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正是因他们置身花圃,而这里本就混杂了各种花香,正因如此,就算再添一种茶香也不容易被察觉,夜天正是凭此瞒天过海……
再者,夜天还没告诉人家,其实……自己冲的是艳花茶呢!这种茶大家已很熟悉,一等到药性发作,相信花仙子就马上悲剧了。
届时,她一定会各种潮红,各种喘气,在花丛中,以各种不雅观的姿势辗转反侧……
夜天却没有看下去。他清楚明白,雪斋馆共分成八大区,而且每区还会再细分,单是「焚香阁」这里,就已经有花圃丶古亭丶小庙等三小区;那就是说,紧接着还会有无数试验在前,未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既然如此,就还是快收敛色心,赶紧动身吧。
下一关:古亭。
亭子很古朴,陈设简单,建筑风格也明显不属这个年代,难免觉得它日久失修,破破落落。
一进内,夜天就感应到浓浓哀意,氛围沉重得很。经初步推测,这既可能是岁月沉淀,也可能是亭中死过人,阴魂未散,令气氛更见肃杀。
与此同时,夜天还闻到一股檀木沉香,就一直充斥于空气中,挥之不散,叫人无从回避。再说「焚香阁」的主打是「香」,故此沉香大概就是「镇亭之香」了。
老实说,夜天并不喜欢这气味,但仍然对接着的环节有些期待。原因无他,还不是为看(调侃)美眉?按其推断,花园丶古亭丶小庙应该各有美女坐镇,例如花圃就化出了美若天仙的花仙子;只是未知……亭子的神女又长怎么样子?
「呜呜呜-」
夜天要失望了,原来没有仙女,没有圣女,没有绝色美人;最终,沉香生成了一名身穿素服……或者说,正在披麻戴孝的东方族女子。
从一显化,她就是娥眉紧蹙,面如死灰,双目无神之状,没有上妆,也未见任何笑容。因其存在,古亭中的气氛亦更趋死气沉沉,抑压无比。
夜天定神一看,这女子其实还很年轻,而且五官端正,素颜尚显清秀,但不知因何自暴自弃,竟将自己弄成如此枯槁!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也许这是因情伤造成,也可能是至亲离世,令其痛彻心扉,万念俱灰。
夜天却大为失望。期待中是绝色神女,现实里却变成面如枯木,身披孝服的臭脸婆,不管怎样说,这都难免令夜天大感没趣。他原本还打算好好调侃,玩够本哩,但现在都打消念头,心想还是「速战速决」算了。
于是,夜天二话没说,便直接捣出水晶杯,并注入真气,将里面的茶水煮沸,然后劈手掷了过去。
「霍-」
沉香女神色呆滞,目光哀戚,似已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因此人家给她什么,她也就接下来,人家叫喝茶,她都尽喝;过程中,没有抗议,没有争辩,没问对方为何要喝。由始至终,她都是沉默无声,一言不发,就犹如一尊枯木。
这一次,夜天冲的仍然是艳花茶。
他其实有些罪疚感,毕竟沉香女正披丧服,并枯槁悲痛至此,好像不应该再落井下石,给灌这种催情春露......
人家都这么惨了,还要再被刺激,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算了吧……」最终,夜天还是一笑置之,并没有收回茶杯。沉香女毕竟并非真人,而只是镜花水月,是幻影,就不必太执着了。再者,别忘了人家是在「试炼」自己,犯不着反过来替她着想吧;更重要的是,横竖沉香女不喝也喝了,难道要帮她扣喉催吐?
就这样,夜天终于将罪恶感全部扫空,接着下来,就是坐等沉香女药发不支,脑海呈现幻觉了......
这时候,沉香女或许也会大感不解,为何她的沉香味竟像对夜天无效?
噢,那还不是因为腐血?须知腐血的烈性超越沉香,多喝后战体连它也适应了,区区一点沉香自然就不碍事。时间越长,相信夜天会越发接近「百毒不侵」之境界。
好了,说回沉香女,时间已差不多,她马上就要出状况……
夜天却没有看下去。接着还有那么多考验等着自己,他不得不动身离去,别只顾看人家出丑了。
下一关,小庙!
「嗯,我这辈子为人随性,当为则为,从来不进殿庙,这倒是头一次。只是,不懂此庙主打什么香味……」夜天一边咕哝,一边提步进去。
环顾四周,这座古庙跟亭子同样破败,香火不盛,到处红膝斑驳,看似已日久失修。
一进庙,也立刻有浓烈的庙香传来,它混浊而刺鼻,弥漫全庙,也弄得整片空间乌烟瘴气。再逗留一会,夜天更有感它是与沉香一脉相承,同样烦人甚至呕心。
「呃,看来小庙的主打就是……庙香,还真应景。」夜天腹腓,也立刻抄走环身的小头骨,一咕噜喝下大口腐血,既为壮胆,也为僻味。
「血真香,感觉好了点……」
腐血一进肚腹,夜天便立即精神大振,双眸湛湛发光,也不再受庙香烟雾干扰心神。于是,他难免又开始想入非非,寻思这里的「庙婢」该长什么样子……
「不求妳风华绝代,艳冠群芳,只求比刚才的臭脸婆有活力,我便知足……」夜天双手合十,就差没有跟着烧香叩拜,也在此时,他又赫然脸色一滞,惊觉自己刚才原是异想天开。
「花园有花仙子,沉香伴守孝女,如此类推,那么古庙……难道会变个尼姑出来?」
夜天一阵哆嗦,结果亦不幸言中。未几,庙中的香火竟开始凝聚,慢慢凝聚,从最初的一团烟雾,到最终化出人形……他没猜错,真的是一个尼姑!
「擦,一个比一个不行,呕心!」夜天当即吐糟,甚至有冲动……要将眼前这位虚幻的「师太」扇飞,眼不见为净!
当然,为免失态,也为了试炼过关,他最后还是「手下留情」,没碰尼姑,但双眼却把她从头到脚扫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