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五一时不妨,喝的有些上脑,小彩赶忙扶她回去。走了好一会,酒气总算散了一点,外头安静的如同死寂之夜,连宫女太监的走动声都没有,像陷入一团黑色的棉花一般,她们仅凭手中的一盏灯引领方向。刚走到绵香殿,只见里头灯火通明,与平时不相同,小彩刚扶着她进入厅堂,抬头一看,只见正厅上首坐着一个姿态雍容,面容清冷,气质高傲的女子,正是南山国善庆公主,也就是王后。
小彩忍不住啊了一声,紧紧攥住墨小五的袖子,墨小五给王后行礼,不料王后站起来在她面前闻了一下,又挥挥手皱眉说道:“墨妃一早就离席,为何到现在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臣妾与小彩在御花园里头喝了一些,回来的晚了,多谢王后娘娘挂念。”
王后冷笑一声,说道:“御花园?刚刚本宫命人到御花园找了一圈,御花园里可连个影子都没有。”
王后语气平静,可墨小五已经能看见她周身翻涌着电光火石,正蓄势待发想点在自己这干枯的柴火上。她正在想措辞,不料王后提高嗓门说道:“刚刚有人来报,说看到你从靳大将军的静夜殿里走出来,不知你如何解释?”
墨小五一愣,暗叫不好,有些慌乱的说道:“想必是看错了,臣妾并非从静夜殿走出,而是从静思殿。”
王后听到她这么说,叫来一个太监问道:“你说墨妃娘到底是从静思殿走出来,还是静夜殿?”
那太监答道:“奴才看见娘娘是从静夜殿走出来的。”
“可有看错?”
“两个殿门离的并不近,一个在左侧,一个在右侧,奴才绝对不会看错。”
“嗯,下去吧。”
太监被带下去之后,王后又问:“墨妃,你怎么解释?”
墨小五一句话不吭。见墨小五不说话,王后指着她喝道:“墨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与外戚男子私会,饮酒到半夜方归,如此不守妇道,不知检点,你可知该当何罪!”
墨小五跪下说道:“王后娘娘,臣妾与靳袁将军乃是君子之交,今夜中秋只是在一起赏月,小酌了两杯,请娘娘明察。”
王后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你这个事情我可管不了,来人,去把太后和殿下请来。”
看着王后一副开开心心想要看好戏的模样,墨小五心知这一次真的说不过去了。
太后和赫连云一起走来,面有不悦的模样。太后一上座就问墨小五:“你又怎么了?今天就不能让哀家安生一晚上吗?”
王后装模作样的说道:“臣妾也实在不想在这良辰美景之夜打搅太后,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不敢自己做主,不得不请示太后。”
“什么事啊?”太后有些不耐烦的问。
“回禀太后,臣妾今日见墨妃一早就离席以为她身体有恙,散宴之后便走过来看看她,不料下人说她没有回来,臣妾就坐在这里等了一会,墨妃刚刚回来,迎面好一股酒味袭来,臣妾问墨妃,墨妃说是在御花园跟丫鬟喝了点,但臣妾方才担心妹妹出事让人去御花园找了一圈并未见人影,可就在刚刚,西宫的一太监来报,说是看见妹妹从靳大将军的静夜殿走出来。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赏月喝酒,不说有无苟且,也是有违妇道,臣妾不敢妄论,只能请太后明断。”
王后一说完,墨小五挺直腰板说道:“什么叫孤男寡女一起赏月喝酒?我确实是从静夜殿走出来,但我身旁有小彩相陪,靳大将军身边有随从木炎,我们四人只是一同在院子里头小酌了几杯。我与靳将军不过君子之交,若是有人要用这个关系来进行抹黑,实在是冤枉。”
太后一听,皱起了眉头严厉的问道:“三更半夜,你跑到静夜殿去跟靳大将军一起喝酒?这像话吗?像王后说的,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哪有一个黄花大闺女半夜跑出去跟男人一起喝酒?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王后又接着阴嗖嗖的说:“臣妾可早有耳闻,墨妃在静思殿的时候与静夜殿一墙之隔,很多宫女太监到墨妃与靳将军经常一起练剑、一起骑马,作为后宫娘娘一点也不检点,在宫里可早就传开了。”
墨小五自知理亏,她有一些委屈的说道:“臣妾知罪。请太后体恤臣妾初入王宫,同来自大明的靳大将军一样,在宫里无亲无故,便有些惺惺相惜一同赏月思故乡。绝对没有其他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