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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致格里尼昂夫人

如果你不重读你的信,我的女儿,那你活该:你的懒惰给你带来的不是微不足道的损失,而是使你失去了快乐。至于我,我反复地读你的信,把它当成我全部的欢乐,全部的忧愁,全身心关注的事,总之,你是一切的中心,一切的起因。

我先从你开始说。你跟国王说话时怎么会成为一个非常局促不安的人,如你说的那样,只看见陛下,而忘了自己的一切想法呢?我无法相信我心爱的、一贯才气横溢甚至机智过人的女儿会处于这种状态。不过问题在于:我向你承认,从陛下对你说他想为格里尼昂先生做某些事这句话中,我看不出他想考虑格里尼昂先生最终过分开支的问题,相反国王的这个回答在我看来好像在对你说:“夫人,你要求的这个赏赐是区区小事,我愿再为格里尼昂先生做点事。”我直接把这理解为一种保证你职位承继权1的方法,这意思是说,他很清楚什么是你们家最重要的事。因此我已不再想当前的小事了,在我最近的一封信中我对你说过你将会看到的事。该是你,我最亲爱的,来纠正我的错误,我请你这样做,因为我不希望把你的事想歪了。

拉法耶特夫人写信告诉我,你在凡尔赛美丽得像个天使,说你跟国王谈了话,大家认为你是为你丈夫要求一份俸禄。我将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说,我想是为了恳求陛下考虑,在普罗旺斯这个海岸,格里尼昂先生不得不耗费巨大的开支,仅此而已。

你对我讲的维尔基埃先生和他岳母的事十分有趣,他岳母不该成为他的一个费德尔1。如果你原来重新读一下这个地方,你就会懂得我念它时是如何理解的:有点Joconde故事的味道,这种令贴身女仆厌烦的长时间的专心真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奥蒙夫人的品行非常好,举止很自然,她该对所有的人闭上嘴巴,让奥蒙先生放心。

下面是萨瓦省的一些大事。我不能相信,当巴德夫人令国王想起他母亲的年龄,而且被她所有的孩子抛弃时,国王会不可怜她;我不相信她倒离开了,而她的母亲没有离开。确实,这个善良的母亲是如此的狂热,以致人们还以为她一直处于年轻力壮的时期。塔朗特亲王夫人将在维特雷接待巴德夫人。她是马尔伯夫夫人的老相识,曾整整数个冬天在索瓦松府邸里吃晚饭、玩耍,因此你可以想象,这种情况将怎样在雷恩重演。我向我儿子讲了索瓦松骑士的那场战斗,我们原来没想到一个祖母3的眼睛还能有这样的利害。

我不想对你讲布德的撤围:在欧洲和在基督教的这个小小的消息不值得一谈。我认为太子妃夫人将会对此生气,因为她的兄弟冒了这么大的危险,为这次围攻做得那么好,因而这样一个选帝侯被迫回去是痛苦的。

我们的好好先生患了你知道的那种重感冒,他呆在他的小凹室里,我们对他照料得比在巴黎好。我的媳妇用苣荬菜做了各种热的烈性药,而不仅仅是为此不安。

天气好的时候,就像三天来的天气那样,我两点钟出去,quantova4,我就去散步。我不停地在那些真实地象征着冬天景象的伐木工人面前踱来踱去,而不以凝视他们作为消遣;当我在不停的行走中领略了太阳全部的美丽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把黄昏时分留给那些粗野的人;因为对于我,一个为了使你高兴已成为贵妇人的人来说,这就是我现在怎样做的和将要怎样做,甚至我将不常外出。库朗热的马车,我儿子看的那些完美的书籍和偶尔的交谈将成为我冬天全部的活动内容,成为你关注的,即你满意的事,因为我事事处处都遵守你的规定。

我儿子星期三听从讲理,的确,他不在我身边,我们会很忧愁的,没有我们他也很忧愁;但是他做得非常好,我的房间里差不多总有一副西班牙纸牌。当邻居不来时,他重又看书和谈论作品;在罗谢的生活是怎么回事,你是知道的。我们用十二天时间看了一些对开本的书;妮科尔先生的书使我们全神贯注;还有《荒漠祖先的生活》,《英国的改革》1。总之,当我们相当幸运,能喜欢这种消遣时,书籍我们是绝不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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