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泽兄插队时我们要集体转身一样,每当吃到一半看见泽兄端着饭碗,在桌子间穿梭游走时,眼尖者发现都会发出紧告:“快点快点,低头,不要被泽兄看到了。”
然后大家一起深深埋头吃饭,而这,是因为要防范泽兄端碗时的食堂第三定律--犯贱。
众所周知,一旦泽兄安稳地坐下来,就意味着他要开始旁若无人地发散他的奇葩思维。
他一个发散其实都无所谓,但他总是面对着桌上的熟人发散,还时不时拍两下挨得最近的人的肩膀,搞得我们好像跟他很熟似的。以至于大家常常想忽视掉他,或是装作不认识旁边坐着的神经都有些困难。
因此,吃饭时我们看见泽兄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吃饭时,泽兄总要做一套发神经的动作----拍桌子(以前曾介绍过)。
泽兄低头扒两口饭,将筷子往饭菜中一插,嘴中不停地嚼着,眼睛却四处看着些什么,忽然间他原本放在桌下的手,突地提起在空中,再落下,于餐桌上敲出一阵杂乱无章的节奏。而且他从不顾及同桌的是否还有其他人,也从不考虑别人看着面前的碗在噪声中震动的感受,一味沉浸在自己所创造的混沌韵律之中。
每每此时,我总是埋头扒饭,装作不认识那个人。
某天,泽兄成功插了杰哥的队,买了一碗炒饭,加上一个鸡柳,一只鸡爪和一块干子,刷卡后,看见那放干子的碗里仅剩下一块。厨房里的大叔也清楚,将那碗往窗口中央移了移,伸手指了一下,示意泽兄夹走,就去盛别的去了。
没想到泽兄看了一会儿那只碗,却并未拿筷子,直接将那盛着干子的碗端走,还对杰哥扔下一句:“喂,杰哥帮我拿一双筷子。”
“你自己是没长手啊!自己拿。”杰哥在无语地看着泽兄端碗后本来就有些不爽,一听泽兄这客气的要求,怒道。不懂看脸色的泽兄却是继续顶撞,语气甚至好像他还有理了,“你是没看到我手里的两个碗吧?一手一个你叫我怎拿?”
“老子欸……”
杰哥彻底无语了,摇着头低声骂着。迫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与神经病争辩,只得无奈地帮其拿双筷子。
泽兄竟然并未停留等待,说完那几句话后转身就走,把拿着两双筷子的杰哥甩在了身后。然后,愤怒的杰哥就将他的那双筷子甩在桌子上,不说一句话。
泽兄吃饭有个很是奇葩的习惯,他总是先吃菜或下饭物,然后不停地扒光饭(和我有些相似,但我是比较喜欢只吃一碗光饭),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喏,泽兄今天又在一分钟内解决掉了他的鸡柳和干子,独留一碗白饭。
其实更为奇葩的是他吃拌面也是按照这个方法。有次看他吃干子拌面,尼玛居然一口一口将上面的干子和酱吃完后才开始吃底下的面,一碗基本没有杂物的干面。
看得我在一旁都醉了。
而现在,泽兄又在做一件令人反胃的事。他在啃了几下干子后,注意到了那个随他的碗而来的碗,在那个碗的碗底,有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黑褐色卤料,他看了几眼后,说出了我预料之中的话:“这酱料还不错,我要用来醮着吃。”
说着,他夹起自己的干子,在那碗中刮了几下,刹那间那原本就是黄褐色的干子就变黑了。泽兄咬了一口,发表意见道:“味道还不错呢!”
就在泽兄醮酱之时,杰哥先前已经平息的怒火再次升起,但又不好对其实施漫骂,一低头,狠狠地将筷子往碗中一插,半对着泽兄翻了个白眼,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可是这一切对泽兄来说如同无物,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刚吃完干子的泽兄还在杰哥的眼皮下一边呵呵呵地傻笑,一边将那个碗竖起来,用碗不断在桌子上敲着,敲了几下还指着碗里已经有点儿冷凝而呈浆糊状缓缓往下流的卤料道:“欸,你们看,这东西冻着了。”犹自傻笑一阵又探头说:“是不是有点像……”
“TMD你敢跟老子说出来,吃你的饭,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唉,我不说什么了啊!“
泽兄说还未说完,就被暴走的杰哥将其截下,他却仍旧傻笑不止,接着说:“好,我Keepsilent.”
去你的,还说什么鸟语!你还想装B不成?