好意的邪笑道:「嘿嘿嘿,既然违禁斩道尽是头等二等三等大罪,不能轻饶;这也就代表,小弟这次登九后,不论去行侠仗义,还是杀人放火,也难逃一死,不论我拯救多少个落水小孩,仙庭也不会考虑给小弟一条生路!嘿嘿,那既然做好做坏也是个死,便当然要趁自己未被抓前坏事做尽……调侃神女姐姐是我的癖好,丁圣主,不如你让我完成这遗愿吧!」
「闭嘴!」丁晚慧当场变色,也接连轰出了几道冷电,欲把夜天的「臭嘴」钉合;奈何受着劫光束缚,她最终还是不要领,让夜天走脱了。这令丁晚慧极端窝火,却无从发泄,结果,便只能狠狠赏始南准帝一个大白眼,都怪他多管闲事!
「哼。」
话说回来,在此之后,丁晚慧与夜天还将继续在大劫海里追逐,夜天乃游击高手,声东击西,神出鬼没,屡次突然杀出,砸魔兵,然后一闪而没,可谓极难捕捉。如此围捕了老半天,准帝们又渐渐发觉:劫光似乎已有减弱迹象,慢慢减弱,开始衰弱;而随着电光减弱,夜天也好像迟缓了下来,他扔魔兵的频率越来越低,初时是成双成双地砸,逐渐又变成单只,再过一会,甚至会许久许久才丢出一具头骨……
另一重要转变,便是夜天貌似被消音了,原本不住贬损丁晚慧的他,渐渐竟停止了嘴炮,一言不发,就只顾左闪右避,十分反常。然而众准帝却没有想那麽多,夜天禁声,他们倒也乐得耳根清静,还可更专注去探搜丶合围他呢!
「很好!这小子一直倚仗有劫海保护,才会这麽嚣张。但,现在只要劫海消失,他就得马上束手就擒!」准帝纷纷叫嚣。
事实上,不知怎地,本来行踪飘忽,不断东藏西越的夜天,此时(动作)却变得越发迟缓。须知道,他一直是靠游击战术周旋至今,故一旦失去速度,众大能便可迅速压缩包围网,将其团团围住。
「夜天,你逃不了!」
接下来,准帝们初时仍恐有诈,不敢太过逼近,而只敢在后方出招,作遥距攻击;未几,却见夜天没有闪避,没有隐身,还连连中炮,很快战体已被洞穿了几个大洞,看似已无力招架!就此,众大能才终于放胆逼前,尤其是丁晚慧,她最痛恨夜天,此刻自然得一马当先,痛殴丶暴虐他一番出气!
「啪丶啪丶啪-」
丁晚慧方才被夜天(及那些邪物)羞辱,弄得仪态尽失,丢尽了脸,满肚子怨气,此时难免要尽情掌掴,尽情扇耳光,尽情报仇,否则怎能解气?只是扇着扇着,她又发觉这小子好像麻木得很,或者说,是没有知觉,不论她怎麽扇,夜天都没有喊痛丶求饶,也没有闪避。
奇怪!
实在奇怪,毕竟夜天没多久前还那麽嚣张丶狂妄,敢于霸凌(叫板)准帝,现在却怎麽忽然静静,没脾气了?委实反常!
但纵然如此,那群准帝却大概没有想那麽多,他们一见劫光渐褪,便旋即蜂涌而上,向夜天各种拳打脚踢,藉以发泄丶出气。若非夜天身为重犯,必须留活口押回仙界,众准帝就必会往死里打,将其弄死!
「哧哧哧-」
再过一会,劫光终于消散得七七八八,至此,夜天亦已被虐得身形扭曲,不似人形;但不知怎地,六准帝却总是有种感觉,眼前这「夜天」好像全无意识,仿佛只是一具肉壳……
段攸希与衍空也有同感。这一刻,他们在几经「愚公移山」后,亦刚刚消灭了全部血傀儡,强势破茧而出,于是……便在大劫海外会合起六准帝。段丶衍两人凝视着夜天,但见他于空中幽浮,遍体鳞伤,双眸亦紧紧闭合,不像有任何气息,便难免会感到可疑。
「咦,段某总觉得,这个『他』好像只是一具空壳,没有灵识,没有神魂,空空如也。我们……是不是上当了?」说到这儿,段攸希又随即环顾四野,游目思量;片刻后,更像勃然想起了什麽,不禁瞪眼惊呼:「对,神算子呢?他跑了?」
「噢,对呀,神算子在哪儿?」
霎时间,众人都被段攸希一言惊醒,纷纷立起了眼,左右顾盼,却始终感应不到任天命的气机;眼前只有夜天那具残躯,却不见神算子,似已消失无踪。
没有,四野都找不到,任神算应该已绝尘而去。
于是,准帝们便纷纷附和起段攸希,有人更加怀疑,莫非眼前这个是假夜天,真夜天却早已跟着神算子逃了?
「不会吧……」大虚空上,丁晚慧双手插腰,先扫了扫众人,随后又点指着零知觉的夜天,总觉得难以置信:「各位,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眼前这小子是真夜天,绝不是冒牌货。至于任天命那老头,可能是见势头不对,径自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