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大家都冷静......」夜天生怕两派起争执,又再出乱子,连忙出头隔开他们。现场中,就以他自己修为最高,刚才诛妖,也是其功劳最大,大伙儿总得给点面子吧。
于是夜天连连摆手,压下嗓门,说道:「喂喂,方才……若不是我出手救大家,早就死翘翘了。说起来,你们还没感谢我呢,现在还想打起来,是当本阁主不存在吗?」
同时,他明白光嘴炮没用,真正硬实力才决定一切,因此刹那间,已把神兵全部祭出,通通在绕体飞旋,咻咻作响。有它们压场,众人便再不敢互呛丶乱动,事情似已摆平……
又或者,还没有。尤其是圣地诸人,他们不敢动,却不代表真正口服心服。
「感激你?感谢你……你?」有一人素与玄腾混熟,此时便趁机瞋目怒叱:「为何要感激你?正是你见死不救,将玄腾兄排拒在光幕外,他才会惨死!你……根本在公报私仇,我们不会忘,也不敢忘,试问如何服你?」
此言一出,登时一石击起万重浪,其他人亦纷纷暴现青筋,握拳附和。
「对,还有南宫进师弟,也是这家伙拒开天幕,才致惨死!他死得太冤,此事绝不能罢休!」
「依不才看……若不是夜天公报私仇,处处为难,今日绝不用牺牲这么多人!这笔血债,圣地不会作罢!」
「不错,这龟蛋必须跟我们走,交师尊处置!」
「……」
老实说,夜天本就鄙视三大圣地,不想与其一般见识,也懒得和其呕气。然而,他们却越说越离谱,指控越发严重,终于令夜天难再哑忍,瞬息间,涌现出很恶毒的怨念。
怎么了,我就是不爽你们,这不需要原因!因此,你们生死掌握我手,我让你们生就生,死就死,全由我决定!
「聒噪!」蓦地,夜天脱口怒叱,各大神兵亦在铮铮鸣响,随时爆发。「想关起我?有趣丶有趣……你们当中,有谁能一对一收走我?没有的话,就给我闭嘴!」
不,他没有吹大气,自从修为猛进,夜天横空崛起,自问已可角逐当世青年第一;这群人的唬吓,自然大可无视。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意见一致,尤其夜天若问鼎第一,南宫程便第一个不服气。
「夜阁主,不才也许资质愚钝,被你瞧不起,但三大圣地传承千载,人杰无数,劝你还是放尊重点!」也许是天生的优越感,令南宫程……即使低一个大境界,仍能说话时腰板挺直,毫无惧色。「青年第一?对不起,不是你!」
他提起了一个人。
此人大名,在那圈子中可谓如雷贯耳,无人不晓;他乃世间公认之青年第一,无人会质疑,一闻其名,连冷傲的御婢们也一阵动容。即便是夜天,之前和圣地打交道时,也不时会听到有人提及-段师兄。
「昆仑段攸希!」一提到此人,不仅南斗的南宫程,就是御婢们也不禁神往。「昆仑段师兄,才二十四岁,据说已修达五阶顶峰。他,惊才绝艳,天赋百年来难出其右,现已不逊任何圣地祖师,甚至可叫板哀谣陛下!他,才是当今青年最强,没有之一!」
昆仑段攸希。原来一直以来,众人口中那位无敌的「段师兄」……真名竟这么诗意:叫段攸希。但正因如此,夜天才更感不爽:段攸希,完美的出身,妖孽般的天赋,仙气的名号,这一切一切……都令夜天越发反感,不吐不快。
「是又如何?!」夜天吐槽,环身各神兵再次加速飞旋,霍霍响动,吓得众修士慌忙走避。「对,他若是无上祖师,小弟自然不如,不过重点是……他人不在,提他干嘛?!这船舱里,最强者依然是我,现在……你们就乖乖听我的,由我分赃妖族宝物,分完后就安份回家,不许再滋事,知道没有?!」
由于心里不爽,夜天便生硬终止了对「段师兄」的讨论,并将焦点……重新放回骨笛子等妖族重宝之上。稍前,圣地丶御婢正是为其归属争论不休,若没夜天干预,恐怕早已大打出手;现在,他因被众人轻看,心中郁闷,便大受激发,要以强硬心段出头「分赃」,展现强势!
「都听着!我说宝藏得公平瓜分,御婢拿血咒诛,圣地取骨笛子,至于白骨幡和老骷髅的圣骨,都归本阁主『一叶居』,不得异议!分完了,就得乖乖下船离开!」
有时候,硬实力的确有其高效之处,就是不论公不公平,服不服气,除非想死,否则也得乖乖接受。这时御婢们垂涎骨笛子,也不想放弃血咒珠,众修士想保住骨笛,却也对血珠感兴趣,若没夜天强硬仲裁,一锤定音,哪怕又要血战一场,不死不休。
最终,两派虽无人服气,但在硬实力前还是得无奈妥协。
圣地先悻然退场。激战过后,他们已只剩十人无恙,此时有些在搀扶伤员,有些在埋骨,有些在祭拜,有些在修复银球,但都有共通点……就是满腔愤怨,矛头直指夜天。
「此人卑鄙无耻,师尊到达后,一定不能放过他,走着瞧!」此战过后,基于南宫进与玄腾等之死因,夜天基本上已成圣地公敌,无可挽回。
圣地离场后,之后就轮到御婢要走。相比众修者,她们对夜天还算正面,不仅没喊杀喊打,部份如黄衣,更难得放下冷傲,缓步到他面前施礼丶道谢。
「谢夜阁主出手相救。你来历神秘,以前不多人提起你,但依本婢推测,你绝对可进青年五大高手之列。谢谢!」黄衣正色道。
「谢我?为何要谢,我不需要你们感激!」夜天本就有些心理不平衡,一见她提及「青年高手」,顿时竟激动起来,咬着唇道:「妳们要谢,也应先谢那个姓段的无敌高手,刚才不正是他……隔着空气来救你们吗?他才是天下第一,受各派景仰崇拜,谢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