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彬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马上戴上斯文的面具,追上去做出一副儒雅的样子,很诚恳地道歉说:“对不起,我刚才太过分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肖培培看他那么诚恳的低着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以为我真那么小气啊,骗你的。”
“你胆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这下沈文彬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举手要打她。
肖培培很机灵地躲闪开,跑在前面笑呵呵地求饶,沈文彬不依不饶。
“好啦,好啦,不跟你玩了,我跑的累了,我站住不动你打我吧。”肖培培用手指撩拨这散乱掉的头发,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沈文彬打她。
沈文彬站在她面前,“还好还好,你没有生气,不过你生气的时候好认真,好吓人。”
“我生气的时候吓人吗?”肖培培抬起头一副莫名其妙表情,因为从来没有人呢说过自己生气的时候很吓人啊。
“也不是很吓人,但是吓到了我。”
“怎么不说是你太胆小?”
“呵呵,不说这个啦。跟我讲讲你的那首诗吧!”沈文彬又将话题拖回来,免得忍不住再说下去会尴尬。
肖培培也恢复平静,走在沈文彬的右手边,“你说《下雨的时候》啊?”
“对啊!”
肖培培解释说:“我就是写着玩的,下雨天的时候,很多人就容易多愁善感,喜欢站在窗户前静静地看雨,也有人喜欢撑着伞漫步在雨中,或许一声雷响便会把这些愁绪都惊醒,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下雨,却不喜欢打雷。”肖培培说完,立刻愁容满面了。
沈文彬听得入迷了,他没有想到她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于是便问答:“你害怕打雷吗?我最喜欢你说的那一句,如果你害怕打雷,就躲进我的心里别走。”此时的沈文彬多么希望能有一声惊雷,让她躲进自己的心里。
“我还好。”
“你的诗写的真好,不愧是文学院的学生,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诗人。”
“我就是胡思乱想而已,你别见怪啊。”肖培培情绪低落了许多。
“不会啊,你写的诗真的很好。哎!对了,我最近对诗歌也挺感兴趣的,你能不能给我推荐几本诗集?”今天在图书馆看书,虽然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书本上,但是不知怎么的就很喜欢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感觉,所以他想试着接触接触文学,这样以后跟肖培培也有共同话题,因为现在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实在是很艰难。
肖培培说:“那要看你喜欢那种风格的了,或者是你对哪位诗人的作品情有独钟吗?”
沈文彬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对诗歌真的不是很了解,所以如果你有兴趣跟我系统地介绍介绍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的。”
“你还要系统的介绍?要多系统?”
“笼统一点也可以。”沈文彬笑着说。
“那我就跟你说一下平时我比较喜欢的几个诗人,不过也只是个人的见解,不一定正确,仅供参考哦!”
“好的,好的。”
“我觉得吧,冰心的诗很纯洁,像一个孩子;艾青的诗很沉重,像一部历史;海子的诗很深邃,像一个游魂。”肖培培数着手指,一步一说地介绍着,“还有,戴望舒的诗很润,像江南古镇;席慕容的诗很安静,像青青草原;余光中的诗很浓厚,像羁旅乡愁。呃············就有这些想法,没了!”
沈文彬瞪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她,说:“我有点崇拜你了,怎么办?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都想诗。”
肖培培谦虚地说:“你还是不要崇拜我了,在文学方面,我就觉得你比我懂得还多,只是你低调而已。”
“客气客气。”
他们边走边聊,路过了学校的志义体育场。沈文彬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听一个学长跟自己说的一件关于这个体育场的事情。就想着在她面前显摆显摆,于是跟肖培培说:“咱们到体育场里面转转吧。”
“好啊,咱们到体育场里面绕一圈,从那边的门再出来。”肖培培两人从南门走进了体育场。
正是傍晚时分,操场上坐着几对情侣在谈情说爱,还有三五一堆的好朋友们围在一起,算是野餐吧,还有学校附近住着的市民,都喜欢到学校的操场上锻炼身体。
沈文彬扯出话题,问:“你知道这个体育场叫什么名字吗?”
“志义体育场啊?”肖培培用很不解的语气看着沈文彬,扭着头又反问一句:“不是吗?”
“对呀,但是它还有个更好听的名字,你想不想知道?”沈文彬故作神秘的说。
“不知道。”
“秘密就在看台上,跟我来,我给你一点点提示,你猜猜看。”沈文彬带着肖培培往远处走。
肖培培不解地问:“不是说秘密在看台上吗?为什么要走那么远啊?”
“你看!”沈文彬把肖培培带到操场的另一边,站在对着看台的正中间,说:“看看,看台的外形像什么?”
