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她叫:“哈哈,你又被吓到了,太可爱了,你太好玩了亲爱的。”
夏小芸忍无可忍地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情人?”
鹿安说:“这个世上有的人喜欢吃牛排,有的人喜欢吃海鲜,还有的人喜欢吃生菜,我只是恰好这几样都喜欢吃,更不巧的是这几样我都有能力吃,所以我都吃了。”
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但是,她还是想说:“靠。”
“你呢,沈钧给你分了多少?”鹿安笑着问。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夏小芸有所保留地说:“不多。”
鹿安笑了笑,说:“我猜猜,一百万,是不是?”
夏小芸诧异地抬头看她,问:“你怎么知道?”
鹿安笑一声站起身来,转身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酒,说:“你这一百万,还是我替你要来的,沈老太太跟我是朋友,把你的离婚协议书给了我,照老太太的说法,给你一百万就当是打发乞丐了。”她说着抿一口酒,斜睨一眼沙发上脸色苍白的夏小芸。
她呆坐在那里,脸色苍白,面对鹿安的话,她咳嗽一声,干笑道:“哦。”
沈钧的母亲一直就不待见她,她始终觉得她配不上她的儿子,她以为,那一百万是沈钧给她的,却原来是沈老太太给的。
或许,在他们姓沈的眼里,她是一分钱都不值的,不管怎么说,当初是她恬不知耻地倒贴上去,生米煮成了熟饭,才换来了这三年。
“三年啊,一百万,就是去打工,这应该也是天价了吧。沈老太太真是慷慨。”她自嘲地笑着,起身说,“我还有事,打扰了,先走了。”说着她灰头土脸地想要离开。
鹿安开口:“需要我帮你请个律师吗?以你的条件,拿下他沈钧的一般身价也是没有问题的。”
夏小芸停下来,望着门外郁郁葱葱的灌木树丛想起什么来,许多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大学的校园,安静的图书馆,行走的自行车,还有沈钧英俊的脸,一瞬间,她的心一阵一阵绞绞作痛,她苍白的小脸出乎意料地平静,扭头看鹿安,问:“我跟他大学的时候认识,我追了他七年,结婚三年,你觉得这十年应该用多少钱衡量?”
鹿安哑然,是的,金钱的账好算,可是感情的账该怎么算?
谈钱才说爱,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世故和现实,她不是不争不抢不豪夺,只是,不属于自己的,就是抢回来了,又有什么意思。
比如人心,比如沈钧。
可是,若是属于自己的,就是化成了灰融成了水,也要给她一滴不剩的摆在她面前。
比如公道。
夏小芸凉声说:“沈钧欠我的,不是用金钱就能解决的。”说完,她冲她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望着离开的夏小芸,鹿安收回目光,喝一口酒,抬头看向虚空中,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遥远的事情来,她说:“钱债易偿,情债难算,同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要怎么算这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