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在这瞬间,碰巧适逢枯藤挥动起九曲鞭,撕裂虚空,杀出一条血路;紧接着,又轮到辰灭身外化身,将化身留下来当幌子,真身则趁机蒙混,绕道抢滩。这两次大变故,总算能把夜天的注意力吸引回来,自醉乡中惊醒。
「果然是上古变态,手段多不胜数!」夜天瞠目结舌。那时双煞表现惊人,尤是辰灭化身遁走那一幕,则更令夜天心头剧震,灵机一动,得到重要启迪!
「嘿嘿嘿,神识海那头冰兽,你的死期到了!」卡关多时,突然曙光乍现,让他看到突破的契机,心里自然兴奋莫名,还急不及待,想马上闯入神识大道,斩兽晋阶……
只可惜,似乎是时不予我,夜天实在背运。说回辰灭,本来他被两头海妖夹击,吸走了火力,夜天才相对轻松;但随后他一登岸,走出大洋范围,那两海妖也很知趣,立刻意识到再追不及,结果……就放弃了辰灭,一同掉头,杀回来!
这一刻,海中既只剩夜天一人,它们「唯有」左右包抄,集中攻击夜天,将所有怨念尽情发泄在他身上!霎时间,原本招呼辰灭的水球分解后,又再次合一起来,滚向夜天。
「喂喂,有话好说,什么都可以商量……不要集火!」他诅咒连连。时机真不巧,刚要入定突破,就被两「闲人」无故干扰打岔,导致进去不能,实在背运。而且……恐不只如此简单,此时众人皆脱身远去,只剩夜天一个被缠住,落在后头,这代表着什么?
对,就是被甩掉!须知夜天在圣地中没盟友,无人会替其发声;他被纠缠,这些人却不会可怜他,不会留下来等他!
「大事不妙!」一想到这里,夜天就心中一凉。他必须赶快脱身,赶快追,不然一被征仙队遗弃,神虚境一出发逆渡,就再也追不上小仙子了,届时必后悔莫及!
「隆隆隆-」
只不过,当夜天正想挥刀开路,冲出漩涡之际……很不幸,大水球也在同一时间抵达,气势无匹,迅速与漩涡融合,并将夜天反弹回去!
「该死!」夜天咬牙诅咒。他万般着急,幸亏还未失理智,思量片刻后,又再次斜举长刀,目露寒光,传音道:「天地有憾,你们统统去哭吧,休想再拦路!」
呃,同一招一用再用,还管用吗?似乎……效果已没上次那么明显。
「嗯嗯嗯......」两海妖目光浑浊,开始呼噜呢喃,但还远远未达「哭货」程度。没办法,它们看来相对低智,换句话说......就是脑残,只懂得杀戳,却缺乏感情丶感性,没有伤心回忆;就这样,两妖反而因祸得福,能不受「白狼之憾」影响,不致陷入迷乱!
「岂有此理!」夜天见状,竟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他只好连劈长刀,旋身横扫,期望凭暴力撕开缺口,一举突围。
「霍霍霍-」
只可惜,他终究没能成功,越用力劈,水球的张力反而越强,弄巧反拙。说到底,三头海妖皆是五阶祖师,强劲莫当,夜天没给绞碎已算万幸,还想突围?!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夜天沉吟。他已别无选择,想脱身,就必须得到对等(即人极境)的战力!换句话说,除非他立刻晋阶,激发战力,原地起爆,否则休想脱身!
霎时间,现实与虚幻之界线渐变糊模,夜天不由自主,半推半就的,神识再度飘进了修仙大道......
「飕飕飕-」
这一片世界,气候绝寒。天地冰封;四升五的路段上,大雪纷飞,到处都银装素裹,俨如雪国。
「夜天小子,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一道邪恶的笑声响起。正前方,冰魔兽依然仗剑卓立,扼守着通往道宫「雪斋馆」之路,寸步不让。
它一见夜天重现,随即引嗓冷喝:「本兽说过,我会不停进步,越变越强;上次你没能打败我,今天就再没这个机会,你死定了!」
冰兽所言非虚,眼前的它,已不可同日而语。凝神一看,总觉得它气质上……隐隐然有所升华,至于战力,当然更翻了倍。
首见亮相时,冰魔兽仅得一臂,也只会几招下乘剑式,不足为患;到了第二次出现,它已另外长出一臂,并懂得用冰柱布阵;及至第三次,也就是最近一次出场,它不仅已长出第三臂,还可打出各种冰卷漩涡,战力翻倍……
屈指一算,现在已是冰兽第四次亮相;士别三日,除了第四条手臂,它看来也悟出了其他新招,因此胸有成竹,自命可吃定夜天。
「哈哈哈……」冰兽没吹大气,这次除了一贯嘴炮,它还有绝对实力支撑!相反,夜天仍停留于旧模式,想靠讲话买时间,不会再凑效。
结果……只听得几声隆隆巨响,八条冰柱突然从天而降,插地成阵,每个方位两根;晃眼间,已将不明袖里的夜天团团包围,令其一阵傻眼。
「哧哧哧-」
和上次一样,冰阵显然大有灵性;这瞬间,神识道上暴雪连场,漫天冰块纷扬,都不断被冰柱聚纳过去,形成冰箭,并再射向大阵中央!结果不用多久,一个八角星阵便告成型,八条冰柱互相呼应,互为接引,威力绝对较上次强,大可绞杀笼中之物!
「哧哧哧-」
幸好,夜天在短暂震惊过后,很快已冷静下来,还出言讥讽:「嗐,这种冰阵我见过,也破过,怎么算创新?」
语罢,他当即依例刷出水蓝光幕,将自己覆盖;有它护佑,即使冰箭再多再锐,也很难穿透而进,而不被溶解,最多只算搔痒而已……
不,夜天错了。未几,当讥笑声言犹在耳,他又看到了三道冰卷漩涡,被冰兽掐诀打出,霍霍作响,光速席卷过来。
「嘘,也是旧招,有啥可怕?」夜天歪嘴,初时还没怎在意,及至漩涡垂直卷进冰阵,扑面而至时,才开始心知不妙,微微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