“像什么?”肖培培问。
“这样看!”沈文彬按着肖培培的肩膀说:“蹲下来再看看。”
“啊!好像是一道彩虹啊,难道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彩虹体育场?”肖培培猜测说。
“对呀,对呀,你看看对面半圆形的看台被平均涂上了七种颜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道彩虹。”
“为什么所有的风景被你解释出来都那么迷人呐?”肖培培蹲在那里,双手托着腮帮子,奶声奶气地说。
沈文彬说,其实体育场的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据学长学姐们说这个体育场建成的时间并不是太久,当初快要落成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建筑队的领导为了赶工程,要求工人们披着雨衣在瓢泼大雨中施工,谁知没有几分钟雨就停了,天空中还出现了彩虹。工人们为了纪念老天爷的眷顾,把体育场的看台涂成了七种颜色,也把它称之为彩虹体育场。
肖培培蹲在那里看得入了迷,沈文彬只好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说:“好啦,好啦,咱们走吧。不要太迷恋眼前,要不然你会错过更美的风景。”
“会有吗?万一没有呢?”肖培培极不情愿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追问道。
沈文彬心想:“这一招是不是叫欲擒故纵?不能让她太过于满足,要不然以后会更难让她满足。”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沈文彬松开了她的手腕,她就在他身后像小猫咪一样地跟着。
但是却是心不在焉地漫不经心,都已经到宿舍楼下了,都说出再见了,都转身了,都各自迈开步子了。肖培培转身喊住他,说出了纠结在心里的事情,“喂,今天晚上我们宿舍一起去书店街也是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意外惊喜啊!
沈文彬内心窃喜,她主动约我啦。但是自己的喜悦感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要加注,于是说:“介不介意我带着室友啊?”
肖培培说:“我也带着室友啊!”
肖培培回到宿舍,才想起来刚才只顾得欣然答应,突然不知道如何跟室友解释这件事情了,所以只得乖乖的坐在床沿,思索着借口。
范晓琳正在摆弄她的纸折鹤,床头上面还悬挂着两只纸鹤风铃,有风的时候它们就会一起荡来荡去,就像两个坐在秋千上的孩子。她还有一本很宝贝的书,是小学时候的课本。她喜欢那本书,无论是上了初中还是高中,甚至是现在的大学,她都一直带在身边,至于为什么喜欢,时间久的她也说不清楚了。闲暇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翻开那本书,然后轻轻的从里面捏出一个纸折鹤,看上去折的并不精美,她怜爱的看了一眼,又不舍的放回去。
她又把那本书包裹好,放进了书包里,也把自己从画册的想象里放出来。
“哎~~~咱们不是说好的一起去逛街的吗?”艾茉莉的表情恍若从梦中惊醒一样。
“对呀,对呀,你们怎么都忘了啊。”范晓琳也是才刚刚想起来的,这时却嗔怪起其他人了。
“那事不宜迟,咱们收拾收拾马上出发吧!”艾茉莉已经坐在了梳妆台边开始涂画自己的脸。
范晓琳从床上抄起书包,蹦蹦跳跳的说:“我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啦!”看到肖培培还坐在床沿,一脸苦涩的表情,便问:“培培姐,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肖培培不好意思的说:“我有一件小事情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可以吗?”
范晓琳背着双肩包乖巧的小碎步走到肖培培面前,“什么事情呀?”
“可不可以让男生跟咱们一起去逛街!”她的脸低垂着,正在为自己做的蠢事忏悔。“我保证这是第一次,并且是最后一次,大家可以原谅我吗?”
“培培姐,你有男朋友啦!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叫什么名字啊?长的帅不帅啊?”范晓琳的八卦劲儿刺棱一下拥堵到嘴边,倾泻不止。
艾茉莉化好妆,站在一旁认真听晓琳八卦。
“不是男朋友啊,就是普通朋友。”肖培培将目光转向茉莉,她知道茉莉肯定不会答应的,她那么恨那些臭男生,这次一定会把自己臭骂一顿的,她现在不说话,肯定是在组织什么恶毒的语言,看她脸上的诧异,看来马上就要爆发了。
“茉莉,我············”还没有等到肖培培说出来什么话,艾茉莉竟允口答应。
“还可以,逛街总是需要一个男生提东西的。”
“茉莉,四个。”肖培培把头垂的更低了,就等着艾茉莉拿着个什么东西往自己后脑勺上一记痛击。
“什么?四个?培培姐,你胃口也太大了点吧。”范晓琳惊异的真想把正只手都塞到嘴里面去,无奈天生的小嘴巴,只塞进了三个手指就已经撑的变了形。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想带室友一起。”肖培培再也无法躲避,因为地上被她寻遍没有找到任何缝隙,只好红着脸抬起头,迎接来自室友的狗血淋头。
“有可能是四个,还有可能是六个呢。正好你们仨一人俩。”常颖换上一身舞蹈衣服,提了包就要走人,“今晚你们去疯吧,我还有舞蹈课。”说完了就掩门而去。
“颖颖姐真扫兴,说走就走。”范晓琳责怪道。
“走了就算了,身边没有这个冷艳姐,咱们可以玩的更疯。”艾茉莉拉着肖培培站起来,“走吧,咱们到哪里跟那几个臭男生见面啊。”
“我也不知道,忘记说了。”
“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
“哦,有的。我这就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