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在赫连云的威逼之下,只能给他递了把刷子,墨小五见劝说无用,便说道:“好吧,让你劳动劳动也好体会一下阶层百姓的辛劳。”
墨小五说完赫连云就一巴掌往她脑门拍出去,佯装怒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还有没有把我当王了?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了……”
最后一句话一说出口赫连云自己都察觉到不对劲,两人的脸嗖的一下飞快的红了,一旁的小六和小彩则掩面偷笑。
一转眼马场一半的马儿都洗完了,一转眼天也就亮了。
赫连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会,洗马到天亮,虽然有一些累,但整晚跟墨小五嘻嘻哈哈聊的开心,时间过的也是不知不觉。墨小五最后开始花式洗马,利用轻功或上或下或倒立在空中,洗的马儿也受了惊,看见墨小五那天真烂漫的样子,赫连云不禁露出的呆滞的笑容。
天刚亮,只见远处匆匆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被前拥后簇的王后,她一脸苍白的走过来跪在赫连云面前说道:“殿下,臣妾一起来就听说您从昨夜就在马场跟墨妃娘娘一同洗马,臣妾惶恐至极,请殿下快快去歇息。”
赫连云冷冷的看她一眼,话中带刺的说道:“昨夜朕也让墨妃去歇息来着,结果墨妃说王后的命令她不敢违抗,朕作为一个男人,女人能洗一夜的马,朕为何不能?”
“殿下可是一般男人?殿下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干这种下作的活?”
“朕不能做这种下作的活,朕的妃子,难道就行?”
赫连云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进宫那么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得到过他的承认。王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墨小五。
墨小五也是吃了一惊,心中又惊又喜。
“既然王后的命令不可违,朕与墨妃便把马都洗完再回去罢。”
赫连云说完王后噗通一声便跪下求道:“臣妾收回成命,请殿下回宫歇息。”
“那墨妃呢?也可以回去?”
“请墨妃妹妹,回宫歇息。”这一句,语气已经变得冰冷。
“太好了,我们回去吧。”赫连云回头对墨小五一笑,把她手上的刷子一把扔掉,牵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墨小五有一些犹豫,两人回到了绵香殿之后,赫连云见墨小五脸色不大好,便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着凉了?来人,快给你们主子煮一碗姜汤。”
“殿下,臣妾身体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殿下今日当着王后的面这样对臣妾,只怕往后在其他人心里,臣妾成了最欲除之而后快的祸根了。”
赫连云皱起了眉头,毫不在意的说道:“放心,不是有我呢,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我要是连你都保护不了,我还怎么当这个国家的王?”
墨小五淡淡一摇头说道:“只怕往后,殿下的眼睛也会受到遮蔽,臣妾惶恐。”
“胆子这么小,可一点也不是你的性格。”
墨小五又再摇摇头,也不说什么了。赫连云自懂事开始后宫便是太后一人说了算,也没有佳丽为王勾心斗角,他自然还不明白后宫究竟有多凶险。
然而这一切,才刚刚要开始。
赫连云哼着小曲跟小六一起回宫,进了宫门,只见太后在里头等着,一看见太后,小六赶紧退下,赫连云也是浑身一激灵,嘻嘻笑脸走上来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听说你昨日为了帮墨妃而洗了一晚上的马彻夜不归?”
太后轻描淡写一句话,赫连云全身毛孔都竖起来了,只能一味赔笑说好话:“儿臣错了,请母后不要生气。”
太后越是冷静,赫连云心里越是没底,可这一次,太后似乎真是没有生气,她站起来,低声说道:“殿下已经长大了,王后贵妃和妃子们都年华正当,你也该成熟了。”
此话听的赫连云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见他皱着眉头无法领悟,太后便直白的说:“今天晚上,就让墨妃过来侍寝吧。”
此话像一阵响雷一下子劈开了赫连云尚且稚嫩的心,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话哽在喉间一个字也不会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太后,看他这个样子,太后忍不住扑哧一声,拍了拍他的脸蛋嗔道:“真是个小孩子。”
太后说完便离去了,只留下赫连云在寝宫,脑袋一片混乱。
本来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跟墨小五一起玩,可当太后说了这些话之后,他突然一整天惶惶不安,脸红心跳,甚至连绵香殿也不敢再去了。
墨小五还在奇怪,一整天赫连云都不过来玩,到了夜幕低垂时突然小六走过来,一般正经的宣太后口谕,让墨小五晚上过去侍寝,墨小五也懵了,侍寝……
小六刚走,就有宫里的王妈妈笑脸嘻嘻的过来给她沐浴洗澡,并教她稍后要如何侍寝,注意那些事项,流程如何行走,听得墨小五的脸红的简直要爆炸,她脑袋嗡嗡一片,到后面完全听不进去王妈妈讲的事。
时辰一到,小六子就带人抬着凤鸾过来,把墨小五塞进去,直接抬到赫连云的寝宫。
进了赫连云的寝宫,她往里一走,经过的两旁丫鬟都一一退出,一直到她推开寝室,门口的丫鬟已经全部退去。寝室里只有赫连云一个人,此刻的气氛尤其暧昧而尴尬,赫连云坐在一旁拿着兵书装模作样的在看着,墨小五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气氛变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