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是中秋佳节的宫宴,王宫上下一早就忙进忙出,墨小五去给太后和王后请安回来就无精打采的瘫坐在榻上,小彩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她走过来拉起她说道:“小姐,小彩帮你打扮打扮吧。”
墨小五毫无兴致的答道:“打扮什么?今年又不去赶集,也不能见吴……”墨小五一下子止住了声音,表情也变得僵硬。虽然墨小五平日里很听小彩的话,今日小彩倒也不敢多言,退到一旁。绿莺一见上来问小彩:“咱们主子今天怎么了?好像跟往日不大一样。”
小彩答道:“今天本来她跟一个好朋友约好了,结果失约了。”
小彩叹一口气便走了。她刚走紫兰就捧着一些金钗进来说道:“娘娘,太后差人送来这些首饰,说是中秋节的例赏,咱们晚上要戴上吗?”紫兰拿起金钗就在墨小五头上比划着,墨小五拿起来一看,笑着说道:“这些你们都分了吧,我不爱戴这些。”
每次有赏赐,墨小五大多都给了贴身丫鬟们,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
待到夜幕低垂,明月缓缓升起。宫里摆开宴席热闹非凡。一早众人就熙熙攘攘的往花园里走,墨小五刚准备出门,南门丘便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递给小彩,对墨小五道:“这些是你母亲亲手给你做的月饼,让我给你带进来。”
南门丘说完又说先要过去面见太后,便走了。墨小五打开盒子看一眼母亲做的月饼,眼看着眼泪就在眼眶转,这是她第一年没在家过中秋,终于明白了古人所说的月圆思亲浓。
她今天穿着绿莺亲自设计的衣裳,果然是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派英气非凡的模样。腰间又宽又粗的腰带,既有武将的气派,却也有盈腰可握的性感。绿色的轻容纱垂直而下,没有半分累赘,干净而清新。发上饰品不多,也仅是一只太后亲赐的翠绿色玉石簪子,浑身自成一派的气质,如清风拂面。
她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今日来的都是王公贵族,赫连云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太后是大明嫁过来的,在本国没有任何亲戚,所以赫连云最亲的也就是赫连家族的那些堂兄堂弟、堂姐堂妹。平日里大家很难得齐聚一处,看得出来赫连云今日是真的开心。
赫连云从小便是以王的身份身处王宫,身边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唯独一个伯思罄相伴,难免寂寞的紧。这一刻墨小五突然有些同情赫连云。
墨小五缓缓入席,太后和赫连云同坐一席,其他分两列众亲分坐,王后为首坐在左侧,绿贵妃在右侧,绿贵妃身后是墨小五,其他贵人嫔妾皆在王后和绿贵妃身后。
位于右侧,也就是王后正对面坐着掌管全国兵权的大将军南门丘,南门丘下首坐的是权倾朝野的宰相窦武。这是中山国一文一武两大泰山。而窦武正是绿贵妃的父亲。
下面坐着全是赫连云的堂兄堂弟,首先是与赫连骧大侄子的儿子赫连青,他虽然与赫连云年纪相当,却还要管他叫王叔。他们是众兄弟里头关系最好的,可惜赫连青常年在外游山玩水难得回来一聚。接着是赫连云的表兄赫连骢,此人倒是油嘴滑舌,一派风流。
其他的还有一些小辈们坐在身后,再往下便是朝中二品以内的要员以及部分家属,墨小五的眼光微微一扫,只见下首满脸络腮胡,体格健壮十分的吴勋旁边,坐的一个秀气俊美十分的青年,正是吴乔。墨小五眼光一颤,刚好对上了吴乔如火焰一般燃烧的目光,她连忙把眼神挪开,低头再不敢抬。
众臣先是各表祝词,纷纷敬酒,场面一派和乐融融。墨小五自然是感觉到吴乔的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她,她只能两眼放空,只看着前面一盘菜。墨小五方才扫视了一眼整个宴席,却没有看到靳袁,靳袁作为明朝大将军,自然是有接到宴请,却不知道为何不见人影。
酒过三巡,音乐响起,舞女纷纷入场,跳了一曲江南艳骄阳,性感十分,可众人分明看见赫连云看的哈欠连打,半分兴致也没有,待众舞女下场之后,南门丘突然站起来说道:“听闻南山国的水燕舞精彩纷呈婀娜多姿,想必王后娘娘定然舞技娴熟,不知我等今天有没有这样的福分,能请王后娘娘舞上一首助兴?”
太后一听南门丘的提议,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王后是否方便?”
却见王后脸上的表情不大好,已有三分不高兴,她站起来扬起下巴淡淡的说道:“本不该推辞,但今日身体欠佳,还望见谅。”
王后高傲的脸上写着什么,众人大都读懂,绿贵妃站起来呵呵一笑,又说:“是我等福薄,没有这等眼福。但臣妾听闻绿贵妃剑舞精湛,否让墨妃娘娘舞上一曲,给众位助助兴?”
从南门丘提议让王后跳舞时,墨小五就知道到自己的表演时间了,她站起来答道:“臣妾舞艺不精,献丑了。”
见墨小五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绿贵妃的笑容略有些僵硬。但在场的有许多久经沙场武艺高强的将军,怕墨小五今日是真要献丑了。
赫连云此刻才看见墨小五的装束,他眼前一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