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应道:「兄台你只是想找箭魂是吧,小弟法子多,可以帮你张罗;你现在别跟我争这个女人就是。」
「还是不行。」弓弩手想了半想,又再次猛地摇头,眸光坚决:「我觉得大家应该公平竞争,而不是你收买我,我劝退你般的耍小手段。兄台,我们还是按规矩叫价吧,价高者得,公平决胜!」
「是吗,真迂阔……」夜天腹腓,暗骂这家伙还真不识趣。他想说,其实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然而,夜天最终还是没这么说;他摸了摸脸,又决定另辟蹊径说以利害,冷笑道:「兄台,那请问你打算出几块血晶买她,上限是多少?假如你非要跟我争,大家一起抬价的话,随时喊到三丶四百也买不到;相反,倘若你退出,我保证会还你一名高质战魂,你还一毛钱都不用付,很划算吧。」
然而,弓弩手似是铁了心要得到雪刃,偏执得很,纵是听了这番话仍未动心。直到这一刻,他依然坚持要「公平竞争」,坚拒妥协,实在令人无语。
「擦,真是冥顽不灵……好,既然你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等着各种破产丶被打趴丶躺着被抬走好了!」夜天相当无奈,却终究拿对方没辙,结果除诅咒之外,就只能做好长期抗争,随时破财的准备。
接着下来,叫价很快已涨到二百血晶,到了这一刻,弓弩手依然面不改容,未见动摇;于是在阔少的推波助澜下,未几又增加到二百二十丶二百三十丶二百四十……要到这关头,弓弩手才开始面露难色,追跟时,呈现了一抹犹豫之色。
「兄台,我没有骗你吧。价钱只会继续飞涨,你若还不退出,就要有破产的心理准备。」夜天冷笑。
同时,就在夜天顾着忽悠弓弩手之际,他的丹田里,莎蔓华亦悄悄探出了头,并成功令雪刃姐留意到她。之后,她便赶紧向其姊妹传音。
「姐……」莎蔓华见雪刃和自己一样,都已经沦为战魂,便不禁黯然神伤,哽咽着说:「姐,你还好吗?一路上,那些猎者没怎么折磨你吧……」
「妹……」雪刃同样感触,真想冲过去相拥而泣,互相倾诉,只可惜她俩俱已失掉肉身,行动亦受主尊限制,结果仅可隔空传话。
「妹,妳怎么也变成战魂了?而且你……不是说人界比较和平,要去那边避祸吗?在那边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回来这片是非之地……」
「唉……姐,说来话长。我只可以说,人界没想像中那么好,它表面上和平,实际却不然;有时候,妹情愿人们能像妖界生物般明刀明枪,那即使要死,也至少死得明白,唉……」莎蔓华不断诉苦,说着说着,美眸子亦湿润起来。
这时候,夜天虽然在专注竞价,但他修为高超,听觉敏锐,自然能截听到两人的传音内容。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夜天总觉得她话中有音,似在怪自己以前欺负过她……
「都说女人记仇,此言非虚!」夜天不禁咕哝。
幸好,他很快已聚焦回拍卖之上,此时此刻,叫价其实已经涨到二百七十血晶,几近天价,也绝对不合理;试想「天之馆」的八阶战魂尚且不值这个价钱,而雪刃只有六阶,却卖得还要更贵,这怎不叫人侧目?
到最后,当叫价加到二百八十五时,弓弩手才终于开始喊穷,再也跟不上,便只好知难而退,无奈的「成全」夜天。看样子,他应该没什么背景,没一位逆天的爹,不然决不会就此认输,而是继续让价钱涨到四百丶甚至五百血晶,才能成交。
话分两头。二百八十五块,夜天一掷千金,才只是得到了决赛资格,随后还得再战阔少与魂侍呢,难免有被宰的感觉!再者,夜天全身就只有五百血晶,不料光是回购雪刃就耗掉了超过一半;而且别忘了……他现在还未赎回叶长诗,那就是说,之后还得再花一大笔钱,绝对是大出血啊!
那边厢,阔少却完全没肉痛的感觉。
「才二百八十五,塞牙缝都不够!」阔少挥金如土,面不改容,未几还向夜天勾了勾指头,轻佻的说:「屁孩,拍卖场是有钱人的地方,你钱不够就滚,别进来出丑!」
「哈,我的钱不够?!」夜天听了忽感有趣,竟不禁冷笑出声,咬着唇道:「若我身上血晶不够,只需出城,在幽林里逛一个圈,钱就马上回来了……你?钱不够,恐怕还得哭鼻子回家跟老爸讨吧!」
「你……这算是什么态度?如果你知道我的背景,你一定会马上吞回刚才的话!」阔少跳脚,脸色当下一凝,脑门子骤现黑线。随后他扫了夜天几遍,又冷咧的续道:「哼,依我看,你虽然貌似血妖,实际上仍是人族。怎么了,身为人族,居然敢不听岳家指挥,还对本少爷无礼?!」
「岳家?!」夜天冷笑。他一向不敬天丶不礼地,鄙视那些所谓的荒古世家;以前在人界是渣渣时,自己尚且不买三大圣地的账,更何况现在已强大了,还哪需给面子什么「岳家」?!
不过转念一想,正所谓树大有枯枝,现实中,可能并非所有岳家人都如此骄横跋扈,阔少只是异数。正因如此,夜天还是不宜一概而论,一开口便无脑狂骂岳家。
「嗯嗯……」最终,他还是沉住了气,只嗯哼了半声,讪笑道:「岳兄弟,我看你还是认认真真跟我打一场,而少来嘴炮挑衅。光打,你可能还只需摔几个跟头,嘴炮,却会被我骂个体无完肤,更惨更丢脸。」
阔少却无视了夜天的警告,继续趾高气扬,插着腰瞪眼道:「屁孩,你还敢对岳家人如此无礼,看来真的要叫长老们出来,好好收拾你一顿!即使你不给长老面子,也别忘记,岳家背后还有一名老祖宗关照着,三界之中,无人胆敢招惹他老人家!怎么了,你干嘛忽然不作声了,终于知道害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