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楼眼睛扫过众人,嘻嘻一笑,问道:“几位师傅,依你们之见,我该练何样的兵器才称手?何样的兵器才适合我?”
几位武师一听,使剑的程师傅左右看了看,第一个道:“赵小姐,剑是百兵中的君子,于是许多高人逸士都佩剑,或以示风流,或作为装饰。人们对剑的印象是寒光如雪,清澈、锋利。剑是杀人利器,可也不易给人以血腥之感。弹剑作歌是清狂,花前说剑是豪情。历代名相多练剑,佩剑。”
“程师傅这‘剑是百兵君子’倒是所言不差。”使刀吴师傅哈哈笑道:“不过还有一句话,叫‘刀乃百兵之胆’”吴师傅向赵依楼一抱拳,道:“赵小姐!刀者,百兵之胆也,其精为麒麟也,胆的释义就是胆量,由于耍刀者多为爽快之人,且性格刚猛无比,加之刀本身的力量。刀的灵魂也是一个胆字,无招无式,以胆为先,胆大者胜,胆小者输,这是刀术的不二法门”
这个时候,一个长得有些普通的武师笑了起来:“百兵之胆?这话倒是不差,可是四国七十六郡,名动天下的十大名将之中,可有一人使用刀?赵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前途无量,成为名将自不在话下,依我之见,赵小姐自幼练习家传内气,加上天生力气大于常人,进入赵家军自然乃是名将,如果用上百兵之魁“戟”,在《乾坤心经》的加持下,可以成为气吞山河天地为之色变的名将。天武国名将狂敬,慕容惊天使用的可是大戟!”
此人说到“四国十大名将”之时,在场包括赵依楼在内,都不禁微微色变,不过赵依楼,变色的是她一想到自己一七零的身高,如同三国第一猛将吕布那般,手持方天画戟,骑着高头大马,在战场上杀进杀出,是不有些过份了?难道本小姐在你眼里,是个如此生猛的女汉子?
赵依楼虽然对于所谓的“四国十大名将”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却也听过这个名声,那是大明,大唐,天武,大汗四国苍穹之下,最耀眼的十颗将星,他们不但拥有着统军之才能,更有着平常武将难以企及的武道修为,无论其中谁的名字说出来,都会让人闻之动容。
“戟拥有“百兵之魁”的美名,是与其他“百兵”能相对应的,例如使剑一般为君子,故称“百兵之君”,枪者,舞动起来灵活迅速,神出鬼没,故有人说长枪是“百兵之贼”,而戟,为战场上使用的最多的武器,古书中也称“棘”,是将戈和矛结合在一起,具有勾啄和刺击,劈砍,挑扫等多重功能的强大兵器,杀伤力比刀,枪,剑,棍,戈,矛等都要强,是在战场上极为实用的兵器,故称为“百兵之魁”戟有“百兵之魁”之名,“剑无缠头戟无花”,练法不同于刀枪,故有“戟本一条龙”的说法:龙头能攒,龙口能刁,龙身能靠,龙爪能抓,龙尾能摆”,若是赵小姐将来有兴趣进入赵家军,不如和在下学习戟道!”长相普通武师带着期盼望着赵依楼。
吴师傅冷笑道:“若是学了戟,便能成为天下名将,那李师傅岂不也成了名将?这关键还是将兵器学精,练得深,练到他人无法企及,可不是选了名将的兵器便是名将。”
李师傅眼睛一瞪,道:“吴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瞧不上咱的大戟?那好,你我不如现在便比过,看看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戟厉害。”
吴师傅上前一步,眼睛一翻,冷笑道:“打就打,吴某还怕你不成?”
赵依楼正要劝说,武师教头赵展候已经咳嗽起来,冷着脸,淡淡地道:“赵小姐在这里,你们大呼小叫什么?”
两人听张展候发话,虽然心中还是有气,但却不好再言,毕竟他是武师教头,武师这一块的大小事情,都是由张展候去向赵振华反应,到时候若是张展候背后说上两句话,说不准就要卷铺盖走人,丢掉赵家这别人梦寐以求的差事。
张展候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他使用的是一对判官笔,心知若是赵依楼跟着其他人专门学习一种兵器,那名武师日后的地位自然大大提高,自己的威望说不定就要受到挑战,所以心中也不愿意赵依楼跟着他人学习兵器,只是恭敬向赵依楼抱拳道:“赵小姐,这百门兵器,各有其优点,也各有其缺点,还真不能说哪门兵器是最强的。吴师傅那句话说的倒是极是,这功夫深不深,还是要看个人是否能将兵器学得精练得深。赵小姐今日有此想法,想来也不是兴致所来,应仔细考虑在做决定。赵小姐心中最喜欢哪种兵器,便可选择习练,我等俱都是在兵器上浸淫多年,无论哪门兵器,我们合在一起,也都懂得一些修习之道,到时共同研习,想来也是能有一番作为!”
赵依楼敛起笑容,正色道:“张师傅,你这话不错。我想那十大名将年幼的时候,也未必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代名将,不过是找着自己称手的兵器武功,勤加苦练,钻研其间,又加上……又加上在自己修习的兵器上确实有天赋,这才成为名将。”
“赵小姐说的是!”众人一齐点头。
赵依楼随即又嘻嘻笑道:“我这人比较懒,所以想来想去,就选戟吧!”赵雪,微笑道:“你们说,长戟如何?”
