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
只可惜,这股波动是一闪而逝,之后夜天再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真奇怪……」夜天虽一无所获,却成功冷静了下来,打消方才的邪念。他决定随行登山,便急步追上了前面数人。
几名圣地修士仍然你一言,他一语的聒噪着,委实烦人。
「哎哎,万小姐,我们上山后,是不是该锁起这两姐妹呢?」
「哼,这还用说!?用大铁链牢牢的锁起来,看她们还能往哪儿跑!」
「这两姊妹也忒狡猾的,可惜她……不幸遇上聪明绝顶的万小姐,注定她悲剧了。」
「恶心……」
走着走着,众人不觉分成了三批。南宫程、南宫进、云羽押送连体姊妹走在最前,豆腐与白头子像蜜蜂般围绕着万星儿,渐渐落了在后面,至于最后一组,自然是被冷落的夜天师徒两人。
渐渐地,就连第一组也分拆了,南宫程和南宫进不自觉的甩开了云羽及连体姊妹,自成一组。
四组人相隔颇远,南宫程回头再看不到姊妹俩,却一直没有在意,还以为两人与万星儿一起。后面的万星儿见不到连体姊妹,则以为她们由南宫程看管,并没感到不妥。
悲剧的是,这两组人要到半个时辰后才「重遇」,而各人一相见,才发现大家的假设一直都是错的,连体姊妹根本没跟对方一起。
那就是说,两姊妹已失踪了半小时,还来得及找吗?
「她们太狡猾了,光天化日之下也看管不住!」万星儿攥拳吐槽。
「就是,三番四次让她们溜掉!太可恶了……」白头子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随即瞪眼道:「额,她们偷走后,会不会……又被抹绿抓住了?」
南宫程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我敢说她们宁愿回南斗山,也不想去『凌月宫』等杀头。」
相对驮兽们只懂奉承女神,南宫程资历较深,会主动提出己见。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失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还有人消失了!」
不是叶长诗和夜天,他们刚刚从后赶上,并没失踪。
白头子和豆腐相顾而视,都同时想起了一个人,不禁冲口而出:「云羽师兄!」
「是他!?」
众人都胡涂了,云羽似乎最可疑,但他为何要掳劫李氏姊妹?如果他是奉师命行事,是否代表昆仑也对连体姐妹感兴趣?
这倒不足为奇,毕竟连体姐妹身世复杂,或许牵涉到某些惊世隐秘,连南斗掌教亦对之态度暧昧。这回两人出走,说不定已惊动昆仑,引起山上巨头的垂涎。
「肯定是云师兄搞的鬼,趁大家都不留神带走了她们!」白头子断言。
「你这么肯定?」南宫程侧目。
「是,一定是,我有方法查证!」
幸好白头子还记得「二人三足」,连体姊妹逃到哪里,都很易会遗留线索。于是,大家开始留意泥路上的「不寻常」的足印。
「你们看这边!」
「肯定是两姐妹的足迹!」
「方向还是通往昆仑山的!」
豆腐和白头子真恶心,一直想在女神面前逞能,状甚造作,但就连南宫程与南宫进,也想和驮兽们争功,掺和了进去。夜天长叹一声,既然圣地看不起自己,就没必要跟人家争,这回轮到他冷眼旁观。
最后,大家一致认定昆仑圣地嫌疑最大,立即一起登山索人。
说实话,说他们「一起」登山也许对夜天不公平,因为他一直被一众南斗子弟冷落,只能酸溜溜的,像小尾巴般跟在后面。
但被忽略可能更好,这样他就不用分神。此时,他又捕捉到那股一闪而逝的异动。
可惜它还是稍纵即逝,此后无迹可寻。及至夜天运转起极限神识,想再捕捉它时,已没有任何发现。
叶长诗挑眉道:「师父老大,这是你被人家遗弃,衍生出的怨念而已,别疑神疑鬼了。」
直至夜天远去,树丛间终于冒出了一道阴寒的身影。
神秘人披着一件墨绿色的斗蓬,身缠两根青色藤蔓,双眼眼角更不时渗出黑色的血水,看上去相当恐怖。
仔细一看,他还提着一具血淋淋的人头。
是属于昆仑修者的。
神秘人目送大伙儿向昆仑山进发,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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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南斗、北斗三峰自成犄角,互为毗邻,相隔并不太远,大伙儿改道而行,很快便可望见昆仑山麓。
昆仑山脉陗陡巍峨、气势磅礡,主峰又长年覆盖白雪,仙雾飘渺、银装素裹,绝对是修练圣地。昆仑师祖选择此地开山创业,以雪峰为图腾,成功打造昆仑不吃人间烟火,出尘脱俗的仙家形像。
远眺昆仑、南斗、北斗三峰,虽然险峻磅礡,夜天却嗤之以鼻,连吐口水,经过这个月,他对这三大圣地实在零好感。现在他更挂心姊妹俩的安危,因此路上宁愿多留意线索,也没怎么观赏风景。
只可惜,夜天还是忽略了那个青藤缠身的神秘人。神秘人隐去了一切气机,凭夜天仅达三阶的灵觉,不容易捕捉得到。
来到山麓,众人即将展开漫长而艰巨的登山之旅。
枫林国时值盛夏,因此各人只穿薄衣,沿途走累了,还不时会找树荫乘凉。但当他们开始登山,随着纬度提升,众人便在几个时辰内,彷佛经历了从炎夏到初秋、从深秋到严冬的急剧转变。只是来到山腰,四周已刮起凛冽北风,大家开始感受到蚀骨的寒意。
南斗修者长居雪山,早已适应极地低温,问题倒还不大,就连最娇生惯养的万大小姐,也没有太多抱怨。夜天虽于海岛成长,没上过雪山,但总算是个三阶修者,又在寒玉床练就宝体,还不太怕冷。再加上,他绝不会在最瞧不起的圣地传人面前失仪失态,因此咬紧牙关后,还是挺了过去。
最可怜的,要算是叶长诗了。美娘儿习惯海边生活,忽然登临昆仑极寒之地,完全没心理准备。幸好她穿衣没石天凤那般「开放」,紧衣连身,总不致袒臂露腿。纵然如此,大姐依然冷得脸色发青,全身瑟抖,牙关「咯咯」的发颤,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