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司马琼眸眨寒光,同样想喝停夜天,却发现对方不加理会,还正步步进逼。於是她摸出一个「镇香瓶」,将它仗在身前,娇叱道:「欠揍,我说你该死就该死,去死吧!」
司马琼面色苍白,长发披散,看起来无比凄厉。此时她前後摸出了三个瓶子,一个白色丶一个黑色,一个紫色。她随手将白色神瓶对准夜天,「啪」的一声拔出封盖!
蓦地,古堡内响起了优美的旋律,一缕强大的香魂被激活过来。她手擎玉笛子,从瓶子中冒出!
「本婢乃凌月宫第十二代大宫婢夏奴……让你见识『凌月镇魂曲』!」一道飘渺而诡异的女声於虚空回荡,显然是源自残魂。
「大小姐,你自己没本事,就只会放些大婶出来捣乱,不感到脸红吗?!」夜天很无耐,但「镇香瓶」开封後已无法回头,必须与其残魂硬撼。他只好再次刷出天幕,并抡动仙弓护身。
「嗯,看来很不凡……」残魂夏奴面色冷咧,语气也很冷漠。这时她凝视着水蓝天幕,竟然一阵出神,良久才重新奏响仙曲。
「喂,大婶……」夜天见夏奴还无意出手,便趁机高喊:「其实你既然是什麽第二十代大御婢,当年一定地位崇高丶有头有脸,现时却屈从於一个小屁孩,任她使唤,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夏奴却无视了夜天,此时正一瞬不瞬的锁定着湛蓝光幕,自语道:「嗯,小子你的天幕很强,光是『凌月镇魂曲』收不了你……」
忽然间,她通体光芒大炽,战力彷佛提升了一个档次!
「咚!」
优美的仙音勃然终止。同一时候,夏奴忽而娇叱一声,她手中的玉笛子居然自主焚烧起来!
夜天只见识过低阶御婢的「仙音诀」,自问应付得来,却未料有「凌月镇魂曲」此一着。晃眼间,连夏奴本体也开始走向自毁,身影越发虚淡,最终身化一抹长虹!
与此同时,夏奴的玉笛子已淹没於烈焰当中,她这宗修道法宝的精华,慢慢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墨黑色音符!
「叮咚!」
神音惊世,夜天立时感受到极大的精神威压!
镇香瓶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必须以自毁为代价,但依然是最霸道的一波流神器,没有之一!
电光火石间,御婢残魂化身长虹,连同巨大的墨黑音符,猛击在天幕之上。轰隆一声,光幕正上方便塌陷出一个大坑!
「额,这大婶真恐怖!」夜天腹腓,连忙高举仙弓相抵,但黑色音符却宛如一堵大山,重若千斤,正无情地辗压弓胎,卡琳特顿时发出了一声闷哼。
夜天见状大惊,连忙运劲於指,源源不绝的输出真气,试图稳住天幕。纵然如此,那庞大的音符碾压而下,力重千钧,还是令整片光幕严重变形,里面一阵狂摇。夜天自晋阶後一路高歌,从未试过如此狼狈。
幸好经他不断加固,光幕总算没被洞穿,塌陷的大坑亦开始修复,慢慢变回原状。而光球一稳定下来,其神通「万源归一」又马上复现,它开始疯狂吞噬黑色音符溢出的神力,一点一滴也不放过。
「呃,小东西真是个吃货!」夜天咬唇嘀咕。
光球吸吮过神力後,体表越发晶莹闪亮,就连夜天也获益匪浅,此时百脉间像有无尽能量涌动而出,他感到浑身是劲,随时都能再进一步!与其相反,残魂身化的巨大音符却渐变虚淡,最终她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不见。
这正是所有一波流功法的弱点,任凭你刹那间光芒万丈,终究是最後辉煌,之後仍得爆体而亡,神威无法持久。此时夜天硬挺过去,还能吸乾夏奴溢出的神力,受益不浅。
「太夸张了,小东西随便吸一下,我就能从四阶初段再上一个小境界……」夜天低语,有点不敢置信。纵然如此,夏奴方才的「凌月镇魂曲」仍令他暗暗心悸,她明显比外头的女鬼强大,墨黑音符无需化成光刃,而是以绝对的力量碾压而下,狂霸无匹,要将夜天压成齑粉!
事实上,他即使已解决夏奴,其烦恼却远未终结。在走廊的另一端,司马琼正搓捏着剩馀黑丶紫两色的「镇香瓶」,还露出了「我不听解释」的表情。
毫无预警下,司马琼冷笑一声,便将黑色的「镇香瓶」开封。
霎时间,一团黑压压的烟雾自瓶口升腾,又有御婢残魂被激活了!
「嗡嗡—」
这次伴随她复生的,却是阴沉无比的旋律。此曲一出,古堡内顿时像生机寂灭,死亡气息覆盖四面八方,夜天并感受到灵魂上的震慑!
全身素黑的妖婢残魂,也没像先前几人无脑撞向天幕,只见她逐渐凝聚成型,如虚还实的悬浮空中,虽则一言不发,看起来却无比自信。
「呃,又是『凌月镇魂曲』,这些会唱歌的大婶真恶心!」夜天诅咒。
「凌月镇魂曲?」如真似幻的妖婢忽然开口,其嗓音低沉而嘶哑:「镇魂曲就是镇魂曲,世上哪有『凌月镇魂曲』的?!」
「呵呵,大婶别发飙,我看其实是同一首歌……」夜天摸了摸鼻子,忽而大笑起来:「它在你的时代叫『镇魂曲』,但後人嫌名字不够霸气,便无聊加上『凌月』两个字。嗯,这样看来……大婶你一定比夏奴老,是个超级老古董……女人都怕老,可怜啊!」
「你敢小看本婢?!哼,第四代大宫婢凤奴,一曲销魂,当年也是个人物……」妖婢声线冷咧,面色也变得无比沉凝。
「哼,管你是第几代!」夜天手掩耳门,冷笑道:「在我眼中,御婢都是五音不全的,吹笛难听死了!」
但他虽然奚落着人家,同时还是提高了警戒。眼前这位「凤奴」乃第四代大宫婢,辈份比先前的夏奴高出八代,可能另会一些禁术,未容小觑。
「尼摩丶尼摩……」
果然,凤奴神色一变,竟开始念诵起古怪的咒文。未几,她手中的玉笛子逐渐实质化,全身气机亦随之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