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幸好有紧抓剑柄,不然必被剑火烧伤手!」夜天诅咒。但经此一试,他总算也学乖了,之后没再强行劈斩,反而把「真狼之焰」剑锋朝上,悬定于空中,再徐徐推向冰柱。
「真狼之火,烧熔一切!」
突然间,这句话烙进了夜天心田,非常深刻,也令其豁然明悟。
对,有时破阵不能急进,若不能一剑粉碎,那就慢慢来吧,用神剑之火将冰柱烧熔!
「熊熊熊—」
接着下来,只见夜天口中谂诀,并指点出,御控着「真狼之焰」,不停将赤焰引向冰柱。至于冰兽……也决不会坐以待毙,它两手疯狂结印,汇聚真气,未几,两柄阔剑便又破空而出,留下道道光影,再在正被焚的冰柱附近悬停,源源输出寒气加固,抵抗烈焰。
「熊熊熊—」
水能克火,此乃至理名言,难怪冰兽会有恃无恐。然而,它此刻对上的,却俨然是至强真火,熊熊烈焰,噼啪作响,几近失控,过了片刻,冰柱还是出现了溶解的迹象!
「不行!」冰兽见状,连忙并指一抽,道:「寒气太分散了。来,所有冰柱,都聚合在一起吧!」
说毕,只听得隆隆声响,八根冰柱皆拔地而起,朝正北方聚拢而来,影影绰绰,无比壮观。最终,它们都聚合到一处,相邻整列并排,银光灿灿,气机陡升!
「合体!」冰兽轻喝。未几,随着各冰柱聚合为一,四周便寒气骤增,裂纹亦开始补完;最终,它竟成功抵下了「真狼之焰」,停止溶解,压力大为舒缓!
「淙淙—」
八柱合一,似乎已和火焰剑达致某种微妙平衡,温度刚刚中和,陷入了悬峙。
「哈哈,这就是你的极限吗?」夜天冷笑,并没因僵局感到沮丧。毕竟,他还有大量法宝未用,随便再祭出一口,打破这脆弱的平衡足矣!
「霍霍霍—」
这一刻,雪之空丶天虹仙弓与小光球皆环绕着夜天飞旋,影影绰绰,令冰兽当场变色。它目测已技穷,眼看对方选定了空心匕首,却只能乾瞪眼,再无新招可发!
「哈哈,我用雪之空抽光你的寒冰冰源,你就完蛋了!」夜天底气充足,又开始打击冰兽。无他,随着「雪之空」出动,与火焰剑双剑齐下,大冰柱就只有溶解一途。
「淙淙......」未几,空心匕首已经将它锁定,霎时通体银光璀璨,开始吞吐,疯狂掠夺起冰柱上的雪精。这令冰兽大骇,因为寒气正大量流失,这样下去,将再抵挡不住烈火,必须设法制止!
然而,它此刻已没其他板斧。为免冰柱彻底崩毁,便只好探手一拽,御气把大冰柱扯上半空,试图撤出大阵。
「嘿嘿,你的冰不够冷啊,烧呀烧……」夜天继续无情打击,以他的品格,一定不会让冰兽取回冰柱,事实亦然。刹那间,只见他并指一按,火焰剑随即凭空摆尾,疾射而去,在后穷追着大冰柱……
「锵锵—」
「熊熊熊—」
最后,当决战结束,一切尘埃落定时,那条大冰柱已不能复见。由于怕被反噬,夜天并没有打残冰兽,但已令这家伙已没了脾气,没再出招,只是静静的呆立原处。
这样看来,它是否已俯首称臣,将会放行夜天(进雪斋馆)?
「不,没这么容易!只要本兽还剩下一口气,你也休想前进半步!」冰兽很决绝。招降,原来只是夜天的一厢情愿,现实中这厮却无比倔性。
对,即使已无还击之力,它依然拒绝低头,而后来……还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一阵眯眼,冷笑起来:「我明白了,哈哈哈哈哈……既然你不能,也不敢碰我本体,我干嘛要降?!而且别忘了,本兽会一次比一次强,下次再见时,我将能稳稳把你压制!哈哈哈……」
这时候,冰兽似乎看穿了夜天,不禁昂首挺胸,一阵大笑,还不断摇指头,一派嚣张神气,令夜天为之气结。
「可恶!」他暗暗捏拳诅咒,无比纠结,这冰兽竟然学自己……耍流氓,无赖!但纵然如此,夜天却确实没辙,由于怕被反噬,这孙子既不能砍,亦不能扁,更不能放火烧,绝对有恃无恐。
「你……你真的不投降吗?」夜天恨得牙痒痒的,倒明白再问也是徒劳。现在可肯定的是,这头冰兽非常规战法所能收服,他必须另辟蹊径。
不过说来容易,此时夜天正安坐小鲸背上横渡大海,无风无浪,一路坦途,很难领悟到什么至理。走到这一步,已不能光靠脑杀,而必须找高手浴血决战,于死境中感悟突破,方为上策。
「唉……」至此,他不禁长叹一声,抽离神识大道,返还现世。
入五阶,成祖师,看来还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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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登岸,夜天告别了小海鲸,前方就是熟悉的一叶茶居。
这时候,夜天满脑都是修练之事,那头不能动丶不能碰的冰兽困扰着他,无法放松,因此一走进茶居,他仍然在沉思当中,一副浑浑噩噩丶神不守舍的模样。直至......
「哟!」夜天忽然被人猛扯耳朵,一阵呲牙。抬头一看,眼前只见叶大姐绷紧脸,手插腰,拿着扫帚,脚踩木屐,咯吱咯吱的扭腰走来,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哎,你怎么了?!」夜天满脑子问号。他应该没惹毛叶大姐,怎么一见面,对方就脸臭臭的,难道呼吸也是罪?!
「哼,你还说?」叶大姐手插腰肢,当场立起了眼,撇嘴道:「懒鬼,你不是只去送魔女们出海吗?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回来,莫非又去游山玩水,找各种女孩子来欺负……包养了?」
说罢,叶大姐又再度逼前,要扭夜天的耳朵,吓得他立即缩后。
「哎哎,我在岛上是修练,是做正事,哪儿有游山玩水,泡妞嫖赌?」夜天抗议,也趁机挣脱对方,溜到老远,嚷道:「我修练,是要变强,以后更好保护大家呢,你怎能冤枉我?!这……是以懒人之心,忖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