“长戟?”众人张大了嘴。各国军中女将虽多,但至今还真没见过,有肩抗大戟的女将军,这赵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此时屋外的雨势越来越小,似乎天上的大雨已经洒尽,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张展候微一沉吟,终于道:“赵小姐,这长戟按理说不是女子的身份该去练的,只是赵小姐若是执意要练长戟,我还真是通晓其中的几种修习方法。”
赵依楼嘻嘻笑道:“我知道,许多人是瞧不上女人。不过我却以为,女子也能英姿威武,不像一般人想的那样差劲。”
众武师对于长戟的修习方法,多少都还是有一些见解的,但只有李师傅一人精研戟法,所以赵依楼说出来,众人先是一阵吃惊,但旋即却想到,木已成舟,只得无奈接受。
“赵小姐说的不错,这女子不比男子差,也是能顶天离地!”
“不错不错,赵小姐,既然喜欢,那就选择戟法练习吧!”
李师傅更是到自己住处取出一根铁戟过来,递给赵依楼道:“赵小姐,这长戟用起来,倒也不差!”
赵依楼接过长戟,摇了摇头,道:“不行,这长戟太轻,挥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李师傅又到自己房中取了几根更重的长戟,赵依楼都摇头叹息,只说太轻了。
她毕竟是赵家子女,《乾坤心经》自幼习练,加上天赋异禀,家传心法已经登堂入室,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些长戟虽然不乏重量极沉的,但是赵依楼拿在手上,却是轻巧的很,没有一点称手的感觉。
“赵小姐,再没有比这个重的长戟了。”李师傅无奈道:“要不我出府一趟,去兵器坊看看有没有什么称手的长戟?”
赵依楼往门外瞧了瞧,这不是出去的机会吗?赵依楼立即笑道:“李师傅,还是我自己去吧,称不称手,我拿在手中才知道。”赵依楼向几位武师行礼,道:“几位师傅,改日让依楼上门请你们去饮酒,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去兵器坊看看去,今天真是麻烦李师傅了,等选到称手的长戟,再回来请教!”
赵依楼出了练功房,找到赵虎,便也不管赵振华吩咐的不准出门命令,悠然出门,而这个时候,雨如细丝,已经是歇止了下来。
碧月城的街道上,人们已经因为雨势的停歇而走出了家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兵器坊都是在碧月城的西街,对于尚武的大明国来说,兵器坊的生意向来是不差的,但是为了防止大肆购买兵器而引起反叛的事情发生,大规模的兵器交易是不会出现的,即使购买的兵器一件,那也是要登记在册,尔后呈交给官府的。
赵依楼带着赵虎,连续看了三四件兵器坊,都没有找到称手的长戟,无一不是显得太轻了。
来到一家铺面极大的兵器坊,里面的掌柜认出赵依楼,屁颠屁颠地迎出来,恭敬道:“小姐,你怎得有雅兴来这个地方?小姐,若是不嫌弃,进来喝杯茶。”
这掌柜也姓赵,是赵族旁系家人,一直经营着这家兵器坊,一来是为做生意,二来也是赵家为了监视这条街上是否有暗地里的大规模兵器交易,设在这里的暗桩,对于云海郡,赵家从来都是严密地抓在手心中的。
赵依楼感觉也见过这人,也知道他姓赵,笑道:“这不是赵伯伯吗?原来你在这里做生意啊?真是巧的很,我来这里是想买一把长戟,只可惜一直没有挑到满意的,我想在你这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赵掌柜领着赵依楼进了门,奇道:“小姐,府上武师护卫众多,兵器更是多得很,怎会有相不中的兵器?”
赵依楼进门看了看,里面充斥着寒气,那都是摆在四周的兵器散发出来的,放眼处处雪亮,都是崭新的兵器。
“那些都太轻了,不称手!”赵依楼好奇地打量着满坊的兵器,赞道:“赵伯伯,你这里的兵器真是多,想来都是上等货吧?”
赵掌柜领着赵依楼走进内室,令伙计上茶,才笑道:“小姐,若是别人问起,我就是被打破脑袋,也会说这些都是上等货,可是小姐既然问,我是不瞒你的,其实我云海郡真正称得上上好兵器的,早就被达官贵人们藏在了府上,哪里会在铺子里出现。”他顿了顿,叹道:“其实说起来,我大明国本就锻造不出上等兵器,说起兵器的质地,那还是天武国人的兵器最好。”
“天武国人?”
“不错!”赵掌柜道:“天武国的铁矿铜矿天下闻名,而且他们有着最好的锻造师,打出来的兵器,啧啧,那可真是上等货色,我也见过一些天武国的兵器,比我们大明国的确实要高出不少。”
“你这里还有没有天武国的兵器?”
“没了。”赵掌柜摇头叹道:“也曾收了几件,都被高价卖出去了。这天武国人本就不轻易将自己的兵器卖到他国,只是他们国力贫瘠,要用银子的时候,才暗地里卖出去一批,咱们云海郡地处偏远,离天武国有上千里,而且中间还隔着大唐国的陵城郡,两国不接壤,陵城郡又查关严厉,想得到天武国的兵器,那是难上加难啊。”赵掌柜眼睛忽地一亮,道:“小姐,你刚才说什么?你要买长戟?”
赵依楼笑眯眯地点头道:“是啊,赵伯伯,你这里有没有长戟买啊?越重越好!”
赵掌柜兴奋道:“小姐,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这里还真有一件天武国人的长戟,放在兵器库里已经十年了,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你不说,我便记不得了,来来来,我领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