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暗器?我?!」夜天有感莫名奇妙,不禁自指鼻子喊冤。对他来说,偷袭可谓家常便饭,十次掐架,十一次都得用上暗器,因此早已见惯不怪,不觉得有问题。
他自觉很冤,毕竟这两颗天雷珠还是靠御天诀生成的呢!纵是发暗器,他用的也是本门功法,给足南斗面子了,怎么还是被槽?
然而,就在夜天纳闷之际,万擎天却又再怒呛:「卑鄙!发暗器,非君子所为,殊不光明正大,岂能为正道所容?」
「嗯哼?!」夜天殊非迂阔之人,当下只觉可笑,不过对方既想嘴炮,他倒也乐于奉陪。
于是,他又突然歪了歪嘴,邪笑着应道:「万兄,其实你所言甚是,小弟百分百认同,只不过……刚才你也有用暗器啊,其身本不正,又凭啥指责我?」
什么?这次轮到万擎天莫名奇妙,当然矢口否认,夜天见状便续说道:「南斗既属正道圣地,那根据你的逻辑,便绝不会,亦不应出产暗器。而我的天雷珠……恰恰是凭本门『御天诀』所生成,它是『南斗制造』的啊,既然南斗不卖暗器,天雷珠又怎会是暗器呢?退一万步,即使万兄仍坚称我由梨子变的小珠儿是暗器,那同样道理,你由梨树变的剑便也是暗器,方才你同样有暗算我!」
「呸,一派胡言,梨树偌大的,又怎会是暗器?!」万崇天皱眉反问。
「嗐,暗器就是暗器,难道铸大一点就不再是暗器了吗?而且,谁是谁不是,又是由你一个人界定丶规范的么?」夜天一边摸脸,一边邪笑:「说回重点,剑和珠儿……其实都同出自『御天诀』啊!既然两者本质相同,那我的天雷珠若是小暗器,你的战剑便是大暗器了,都是暗器!总之万兄你身为堂堂圣地传人,搞暗算就是不对,快道歉!」
「胡说八道!」万擎天再次瞪眼怒呛。
「哎哟,还嘴硬,死也不承认用暗器吗……好,没问题!」蓦地,夜天又再歪嘴邪笑,续道:「还是那句话,剑与珠子性质相同。万兄,既然你坚持战剑是正规兵器,那好,我的暗器珠儿便也是正规兵器,并非暗器!大家都是正规兵器,分别只在于……战剑是大兵,珠儿是小兵而已,刚才,我是用小兵光明正大暗算你的!呃……」
至此,夜天却忽而莫名语塞,说不下去了。这,却不是因连他也自觉太扯,而是刚才受的内伤逐渐恶化,导致胸口纳闷,至此已处于吐血边缘;夜天若再讲下去,就势必大口咳血,暴露伤势!
「哼……」
万擎天却终究是老狐狸,夜天有否受伤,他其实心中有数。同时他也有受伤,且决不会轻于夜天,所以一经拖延,对万擎天绝无好处;正因如此,他便更不宜作口舌之争,而应该速战速决……
「蹬蹬蹬-」
忽然间,夜天有感屁股在抖,其实并非屁股痒,而是石台在波动!这一刻,万擎天虽然站不起来,却仍能继续掐诀,催动「御天诀」借兵……这一次,他将不再借树,而是借地!
对,石台他也能借,万擎天令演武台彼端剧颤,相信是想趁夜天坐不稳时,将他一举掀翻,再下杀手!
「蹬蹬蹬-」
波动加剧,夜天如坐针毡,却碍于内伤颇重,无法从容升空规避。但即使如此,他表面上仍无惧色,神态自如,片刻后,还开始嘿嘿冷笑!
「哇,万兄居然狗急跳墙,想拆大台?那你死定了,光是一条『破坏公共财产罪』你就担当不起,嘿嘿嘿嘿嘿!」
奇怪,夜天受伤不轻,却好像从没如此自信。事实上,他也不是看扁对方不敢真的毁台,毕竟万擎天曾是人界掌教,想必杀伐果断,还未致迂腐至此;夜天只是看出了:毁台是昏招,这家伙撼动石地,无异于引火自焚,自寻死路!
「万兄,你犯二了……」这一刻,夜天冷笑连连,不断暗嘲对方失算:「嘿嘿嘿,别忘了,这里不是人界南斗啊!仙界的擂台,一定有圣者道纹加固,谁都拆不烂,万兄你想拆台找死的话,请自便。」
夜天这回倒是一针见血。须知仙域非同人界,仙界修士动辄都有六阶,力量强太多,因此演武台一般都需要圣阵加固,不然随时一开打便得粉碎。
换句话说,万擎天若想拆台(或撼动石台),便无异于在拆圣阵,在太岁头上动土,此举当然不智!
「万兄,这次你真是搬石砸脚,太二了,跟东津会武说再见吧!嘿嘿嘿……」夜天继续邪笑。同时间,万擎天似也开始发现不妥,正在犹豫是否收手,可是事到如今,即使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隆隆隆-」
完了,他适才一心想掀翻石台彼端,头脑发热,竟遗忘了还有圣阵。实际上,当演武台的根基一被动摇,这个大阵就会随之激活,触发强烈反弹。而正常来说,这股力量之存在目的……是为了保护石台,本不应攻击台上修士才对,谁知夜天此时心生一计,竟想借用它来反袭万擎天!
「淙淙淙-」
事不宜迟。夜天主意既决,便暗中向圣阵点出了一道真气,试图与之取得连系,再行导引……
他居然成功了!不,说准确点,其实他并非真的能驾驭这股圣级力量,而只是乘它浮现丶冲出之际,再借力打力,将其一举推向万擎天而已。事实上,这家伙刚才「拆台」之举本已触发圣阵反弹,现在夜天再加一指,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推波助澜,并不需要催动全身力量;不过万擎天却可惨了,他已经被圣级力量锁定,在劫难逃……
「轰隆-」
夜天并没亲睹万擎天被轰飞的过程,只知道自己赢了,既然赢了,就没必要管手下败将如何收场。再说,万擎天只是被一小股圣级力量打中,按理还不致命,那夜天就更没诱因去看他了。夜天很清楚,激斗才刚结束,不论走过去说些什么,怎么「慰问」,都只会显得自己假腥腥,恶心至极,那还不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